菲斯克的手上的魔法纹路蔓延到阿蕾莎的手臂上,这些会动的魔法纹路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条扭曲的恶魔手臂,抓住了阿蕾莎的肩膀。
在这些抽象变成现实的触手作用下,阿蕾莎的左手臂被从肩膀处直接扯断。
空气中划过喷溅而出的血液,以及一些被撕扯出掉落的碎肉。
“啊啊啊!!!”
阿蕾莎声音沙哑地嚎叫着。
不可忍受的痛楚在这一刻席卷了女人的全身。
“好痛……!”
菲斯克狠狠地将女人的断臂扔到一边。
静静地躺在地面上的手臂开始失去血色,只有涂在指甲上的黑色指甲油依旧不变。
也许是濒死带来的刺激让阿蕾莎双眼通红,一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
仅存右手狠狠地掰开了菲斯克禁锢着自己的手。
在半空中掉下来,狼狈的曲着腿,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肩膀。
失血过多让阿蕾莎看起来脸色发白,浑身恐慌地颤抖着。
“唔唔……痛”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右手撑着地,瞪大双眼像只受惊的兔子,惊恐地看着菲斯克。
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原理这个让她感觉到死亡气息的男人。
似乎是禁咒带来的负面效果,菲斯克并没有乘胜追击,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你这个贱女人。”
“冒犯卡丽妲的人,都得死。”
菲斯克双手捂着脸,尽管如此,也能依稀看到他双手遮掩之下的那种扭曲的面孔。
尽管禁咒带来的反噬让菲斯克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但此时少年心里想着的还是要维护姐姐的高贵。
就像一个没有自己人生的机器。
阿蕾莎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臂,脸上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
双眼瞪大,脸部肌肉不断抽搐着。
要知道,在险象环生的野外,少了一条腿的野兽可是没有存活的可能的。
“呜呜……我的手”
阿蕾莎看到从自己身上脱离出来的臂膀,内心极度的不愿接受。
这种逃避的情绪让女人哭着滚到手臂被扔到的空地上,仅剩的右手抓着不可能接上的断手,哭着。
女人伤心的曲着两条腿,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内心无比的懊悔。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特里其的要求。阿蕾莎承认当初被金币蒙蔽了双眼,果然越是强大的不可得罪的人,就不应该进行哪怕一点的冒犯。
华丽的衣裙不知道多少次被泥泞和血污弄脏,阿蕾莎总是幻想着自己的衣服应该像姐姐,像继母一样光鲜亮丽,但事实就是她总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就像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呼呼。”
菲斯克双手扶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
禁咒反噬带来的效果并不好受,尝试起来就像是跟深渊底下的恶魔搏斗。
少年缓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找那个该死的女人。
玷污了姐姐圣洁的人,菲斯克绝对不会饶了她。
阿蕾莎还沉浸在失去左手的悲痛中,左边肩膀就像一个巨大的缺口,源源不断地灌输一种名为“痛苦”的物质。
“我的手没了……呜呜”
这种整块的血肉分离的感觉并不好受,这让阿蕾莎回忆起一些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那呆在实验室里的日子。
但阿蕾莎不得不咬紧牙关,忍住强烈的痛苦与恐惧,正想要回过头来看着那刚刚轻而易举拔掉她手臂的少年。
脖颈上传来窒息的禁锢感。
这清晰的窒息感让阿蕾莎瞬间就从恐惧和痛苦中清醒过来。
阿蕾莎能感觉到抓着自己脖子的手越来越紧迫,就好像要将自己柔弱的脖颈捏碎一样。
终究是生死的觉悟让女人褪去懦弱。
女人张开看起来毫无威慑力的小嘴,露出两颗稍微有点尖锐的小虎牙,狠狠地往下咬住了菲斯克的手。
看起来小巧的只能用来亲吻男人的嘴这一刻却爆发出巨大的作用,精致的小虎牙一下就咬穿了菲斯克的手。
菲斯克瞬间就松开了对阿蕾莎的禁锢。
女人不仅咬穿了他的皮肉,甚至粉碎了他的掌骨。
“咳,该死的贱人。”
菲斯克将手举到眼前,只见手掌正反两面被留下两排深深的血印,碎肉掺杂着骨渣。
见到菲斯克松手,阿蕾莎就像挣脱大灰狼束缚的小兔子,连忙狼狈地逃开。
此时此刻,越是能原理菲斯克,女人就越能感到安全。
安全感,一种多么奢侈的奢侈品啊。
菲斯克咬破了嘴唇。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女人逃脱,让他明白了自己是个废物这个不争的事实,让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恼怒。
就在此时,远处晦暗的天空,无边无际的黑暗突然开始消退。
这意味着,这个法阵已经开始失去魔力的维持,自行弥散。
这证明着,这个法阵并不是由菲斯克凝聚的,从他本身汲取魔力维持的法阵,更可能的是,通过一些外部手段“召唤”出来的法阵,只能维持一定的时间。
时间到了,存储的魔力用完了,法阵就会自动分崩离析。
黑暗褪去,边界之外的事物逐渐变得清晰,让阿蕾莎内心生出一股欣喜。
没有了法阵的遮掩,就算是菲斯克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她。
但是,当跑出结界之外,阿蕾莎原本惨淡的脸上露出的那一丁点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在结界消失之后,阿蕾莎发现现在的地点,并不在当初那条人来人往的小路上。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杂草丛生的荒郊野岭。
在这里,不会有人目睹着罪恶的行径,也不会有人会帮她的。
“跑啊,怎么不跑了?”
菲斯克咬牙切齿地追赶着眼前的女人。
慌忙逃窜的阿蕾莎看起来狼狈极了。
感到身后像猎人一样气息的菲斯克在身后追赶着,阿蕾莎心都紧绷着,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但是原本断了一臂,跑起来要顾及平衡,并且会暂时性的带来身体虚弱,加上菲斯克的力量,阿蕾莎怎么不不可能跑得掉。
就在阿蕾莎绝望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