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是谁?
凯恩·卡特是布尔·卡特侯爵的儿子,这个人在帝都的名头十分响亮,许多贵族青年都听闻过凯恩的名声。
并不是因为凯恩有高超的魔法天赋,或者精湛的剑术,也并不是凯恩有着惊天为人的颜值。
相反,凯恩是个大腹便便,一脸油腻的矮胖男。
在帝都,凯恩响亮的名声是因为他在那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中堪称群龙之首。
对于凯恩来说,在帝国学院上课并不是来学习的,而是来寻乐子的。
比如物色学院里的平民少女,欺侮那些贱骨头平民少男,在一群学生之中肆意挥霍自己的欲望。
虽然凯恩如此所作所为,早就遭到了民愤。
但碍于“我的爸爸是侯爵”,在没有得罪到布尔公爵都不敢得罪的人之前,并没有人能出来纠正凯恩的行为,并且制裁他。
艾文无所谓的模样说出的话令阿蕾莎心中腾起一抹怒火。
阿蕾莎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一个命运多桀的可怜女人。
……
那是阿蕾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自己的生母。
当阿蕾莎被父亲属下的骑士找回来的时候,阿蕾莎第一次作为侯爵的私生女踏进了莱恩侯爵领地的吃城堡。
“求求夫人,放过阿蕾莎吧,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勾引侯爵大人。”
一个面容憔悴的像被饥饿折磨了几个月的女子,用骨瘦如柴的双掌撑着地面,俯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女子穿着女仆服,棕色的头发东一撮西一撮,有些地方还少了一整团,像是被人抓掉。
女仆面前的妇人雍容华贵,穿着艳丽的红色长裙,脖颈手腕上穿金戴银。
妇人此刻冷着脸,低头注视跪在地面上的女仆,眼神中带着鄙夷,还有一种被冒犯的愤怒。
妇人抬脚,穿着脚上的华丽高跟踩在妇人秃了一块头皮的后脑上,将她毫无血色的脸压在地面上。
接着扭动脚踝,用力转了几圈。
女仆不仅后脑勺被尖锐细长的高跟钻出一个血洞,脸颊也被粗糙的石地摩得血肉模糊。
“嗯哼……”
女仆不敢出声,但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的喉咙发出了低沉的闷哼。
“你记住,你只是一个低贱得跟猪狗毫无差别的贱民,侯爵临幸你几次,不代表你就可以摇身一变。”
“你甚至没有资格成为他的情人,你最多只是一个男人在无聊时候使用的玩具。”
“你生出来的杂.种也不可能是侯爵的子女,我也不可能让她安稳的活在我的面前。”
“懂了吗,贱.人。”
妇人说得不解气,又用力蹬了蹬女仆的后脑。
被女仆脸庞遮住的地面渗出一滩鲜血,女仆也没了声音。
不远处,一个面容脏乱的女孩被两个同样穿着女仆服装的女人按住肩膀。
女孩的头发因为长期没有梳理结成一块一块。
看着面前的一幕,虽然女孩不知道两个女人跟她有什么关系,但女孩只觉得心头一震。
在后来女孩得知那名女仆被夫人许配给了一个侍卫。
并且女仆没多久就去世了,身上带着数不清的伤痕。
皮鞭抽打的伤痕,蜡油滴在身上的烫伤,长期佩戴不合身的铁项圈导致脖颈有一圈暗紫色的伤痕,全身多处拳打脚踢造成的骨折,指甲没了一半……
阿蕾莎在很久后才知道,那个女仆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一个柔弱得没有话语权的女人永远没有选择自己爱情,自己生活的能力。
作为一个母亲她甚至没有能力哺乳自己的孩子。
被人当作一个玩腻了就扔的玩具,转手送给他人。
……
阿蕾莎看着面前艾文的脸。
只觉得这个哥哥像极了当年的妇人。
无论面貌,性格都是如此。
和妇人一模一样的银发,身居高位像使用玩具一样随意决定别人的人生。
真是……令人厌恶。
但虽然心里如此想,但阿蕾莎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随即阿蕾莎顽皮地笑到。
“哥哥你想要我嫁给他吗。”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嫁给他咯。”
一旁的露丝看着这个尽力讨好自己哥哥的妹妹,心里一阵鄙夷。
果然不愧是贱民生下的贱种。
真是天生做狗的命。
艾文看着笑靥如花的妹妹,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你知道就好,想必如果你能嫁给他,父亲也是会高兴的。”
阿蕾莎脸上笑着,心里则打起了小算盘。
因为知道凯恩是个好色到极致的人,所以每次见凯恩阿蕾莎都会为自己画上一个奇丑无比的妆容。
为的就是让凯恩不要盯上自己。
阿蕾莎冒着这种风险与这群纨绔子弟交好,为的就是从他们身上得到利益。
金钱,魔法材料,装备……
但让阿蕾莎委身于这种人是不可能的。
生母的经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阿蕾莎,一个女人将自己所有一切交给一个男人,这是种无比愚蠢的行为。
所以阿蕾莎不可能嫁给凯恩。
但阿蕾莎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违逆哥哥艾文。
这会破坏阿蕾莎在艾文心中听话的形象。
“让她这贱骨头嫁给贵族,不正合了她趋炎附势的念头吗。”
露丝嘲笑到。
艾文听到后,轻笑一声。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阿蕾莎呢。”
“哼,哥哥你就会宠着她啊。”
露丝不满的别过头。
艾文见到妹妹好像闹别扭了,便伸手过去揉了揉露丝的头。
“你们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好妹妹。”
不得不说,艾文这副温柔的暖男形象极具欺骗魅力。
露丝的不满很快就被艾文抚平。
毕竟一个宠溺自己的暖男哥哥,哪个妹妹不喜欢呢?
阿蕾莎看着面前兄友妹恭的画面,心里泛起一股酸意。
不禁自嘲一笑。
阿蕾莎穿着和贵族一样的华丽衣裙,容貌也符合贵族的气质,比那些贱民要高贵得多。
但餐桌上的两人,哥哥和姐姐,可不会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甚至不会认为她是一位贵族。
顶多只是一条地位略高于贱民的野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