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妹妹那为所欲为的笑容,黑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谁叫现在的自己是使魔,而她则是Master呢?不过云飞燕深谙张弛有度的调教之道,在取笑完了人偶少女之后,马上又晓之以情地对她说道:
“好啦,别板着一张脸嘛。这一切都是为了哥哥你好呀。为了要让灵魂长久地留在现世,强而有力的缘分是必要的条件。而且你也看到了吧,这个实验B班其实就是阴阳寮的弃子部队,这些女孩子们的身上被强加了本不属于她们的责任。能够改变这种现状的也只有我们这些与这个国家的灵能界没有利益牵扯的外来者了,拯救身处险境的少女,这也是英雄的责任不是吗。”
“嗯……关于这件事我正好想问你,实验B班的成员都来自于世界各国,究竟是谁把她们聚集到一起的——”
“那个,黑绘小姐,你的房间准备好了。”
听到妹妹这句话的黑发萝莉刚想提问,就被从楼上下来的班长打断了。德鲁伊少女看上去有些莫名的紧张,双手握着裙子的下摆站在楼梯的入口处,视线在黑绘的腰部附近游离不定,似乎有些畏惧直视她的双眼。
“?好的,我这就去。”
尽管从阿什莉的态度之中感到了些许的违和,黑绘此时并没有多想,只是径直前往玄关去取自己的行李,双马尾少女也与她同行:“那么黑绘,我就先走了哦。等到处理完阴阳寮那边的事务之后,我也会尽快搬过来住的,在这期间就请你在实验B班的各位同学面前好好表现咯!”
“唉……我尽力而为吧……”
用复杂的目光送走妹妹之后,人偶少女这回是真的是孤身一人被留在了满是陌生女孩子的宿舍之中。这前所未有的状态令她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毕竟,她的前世可是在青春年华就壮烈牺牲的健康男子,要说对异性毫无兴趣那肯定是在骗人。即使是在记忆的大半已经随着死亡而消灭的现在,残存下来的本能也还在发挥着应有的作用。
“不不不,冷静啊,黑绘,你现在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男人了……别说男人,就连人类都不是了!这具人造的身躯既没有扰乱心神的荷尔蒙,也没有可以受到荷尔蒙影响的器官,一切都只是灵魂的残渣产生的错觉而已!虽然严格上来说人造人的性别什么的只是装饰,但按照通常的目光来看,如今的我毫无疑问已经是女性之身,在同性面前脸红心跳什么的实在是太可疑了,一定要克制住!”
然而不愧是曾经的世界最强,凭借着钢铁的意志,黑绘成功地保持住了表面上的平静,拉着行李箱走到了班长的面前。
“黑绘小姐,我来帮你提箱子吧?”
“谢谢,金橡树同学,我自己来就行。”
“啊,是么,那,那这边请……”
相比起强做镇静的黑发萝莉,德鲁伊阿什莉的表情就要显得不自然得多了。而且她的肢体动作也很奇怪,一上来就想要从黑绘手里接过行李箱,在被婉拒之后则是缓缓地转过身去,慢悠悠地朝楼梯上迈出了步子,那步履蹒跚的样子就像是中了石化的魔法一般。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在替黑绘收拾房间的时候,朱守院真宵和凯蒂·刚悄悄地在里面动了些手脚,德鲁伊少女虽然不赞同她们的做法,但作为那两人的命运共同体也只能尽力袒护。为了不让对方久等生疑,她刚刚才会主动下楼去拖延时间,但阿什莉那温厚的性格实在是不擅长欺骗他人,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生硬。
“……………………”
用慢到离谱的速度跟在金橡树身后爬完楼梯之后,黑绘基本上也隐约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之处。不过她并没有将其点明,只是继续保持着沉默。刚一踏上二楼走廊,德鲁伊少女立即就加快了脚步,把黑发萝莉甩在身后率先来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小房间门口,在确认了真宵她们已经从里面撤退之后才转过身来冲人偶少女招了招手:
“这边这边,黑绘小姐。你的房间在这边。”
“……………………”
一语不发的走到门旁,映入黑发萝莉眼帘的是一间收拾整齐的空屋。这里显然从未有人住过,房间里除了一张刚铺好被单的单人床、一张空空如也的书桌和一个朴素的木头衣柜以外就别无他物,面向后山的窗户上的窗帘也是新装上去的。靠窗的一面墙上装有空调,但被厚厚的罩子所盖住,上面落满了灰尘。照明方面,这屋子里面连个自带的台灯都没有,只有天花板上的一盏小功率的日光灯,实在是有点寒碜,不过对于生前的少年时代基本都在不通水电的大山里修行度过,复活之后的一整年都宅在妹妹家地下室的黑绘而言,有这样一间屋子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只需要自己再打理一下,就能变为一方舒适的小天地。
“黑绘小姐,这是你房间的钥匙,一把常用的,一把备用的,上面有基础的灵子认证魔法,你应该知道怎么操作吧。呃,接下来我再带你去看看公共的厕所和浴室,厕所一二楼都有,大浴室在一楼,公共的厨房也在一楼。还有就是……啊,对了!我们几个人的房间在走廊对面那一侧,这并不是有意要排挤你喔,只不过是那边刚好住满而已。”
“嗯,我知道的。”
把行李箱留在屋里之后,黑绘又跟着阿什莉在小楼里参观了一圈。以高中宿舍的总体标准来看,这间两层小洋房应该算是比较高规格的了,除了个人的单间之外,房子里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厨房里空间宽敞,烹饪道具齐备,浴室前的更衣室里配备有滚筒洗衣机,屋后还备有晾晒衣物用的小后院。看样子,阴阳寮对实验B班的基本生活还是有所保障的,只不过就凭这点理所当然的待遇,完全不足以与她们在实战任务中所面临的风险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