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水水的白嫩的小脸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口水时,蒂蒂才意犹未尽地收起了舌头。
“这孩子身上懒惰的味道太过馋人了汪!甚至可以说今晚俺是为了舔到这孩子才如此努力的汪!”
“哦?这么喜欢水水的话,不如明早去学校保安大队报道吧。不用担心,手续和项圈我都会帮蒂蒂准备好的。”
“唔汪!燧伯姐姐最喜欢开玩笑了。俺..俺现在已经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汪!燧伯姐姐咱们走吧~”
就在两个人即将走出房门时,
“稍等一下。有人今晚做饭时损坏了学联的一把菜刀。”
水无清挡在了厨房的门口,满脸忧伤地抚摸手中破碎的不锈钢菜刀,就像是在抚摸战友的伤口一样。
“这把菜刀我用了好多年了...赔偿金额...五百元好了...”
“唔汪!这种程度的菜刀明明在十元店里都买得到,为什么要赔偿五百块啊!”
下个瞬间就切换成了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向了诗姐。
“燧伯姐姐...俺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把手切到了菜刀上...”
诗姐歪了歪头。
“嗯?必要之外的支出我是不会报销的。”
“蒂蒂觉得这个应该计算在今晚的食品耗材内。”
“我可不记得自己今晚吃过菜刀。但既然今晚是为了那孩子努力的,就去让那孩子帮你如何啊?实在不行用自己打工拿到的工资去赔偿就好了。”
“不要呜汪——燧伯姐姐怎么还在记仇!”
“那可是俺25个小时的时薪汪!呜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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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诗姐走到了学联大楼的楼下。
清凉的微风夹杂着小雨刮在我们的身上。
深夜里的校园一片漆黑,能看清的只有被沿街的路灯照亮的道路。
我们两人都没有撑伞,不断踩着浅浅的水洼。
诗姐静静地走着,我也就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在橙黄色的路灯下,她突然转过了头。
“都已经送我这么远了,你还想送我到哪里?”
“啊...没有...只是感觉很久没见到诗姐了...”
我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吗。莫非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连昨天的事情都忘记了?”
我当然没有忘记。
其实也没什么理由。我只是想在诗姐的身边多待一会。
看到我尴尬的表情,诗姐突然笑了起来。
“该说是你预感好呢...还是歪打正着呢...?”
“我正好要出一趟远门,下个月底回来。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法见面了。”
“——!”
“不过不用担心,不管我去哪里蒂蒂都会留在学校的。别看她那样子,其实十分可靠。”
“再说了,我也是考验过学联的诸位。虽然学联将来必须解体,但是现在她们的确是能保护你的人,把你留在那里我也安心。”
看到我不说话,诗姐继续耐心地说道:
“退一万步讲,子恬还待在百妖馆。只要是你的拜托的事情大概她都会答应吧。”
“嗯...”
“好了,别哭丧着脸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出一趟远门,就让我心里十分不舍。
诗姐把手伸进了口袋,拿出了什么东西,轻巧地弹向了我。
“这个拿着。”
金属的光泽在路灯之下一闪而过。
我赶忙伸手接住了空中的东西,触感冰冷。
张开手掌,原来是一枚硬币。
形状有些不是很规则,表面凹凸不平甚至说有些粗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之前去欧洲旅游,在景区买到的仿古纪念品。”
“据说是能给人带来好运的幸运币哦。”
幸运币?
“阿啦啦,看样子仿造的是罗马时代的银币。你看正面还雕刻着屋大维——罗马帝国初代元首的画像。做工很新,但是这不规则的表面更像是手工制成的...”
那还真是令人惊讶呢...
“诗姐,为什么突然给我这种东西...?”
“子恬不是偷偷送了你什么小礼物吗。”
诗姐边说,边对远方驶来的汽车伸出了手。
“做姐姐的可不能落后。”
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了诗姐的旁边。
“唔汪~燧伯姐姐,车已经准备好了。今晚的飞机距离起飞还有三个小时,时间十分充裕汪。”
蒂蒂蹿出了驾驶座,为诗姐拉开了车门。
“总之就是这样。”
车门关上了。
“早点回去吧,我也会记得带纪念品回来的。”
汽车的尾灯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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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水无清将“主席”用过的儿童餐勺洗净擦干,放在了成员的餐具盒子里。
将厨房仔细地打扫干净之后,餐厅和厨房都只剩她一个人了。
边拿起毛巾擦着手,边推门而出。
会议室的大厅十分安静,她没有停留在此。
离开了会议室,推门进了主席团的办公室。
直直地走向了角落的暗道,踩着宽敞石制阶梯一步一步走下了楼。
在阴暗的石梯底部,有一条明晃晃的通路。
这条指向了远处的水潭,那里绽放着饱满的白色莲花。
但是她没有走向那个方向,而是抬手按下了阴影处隐藏的开关。
机关震动传出了沉闷的声音,新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通道的尽头有一扇木质的小门,黑色的面纱和深色的长袍被随意丢在门口。
水无清轻轻叹了一口,慢慢地推开了门。
门里面,一个年轻的静静地女性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衣服上沾满了水潭里带出的淤泥,难以辨得清颜色。
床边坐着一个人,似乎是在照看着睡去的人。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不再在学联里穿这件衣服。我们不是约好了吗。”
水无清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似有似无的责怪。
“不合适出面的场合直接回避,交给我和无月处理就可以了。上次也是,这次也是,为什么还要冒着这种风险?”
“今天的意外有八成都是我的责任,甚至连累了白夏。再加上燧伯来势汹汹,我怎么可能还躲在这种地方....”
“但是...要是那个燧伯知道了你的身份...很难想象她会做出什么事...”
“没关系哦。那只老狐狸对我们的事情早就一清二楚了。今天晚上有意无意地试探着我的反应。”
她终于说出了两人都不想承认的事情。
“只是在假装不知道而已。”
“不过既然是老狐狸,肯定是不会露出尾巴的。不管她有什么企图,都只能暗戳戳地进行。我们不需要担心正面的冲突。”
“嗯...”
水无清低声答道。
坐在床边的主席,轻轻地抚摸着睡着的女性秀气的脸庞。
“没有必要自责。殷白夏她是自愿的。”
“......”
“我知道了....”
“但愿这孩子能拥有光明的未来。不要....像我这样...”
主席喃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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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送走了诗姐回到楼上后,竟连一个人都没见到。
积攒了一天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我推开了休息室的门,一下扑在了角落的床上。
啊...好累。
但是精神不知为何,却在顽强地抗拒着睡眠。
翻了个身,从口袋里掏出了诗姐送给我的硬币,
拿在眼前不断把玩着。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双丝淇抱着被子站在门口。
“——?!”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双丝淇今天很早就回去了。
双丝淇用被子挡着脸,踏着急促的小碎步移到了自己的大床上。
“虽然我平常都该回家睡觉的。”
“但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挑这个时候偷跑就...太狡猾了。”
“所以...我今天还睡在这里。”
原来她是在意今天的事情吗。
直接说想陪我不就好了吗,这样拐弯抹角还真有她的风格啊。
“之前吃饭的时候你去哪了?肚子应该不饿吧。”
“少管!”
“我现在要睡觉了!”
熄灯之后,黑暗的休息室变得十分安静,我们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只有窗户的缝隙里透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安静的大床上,突然传来了双丝淇的声音。
“对了...”
“下午的事情谢谢你。粘好断掉的牌子...还有...帮我招揽客人...”
“晚安。”
说完了睡前的真心话,十二点的时钟也应声敲响。
“当——当——当——”
在略显催眠的钟声里,
我和双丝淇躺在各自的床上,安稳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