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素沱。”
“听孤说、你有没有发觉到一件怪事——”
“是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
“寡人并没有那么关心她的事情。不要问寡人这样的问题。”
“寡人现在唯一好奇的事情就是、你们这些破坏了规矩的存在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
...
苍青的巨树上挂满了彩色的圆球、
节日的灯光五彩缤纷、闪烁在道路的远方。
窗外飘散着零零落落的雪片。将整个校园染成了一片雪白的景象。
听着不知何处播放着的节日音乐，水无清正坐在办公室的桌边发着呆，
“部长——！”
一个冒失的女孩猛地推门而入，冲进办公室里。
“请收下这个！”
被双手递到面前的是一个外表精致的礼盒。
打结精巧的绿色缎带包裹着红色的方盒、
“这是今年的圣诞礼物。”
听到了对方的解释。她这才恍然大悟。
哦、对了。
水无清这才想起了今天似乎是圣诞节。
这是她第三次过这个节日、还有些不太习惯。
“抱歉、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安桃学姐。”
水无清忽然想到、第一次认识安桃学姐的时候，还是在废弃的工厂里消灭【鼠王】的那一天。
当她询问人群里有谁能张开结界的时候，安桃学姐举手说自己能张开十米的范围的、差点把水无清气笑了。
没想到，现在一晃已经过去了两年了。
“人家才感到抱歉呢！”
“要不是看到了路边的圣诞树，我差点就直接回家了...”
安桃挠了挠自己通红的脸蛋、
害羞地别过了眼神、
“学姐我再过半年、就要毕业了。像这样给水无清学妹送圣诞礼物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倒不是说渴望什么回报...就只是觉得...想要更加珍惜...”
虽然对方的话语颠三倒四、让水无清有些抓不到重点。
但是安桃学姐的心意自己的的确确是感受了。
水无清麻利地拆开了手中的礼物。
小心地打开了盒子。一双灰色的手套静静地躺在盒子中。
“沙沙——”
伴随着柔软的羊毛摩擦肌肤的声音，水无清已经把手套戴了上去。
“学姐。这双手套很暖和哦。我正好想要一双手套呢。”
“真的嘛！”
“幸亏我选了这个！当时我还在手套和帽子之间犹豫了好半天呢！”
“哈哈哈哈——那一定是我们俩之间心有灵犀咯。”
事实上不管安桃送的是手套还是帽子、对水无清来说都毫无区别。
“圣诞快乐。安桃学姐。”
“圣诞快乐！水无清部长。”
...
“快看！是雪花！”
少女朝着天空摊开了粉红的手掌。
晶莹剔透的雪花，在少女温暖的手心里渐渐融化了。
“是雪花啊——！”
这是少女第一亲眼见到冰冷而美丽的晶状体从空中阵阵地飘散下来。
“今天的课我不去了！”
她这学期的出勤率已经达标了。偶尔旷课一两节讲师也会睁一只眼不一只眼。
穿着暖和而宽松的毛衣，少女兴致勃勃地在雪中蹦蹦跳跳
“墨沱——你知道吗！我就是为了这一刻才决定来这里上学的！”
嫌冷的黑蛇小心地缩进了少女的衣服里。
“孤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不就是区区雪花而已，有那么值得开心吗。”
渐渐地、在地面上也积出厚厚的一层积雪，树木和学校的建筑群裹上银白的颜色。
就好像少女曾经的梦里出现的那副绝美的场景。
是符合幻想里的“公主”的银装素裹的世界、
“嘶嘶——”
“今晚好冷啊、小不点。”
“喂喂、今天可是圣诞节！你就不能说些喜庆一点的话吗？”
“圣诞节？那是什么东西，孤更没听说过了。说要喜庆的话，人类们难道最喜欢的不应该是新年吗？”
“哼哼，新年什么的都是过去式了...”
少女裹紧了一寸脖子上的围巾，骄傲地说道。
“嘶嘶——你的话孤已经越来越难懂了呢。还是你小时候的时候更加可爱一些。”
“那当然是因为人类可是一直在成长的过程中哦。”
“像墨沱这样的千年一来不死不灭的老古董是没法理解的啦~”
“唔...让我想想啊、叫做’圣诞节’的理由似乎是因为在这一天，世界上诞生了一个圣人。后来他被以三十个银币的价格卖掉了。被处死了。”
少女挠着冰凉的脸蛋，兴致盎然地回忆着自己看到过的知识。
“后来的后来，他过了三天又复活了。于是成为了圣人。”
“可是这个世界。现存的任何幸福与价值，跟那位【圣人】有什么关系吗。”
“嘶嘶——”
“所以说孤才最不喜欢小孩子了。他们一长大就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如果墨沱不喜欢我，那我也就不喜欢墨沱了！”
“那孤还是喜欢你好了。啧、可恶、一天就喜欢用这种事情威胁孤——”
“哈哈哈——”
鹅毛的大雪之中、少女突然笑得如花般灿烂。
...
苍色的大风之中、一个略显粗野的女人狠狠吸了口烟、
然后猛地吐出混杂着烟与雾的白气。
“喂——小朋友。”
“族长交代过你了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混了。”
“为什么...？”
乌黑的圆形发斑规则地错落在小女孩雪白的短发之上。
“没有为什么。小屁孩的就是麻烦、问题可真多。”
寒风猛地刮飞了女人的帽子、
散发着银色光泽的长发瞬间散落在凌冽的大风中。
“啧...这么大的风、今晚可该去哪里过夜啊。”
“我们不能回去找爷爷吗...”
“不能、我们都再也回不去了。”
年轻的女人把香烟从嘴里吐出，然后抱起了小小的孩子，踏入了狂暴的风雪当中。
...
漆黑的天台之上，一个人影孤零零地坐着边沿。
今年的冬天的没有下雪，但是也足够寒冷了。
昏暗的夜里，手机屏幕的光线照亮了女孩苍白但清纯的面容。
穿着校服的女孩死死盯着手里的手机。
手指被冻得通红，但是仍在反反复复地滑动着屏幕。
她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这一天晚上。自己既没有收到短信、也没有人给自己打电话。
手机的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终于、深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
下一刻、只见一道青色的光芒划破天空。
绮丽的烟花在空中爆裂，绽放出了耀眼无比的光辉。
恍如白昼的天台之上，
一部无主的手机摔落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