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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踏上无垠之土”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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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与简聊了一段时间,大致确认了魔族的现状之后,露西娅以不再打扰对方工作为理由告辞,转而找到了塞西莉亚。

她才刚刚敲开房门,这位因为魔王大人不在家而整天无事可做的女仆在看到露西娅之后就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抱了过来——

“露西娅大人——!”

“等,等等啦!”

在足足抱住了快要有半分钟之后,塞西莉亚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怀中的少女。露西娅稍微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你就不担心自己认错了人……”

明明平时她也是相当主动的那一个,但对于这样过于直白的感情表达,她反而感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我可不觉得自己会认错露西娅。”

塞西莉亚仰起雪白的脖颈,像是在说着一件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

也许是因为主仆两人这段时间里面见面的次数以十分夸张的程度减少了吧?塞西莉亚没有像以往那样表现得冷静且专业,而是直接将她对露西娅的想念毫不遮掩地释放了出来。

也是呢——

露西娅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塞西莉亚也只有在对待她的时候能够这样子无所顾忌地展现出少女的天性。及时是对待简或者魔王堡里面其他已经熟识许久的女仆,也只是不会向面对外人一样用毫无感情起伏的冰冷语调交谈而已。

面对这位几乎从未将她当作仆从看待,而是如同亲生姐妹一样关心照顾的魔王大人,塞西莉亚向其完全地敞开了心扉,让露西娅接触到了她最为真实的一面。作为回报,露西娅也同样对塞西莉亚报以绝对的信任——

“……陪我去一趟始祖龙城吧。”

她忽然张开口说道。

之后,便看到原本脸上溢满了喜悦的女仆长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夸张地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由兴奋转为吃惊,愣了半晌才有些怀疑地开口:“露西娅大人,你刚才说的是……始祖龙城?”

她当然不会去轻易质疑露西娅的决策,即便两人的关系早已经超出了普通上下级的范畴。所以,这句话当中所带的怀疑情绪更多是在针对她自己的耳朵。

而下一刻,露西娅点了点头:

“没错。”

这两个字对于塞西莉亚的心灵来说无异于又是一记重锤——

「始祖龙城」。

在魔王堡,这是一个犹如禁忌一般没人会愿意主动提及的词汇。

2

……

就像精灵族的皇帝并不全是女性,矮人族也有不善锻铸的人,舰长也不是一定都会空中劈叉一样。

魔族在「奥冈尼尔恶魔大陆」这片土地上自由繁衍,野蛮成长,逐渐划分出了不同的族群,有了自己的规矩。发展至今,自然也会有许多由于某种原因而不愿意遵守丛林法则在外厮杀,只想在相对安稳的地方过完一生的魔族存在。

「始祖龙城」就是由于这样的原因而被创办起来的城市。虽然相较于人类社会,这里不论是科技还是何种方面都落后了不是一丁半点,甚至说是一个超大型的聚落也不算太为过分。

历任的魔王大多数是直接住在始祖龙城里面的,这样不仅便于管理,也能让魔王与他的部下在有敌人入侵时及时出现,保护城内魔族的安全。

作为新任魔王的露西娅上也应如此,但实际上——

“滚出去,我们不需要一个人类来领导我们!”

“丑陋而贪婪的人类只配在我们的利爪下瑟瑟发抖!”

“快滚!”

“从我们的始祖龙城离开,马上!”

“……”

那时候,尚且没什么心机的露西娅直接向城内注视着她的万千双眼睛坦白了自己的种族身份。随后,愤怒起来的恶魔们将她逐出了始祖龙城,更甚至有激动者直接朝她伸出了自己的爪牙。

它们狞叫着,嘶吼着,决不接受一个人类凌驾于恶魔之上的事实。

于是,露西娅在一气之下也干脆放弃了整个「始祖龙城」,带着效忠于自己的管家「简」在城外另找了一处地点,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城堡,在此定居。

之后这几年的时间,露西娅这位魔王已经陆续赢得了许多魔族的认同,始祖龙城的恶魔们在认识到这位实力强大的人类魔王确实在一心一意地为了魔族着想之后也渐渐地承认了她的存在。

不过,就像白纸上的褶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抹平一样,「始祖龙城」与露西娅的关系仍然是双方都刻意避讳的存在。

即便有什么事情不得不与那边沟通,露西娅也都会派遣自己能够信任的部下代为行动。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决心,才会让露西娅决定要主动去面对那段始终不愿揭开的过去?

塞西莉亚的眼中波光流转,许久之后才吐出来一个字——

“是。”

3

……

同一时间,在王都的某间屋子里面。

希再三确认之后合上了自己从房间的某个角落取出来的书籍,稍微扇了扇自己面前飘舞的灰尘:“确认好了,大概有七成的把握吧。”

绫梦睁着一双大眼睛在旁边沙发上看着他:“怎么样?”

“和我曾经为王都效力时的那位老师提到过的一样,「拉加尼柯」的深处有一座传送门。”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些书放回了原位。

能够再次回到自己的家中还要多亏了绫梦,她的力量体系并不是由这个世界的魔气构筑的,以至于即便动用了空间传送类的能力,王都的监测魔法阵也没有发出警报。

……虽说如此,这些书明明是我借来的。

……过了这么长时间,不是应该早就被图书馆收回了吗?

希的脑袋里面不由得冒出了这个问题。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也没有去细究这件事的答案。

“传送门吗?”

“没错。”

希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绫梦说着:“如果这些信息全部真实可靠的话。”

“让那扇闻所未闻的传送门直接把你送回你原本的世界,这样的概率恐怕比大名鼎鼎的「临焰魔王」小姐和你一样都是从某个世界穿越过来的人还要低。”

“……”

“不过,如果那道门真的通往了其他的世界的话,那里应该是「屏障」最为薄弱的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绫梦。

……奇怪,为什么说到概率的时候,她看起来有点心虚的侧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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