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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202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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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昼的细碎阳光,不轻易也不困难地透过没有多厚重的窗帘,晕出一片朦胧的暖黄。

这是安静的一天,没有枝头嘲哳的鸟鸣,没有街头熙攘的人群,也没有马路上尖锐的汽笛,只有当风无意拂过窗子时,那气流与无机物碰撞而发出的轻微簌响,树梢的剪影也跟着在幕布上微微地摇晃,晦明更替前行。

大抵是交错的光恍醒了神,不大的双人床上,女孩的轻哼声响起,她惺忪着,懒懒地抬起了一丝眼皮。当瞳孔摄入了第一道光,代表着迷糊与睡意的氤氲水汽,正于女孩的绿眸间缓缓消散,如雾弥满湖面后又排空放晴。

女孩抓起床头柜的手机,反转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显示的是下午1:40。

眼睑开合了两下,女孩的视线向上方飘去。在看了一会儿天花板之后,她想伸个懒腰,可右手上传来的重量的压迫却让女孩又顿住了。

右手,被缠缚住了,正被一个男孩控制着。

“唔……好吧。”女孩在心中对自己说。她换了个思路,不准备以伸懒腰这种姿态来迎接今天的早晨了。

从被子中抽出了自由的左手,轻掩在唇旁,女孩打了个无声的哈欠,可自掌心而来的反馈,却让她的脸色霎时换了天。

这个味道……

分明已然干涸,却又异常黏连;分明已然冷却,却仍灼烧喉间。

女孩故作嫌弃地咂嘴,还哕了哕舌头,可望向身体右侧的眼神,又分明充满了对其的欢喜与餍足。

她用无名指勾勒着眉梢,顺着耳鬓绕动发梢,脑海中忆起了昨夜二人的抵死缠绵:自己承恩时露出寻衅目光后引来的连连征讨,自己认败时慌乱告饶后对方的不依不饶,还有……

啪。

不愿再想之后那更没羞没臊的场景,女孩用左手拍打脸颊,将自己拉回现实。稍后,她轻而缓地把右手从男孩的压迫中抽出。

当手成功地解放之后,女孩紧张地观察着枕边人的响动,见没有惊扰到,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下一口气。

视线落回,女孩将手举高,五指张开。

手都麻掉啦。她徐徐地在半空中转着右手,撇嘴。

睡得真香啊。她眸光偏转,温柔地视向男孩,轻笑。

呆呆地笑了一会儿,女孩慢慢直起,屈身延展至床尾,拾起衣物。昨晚,这些碍事的东西伴着男孩不均匀的粗气一件件褪去,今早,她又听着男孩平稳的呼吸将其一件件重新穿好。

穿戴完毕,女孩略略垫起足跟,似猫般蹑手蹑脚轻走慢行,直至浴室里。

当莲蓬头开启,滚珠浸润了白玉,顺着曲线滑行。温水冲刷着女孩的疲劳,还有身上那彼此交织已是凝固但历经一夜后依然残存着的痕迹与气息。

换上干净的新衣,女孩走入厨房,想了想,又折身返回,心想着拉倒,然后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

她恼自己直到如今还是做不好一顿像样的饭。

做完这些之后,女孩又挪进了卧室,跪坐在不高的床前,静静地看着男孩的睡颜,眸中蕴含的是黏稠爱意,心中流淌的是情愫万千。

其实,她现在的动作看上去有点痴,又有点傻;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此刻所展现的是何种模样。可女孩依旧还是如这般表露着自己最单纯最真挚的姿态与想法。

钟表的指针扭着腿慢慢走着,男孩动了动身子,醒了。

“早安,阿妄。”女孩展露笑靥,于第一时间送上衷心的问候。

“早。”男孩侧头,相视也笑,“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呢,现在应该两点多了吧。”女孩目不转睛,没看手机。

“两点多……还早,再让我卧一会儿……”

“哎呀,不早啦,快起来,快起来嘛!”女孩不依,“起来嘛,阿妄,你起来,我还有事要做呢。”

“什么事?”男孩挑眉。

“床单和被子都被你弄脏了,我要拿去好好洗洗呀。”女孩眨巴着眼。

“被我弄脏了?你没弄脏吗?”男孩二度挑眉,弧度更甚。

“没有。”女孩拨浪鼓似地摇头,思忖片刻后,又心虚地重复道:“就是没有。”

“也许吧。”男孩莞尔,随意搭着嘴。他眼角含笑,坐了起来,眼咕噜一转,心念一动,重新接上了话头:“嗐呀,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

不妙。

“昨天晚上”这几个字刚一出口,女孩就反应了过来。她刚要辩驳,却又给狼狈的现实所绊倒,脑海中那被强行唤醒的羞耻记忆,像电视台的常青藤西游记一样,正反复重播鞭挞着内心。

因为战况实在难堪,又怎可启齿禀明?模糊的视线,迷乱的意识,无力的动作,还有那糟糕的叫乱了的辈分。

其实,每每都是女孩惹火点信子,却经常被大火反噬,吞掉了身子,烧没了神。女孩向来都是秉持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崇高理念,生动形象地用现身说法朝对方诠释着何为玩火自焚。只是这一次,火燃得尤烈,她被烫傻了,被灼怕了,以至于对下一次点火都产生了相当程度的动摇。

要死……

女孩垂着眸子,颤着睫毛,不肯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深恐也沦落为对方手中所操持的把柄。不说话,就不会说错话,她选择保持缄默。

男孩很满意效果,却也明白见好就收,于是刹住了后话,憋笑欣赏着眼前人挣扎的表情。

爱不重不生婆娑,面对女孩时,男孩总是既爱其心,也怜其色,更钟意于对其的小小作弄:他喜欢偶尔使坏来让她露出这种软糯的姿态;他也喜欢在面对自己时,她不同在外的反差。这是欺负,也是欢喜。是两情相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小插曲,也是朝暮诉说爱意之余的调味剂。

“那,床单——”

“是我……是我……是我弄脏的。”女孩抢着做出了回答,她此刻低眉顺眼,于胁迫之下异常温顺。

“不是,我是说,床单我来洗。”男孩一愣,尔后轻笑,细细观摩起了女孩的表情。

“啊……我……总之,快起床……”女孩站起身来,别过头去,声音愈发细小。在小踱几步之后,她又像是不放心一般,折返了回来:“还有一件事,就是……下次我说不要了,就是真的不要了,我真的没有在和你斗兵法玩欲擒故纵,我不想老是换床单……”

“你确定?”男孩突然收起玩味,转而一本正经。

“还需要确定什么?当然确定。”女孩点头。

男孩没有回答,依旧保持肃穆。

那莫名庄严的脸,分明很搞怪,但却让女孩登时一窒,慌乱之下,竟也不可思议般地重新审视起了这个问题,她甚至已经联想到了久远的大事。于是,女孩便带这点着急,道:“那……前期我说的时候,你不要理,后期我说的时候,你再停。”

“这还有前期后期的啊?怎么划分的?”男孩的神态松懈,乐了。

“呿,这种事情……不要问我。你自己看。”女孩支吾。

“我自己看?那依我看,看我心情呗。”男孩的表情平静又揶揄。

“太过分了,话题快要进行不下去了!”女孩咬着下唇。

“谁说不是呢。”男孩露出悲悯相,宛如老僧警世枯木龙吟。

诸君,我是分割线

很久很久没有更新过了,先道一声歉给诸君。其一是因为忙,其二是因为病理。忙,有多忙呢?我不在病床上的时候,一天十三四小时打底的工作时间。那病,怎么样了呢?反反复复地复发,并不乐观。然后,十分感激看到这里的还未放弃的诸君,我发自内心地表示谢谢。这一章小番外其实我十一天前就写到如今这个字数了,但也因为身体的原因等各项杂七杂八的外力因素而导致一直没有发布,今天总算发了。我想写的东西很多,但怕又拉长了篇幅收不住,就强行断掉了,所以结尾看着可能会别扭。再是,为什么本章会带点颜色呢?嗯……并不是想搞点什么,而是,有些事,啊,先说好,我不想混淆忄生和爱,这俩从来都是泾渭分明的。但当爱到位了,那么,忄生就是爱最简单的表达途径,也是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以至于到家常便饭的程度。(想想我大学心理健康老师就提倡适当的忄生生活是有必要的hhhh,现如今出了社会,接触了一些事,我也认同了这一观点。)然后,我没有继续走主线,因为太长时间没写了,匆忙续弦的话,容易出问题。而且我现在也的确没有精力构思接下来的剧情了,精力都被工作和生病消耗完了。于是,就有了这一篇写着不是很累的小番外,诸君可当这是二人日后的夫妻生活。最后,慢慢来吧,诸君先看着一小章望梅止渴(虽然我写的也不如梅子般真可使人生津)。等哪天我病得完全工作不了了,就会专职继续写东西了(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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