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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何曾几时 仰望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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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才对嘛,来,走啦。”

还没等菲尔好好享受刚刚的喜悦阿尔莉亚就一把把菲尔拉下车来,这一下可差点让菲尔站不住脚跟,要不是阿尔莉亚及时抱住了菲尔那柔弱的身子,那可就要跌跟头了。

“嗅——嗅——”

被阿尔莉亚抱住的菲尔反复在她身上闻来闻去,猫耳少女那柔软的身体在阿尔莉亚身上蹭来蹭去,就好像是要在身上抓跳蚤一般。

“嗯?菲尔你在做什么呢?”

“很香,头发。”

“嗯哼?等一会儿一起洗澡的时候也把你洗的香香的。”

阿尔莉亚话音刚落,已经站在一旁许久的仆人依琪便走了过来,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把蓝伞,优雅的递给阿尔莉亚,仅仅那满是老茧的双手就足以证明她的资历。

“阿尔莉亚殿下,要下雨了。”

阿尔莉亚接过雨伞,望了一眼灰色的天空,些许的雨滴已经从天空慢慢的飘落。

“最近的天气还真是阴晴不定啊,对了对了,忘了介绍。”

阿尔莉亚挽住身着黑白相间女仆装的依琪,把她带到了菲尔的面前。

“这位是依琪.奥尔芬多,我的专属女仆,可是从我妈妈还在那会就开始和我在一起了哦。”

在阿尔莉亚介绍完之后,依琪优雅的轻步朝着菲尔走来,那脚步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半蹲在菲尔面前,双手拎住两侧裙子的裙摆,三十度弯腰非常尊敬的行了个礼。

“您好,菲尔殿下,我是阿尔莉亚殿下的专属女仆依琪.奥尔芬多,愿能与您一起度过愉快的时光。”

菲尔那受过如此的大礼,立马慌慌张张模仿依琪也还是行礼,不过因为是第一次,以至于手忙脚乱的有些狼狈。

看到这里阿尔莉亚连忙把菲尔拉了过来,让她和依琪靠在一起。

“你们两个人都不要这么拘谨嘛,以后可是要在一起生活很久的,这样可是不行的。”

“好的,阿尔莉亚殿下。”

比起依琪不拖泥带水的干脆回答,菲尔就显得要害羞和拘谨多了。

“好……好。”

就在这时刚刚天空飘落的雨滴逐渐开始变多了起来,远处的天空几缕闪电从乌云里弹出头来。

阿尔莉亚赶紧撑起依琪给的打伞,将菲尔抱在自己怀里。

“穿这么单薄淋到雨着凉可就不好了,在到家之前乖乖在姐姐的怀里就好。”

依琪朝着马车车夫点头示意,然后走到门边毫不费劲的拉动一侧那高大的黑铁门,紧接着是另一侧,在这期间阿尔莉亚便站在一旁等着,直到依琪做完事情也拿出雨伞向她走去,这才一起离开。

三人顺着由红色砖块铺成的大路朝着远处庞大的宅邸走去,毕竟这可是米斯蒂尔丽斯王国皇女住的地方,远远的望上去就显得及其豪华,内部的空间和装修程度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这座宅邸最显眼的却不在多么豪华,而是在宅邸顶部,犹如一个鸡蛋般圆滑的球型穹顶。

并且整个宅邸都建在王都内远离闹市的地方,所以显得格外静谧,甚至在蒙蒙雨雾的状态下凸显出一丝神秘感,据说这一切都是阿尔莉亚亲自要求的。

在三人匆匆忙忙的脚步之后,也是终于到了宅子里面了。

“啊……终于……”

一进家门阿尔莉亚的浑身上下就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一样,立即瘫了下来,随意的睡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菲尔的耳朵朝着两边动了动表示惊讶,依琪到是见怪不怪的从阿尔莉亚身边慢慢走过,已经很习惯了这种行为。

“我去准备浴池热水,好了之后会通知您。”

又是一个行礼。

“好啊,麻烦你了,依琪。”

依琪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收好用剩下的雨伞,走入了宅邸那悠长的走廊,一会儿便没了人影,只留下菲尔一人傻乎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躺在地上的阿尔莉亚这时才慢慢站了起来,不过却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完全没了刚刚一直在路上的那副神气。

“怎么了?阿尔莉亚?”

菲尔小心翼翼的走到阿尔莉亚身边,想关心一下她,不过却因为没有关心别人的经验而显得无从下手。

阿尔莉亚看出了菲尔的难处,温柔的拉起了菲尔那白嫩的手,穿过悠长的走廊,越过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朝着宅邸的更高层走去。

“姐姐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

对于菲尔来说,好玩这个词依然是个遥远的存在,并没有什么概念。

“对,好玩的地方,安西亚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

一层一层的楼梯环绕而上,窗外的雨声滴答滴答的作响,犹如菲尔手中的怀表滴答滴答的转动,每响一下,秒针便朝着走过的路继续转动。

秒针可以顺着既定的路线一遍又一遍的走动,但这世间的生命却无法这样无忧无虑的前进,时间对于齿轮的运动是无限的,可对人来说却少的可怜。

阿尔莉亚深知这一点,但

“他们都会兜兜转转回到原点,秒针的起点和终点永远是十二点,生命的出生与死亡同样归于虚无。”

阿尔莉亚开始变得自言自语起来,且步伐越来越快,让菲尔都有些跟不上,当然,菲尔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究竟多久了呢?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甚至更久?那些日子她早已记不清了,但她却还清楚的记得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是一次充满遗憾的意外,让她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在弥留之际,她向神明许愿,而那所谓的神明,听到了她的愿望,并给予了回应。

终于,她和菲尔来到了楼梯的尽头。

阿尔莉亚缓缓推开了那红色的门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古铜色筒状物体,在圆筒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有着一个巨大的齿轮圆盘,以及非常复杂的机械解构。

这一切的构成,都是为了高傲的指向那水晶穹顶包裹外的天空。

面对眼前这如同怪物一般的机械巨物,菲尔再一次词穷了。

“那个东西,是什么?”

“魔法版的天文望远镜,也就是这个世界所谓的观星台哦。”

“观星台?”

菲尔歪着头,仍然一脸迷惑的看着阿尔莉亚,不过那双茶色的眼睛里透露着满满的求知欲。

“这是一件礼物哦,我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

“你过来。”

阿尔莉亚将菲尔拉到观星台那里,轻轻的转动了底座的旋钮,整个圆筒便开始慢慢转了起来,直到对准那满是乌云的天空。

阿尔莉亚又从巨大圆筒上侧拉出一个更小的望远镜筒。

“把眼睛对准这个镜筒试试☆~”

菲尔看着满脸笑意的阿尔莉亚,又看了看这庞大的观星台,慢慢将眼睛凑上前去。

那如同萤火虫般的璀璨星河展现在了菲尔的眼前,那是数以万计,穷其一生也无法全部看完灿烂辉煌。

“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了一个故事哦。”

“好美……”

看着菲尔兴奋的样子,阿尔莉亚放心的倚着望远镜坐下。

“这就像未来一样,拥有无限的分支,无线的闪光点与转折点。”

阿尔莉亚通过那望远镜筒光滑的镜面,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那双如大海般深邃的蓝色瞳孔。

这也是一件礼物,来自于神的礼物,同时也是一道枷锁。

未来视,能看清这世间所有未来的分支,以及各种分支所有的未来,是能够主动改变未来的神之双眼。

不过……无论这双眼睛看透了多远的未来,多少的未来,改变了多少分支,都无法阻止未来在某个节点交汇。

换言之,如同转动的指针永远会回到十二一样,所有的未来都会在轮回一圈之后回到最初的起点。

这就是绝对无法动摇,无论如何也无法影响的命运,在这个无穷无尽的圈套里,阿尔莉亚虽然能改变起运行的过程,却无法改变结果。

阿尔莉亚也明白了神从来就不是让她去改变什么,而仅仅是为了提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这小小的恩惠。

“呐,菲尔,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规则中取胜,你会怎么做?”

“菲尔不在乎输赢。”

“那如果输了的代价是安西亚呢?”

听到这里,菲尔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身后的那只尾巴不安的摇来摇去,那小脑袋瓜也在拼命思考这个问题。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菲尔给出了答案。

“那我就打破规则,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安西亚出事的。”

令阿尔莉亚满意的回答,对,非常满意。以至于她不管形象的大笑了起来,非常愉快。

“是啊,打破规则,不顾一切。”

即使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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