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俾斯麦封存的啊。”
耶芙娜苦恼的摇摇头，然后继续对着眼前的少女说。
“那这就很那办了嘛，毕竟这个家伙在普鲁士的影响力可比我一个沙俄公主要高多了啊。”
“难怪我就说，怎么收集起李明教授的论文变得这么困难了起来。”
耶芙娜一边说着，一边感到非常的不满。
“真是的，明明这家伙已经不被李明教授认可了，她有什么资格去做这种事情啊，这个家伙！”
“她以为她是谁，拿破仑三世吗？那才是李明教授的正统学生。”
“你好像还挺认可夏尔的。”
听着耶芙娜的话，一直看书的少女抬起了头，有些困惑的看着她，说。
“为什么你会帮她说话？”
“为什么不能啊？”
耶芙娜反问着少女。
“很奇怪吗？我这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啊。”
“实话实说倒确实是这样的……”
少女合上了书，然后对着耶芙娜说。
“只不过，你们在中东地区不是准备开战了吗？沙皇俄国和法兰西王国之间的战争已经可以说是必然要发生的了吧，你们应该是敌人才对吧。”
“那是父亲的事情，和夏尔对垒的任务是他和他手下的大臣们应该认真考虑的才对。”
“而且，我还有我的任务要做，这是比起俄法战争更重要的事情。”
“嗯？你还有什么任务？”
少女有些好奇的看着耶芙娜，却发现后者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那就是盯着你，死死的盯着你，让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实现之内。”
“……我承认，我比不过你，既然无法掌控你，那至少要能够做到监控你。”
“盯着我？”
少女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好笑的对着耶芙娜说。
“为什么要盯着我呢？这难道会比俄法战争还要重要吗？”
“我的重要性难道比得上一场可能会牵涉到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战争？耶芙娜公主，您这似乎太高估我了吧。”
“我完全没有高估你，这甚至是最低的估计标准了。”
面对少女好笑一般说出来的话，耶芙娜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反而是十分严肃的看着对方，补充着说。
“只要俄国和法国没有爆发全面的战争，盯着你的优先度就会远远比中东战争要高。”
“既然这么严重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
“你是公主，如果只是命令处死一个普通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从你们的法律和道德素质来看，这似乎不应该存在任何的阻碍才对。”
少女说着，语气很是平淡，似乎完全没有将自己的生命看在眼里一样。
“即使考虑到社会影响力的话，这里也不是法兰西，所以我也不是很高的样子——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因为俄法开战，关系恶劣，杀掉一个法国名流什么的，完全是民众可以接受的借口吧。”
她的笑容很平淡，似乎真的只是在给耶芙娜一个很不错的建议。
“……这不能解决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的耶芙娜摇摇头，拒绝了少女的提议。
“的确不是。”
少女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耶芙娜微笑着说。
“你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你不会去实行，所以我才给你推荐了表面解决问题的途径。”
“看起来，和李明教授的接触似乎提高了你的道德底线，如果是你的父亲或者兄弟姐妹的任何一个，现在都应该已经命令宪兵冲进房间将我逮捕，然后绞丝在冬宫前的广场上了，不是吗。”
“……”
耶芙娜沉默了，少女合上了书。
她已经将这一次带来的所有论文里的最后一篇看完了。
“感谢您的款待，让我可以继续阅读这些智慧与真理结晶而成的瑰宝。”
“现在我要走了，耶芙娜公主殿下，在我离开冬宫之前，你都有反悔的机会。”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尽管她的脚步并不快 甚至可以说是很慢，但是坐在书桌旁的耶芙娜公主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直到她走到了门口，都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既然公主殿下没有强留的想法的话，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少女微笑着，拉开了卧室的门。
“我会经常来的，麻烦你准备李明教授和海因里希博士的文献资料了。”
“在我每一次来的时候，你都有反悔的机会的。”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晚安，耶芙娜公主。”
门被慢慢的关上了。
……
……
“所有作战单位，全部进入战斗准备！”
普奥边境内，奥地利步兵115师的师指挥所内已经乱成了一团，大量的工事构建的信息和编制缺员甚至还有大量武器装备尚未到期的消息都在此刻一股脑的涌入了指挥所内，让数名参谋和副师长们忙的焦头烂额，一时间甚至有乱成一锅粥的迹象。
115步兵师是奥地利军距离边境线那头普鲁士军最近的一支主力部队，下辖三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营，以及师部直属的骑兵，侦查，医疗，通讯，维修，宪兵共六特殊连队。全师上下总共约一万一千人左右。
然而现在实际上到达一线战场的人不足八千，十门卡斯特罗蒸汽重炮仅到了四门，可用炮弹不足一百发，剩下的正从维也纳附近的军械库里紧急的调运过来。
重炮方面惨不忍睹，其余轻型小口径蒸汽炮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了，基本上都是严重却空的状态，炮弹的储备也出了很大的问题。
除了人手一支枪勉强可以做到外，115步兵师几乎什么都缺，超过百分之三十的弹药还在运输的途中，足足三千缺编人员让师部发现自己构建的防线基本上可以说是千疮百孔——甚至有个边连队整连缺编，明明地图上标注了由某连负责防御的山头，师部参谋去巡视检查的时候却发现上面一个人都没有。
很明显，这支部队现在还完全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但是就已经被派遣到了最前线。
不仅仅是步兵115师，所有位列于前线的的师，基本上都没有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