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打的很漂亮。”
威廉二世看着这份寄来的战报,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即便是对于战争与军队要求十分高的俾斯麦,在面对这样的战果时候,也只能很满意的点点头。
普鲁士军打的这一战实在是太干净利落了,利落到最开始普鲁士最高指挥部预料到的最好的结果都没有到这种情况。
断断一晚上就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战果,一度让整个普军都为之疯狂,甚至如果不是威廉二世和俾斯麦联手控制住了国内和军部因为这场史无前例的速胜而无比热血的疯狂,普军已经直接剑指维也纳,踏破奥地利了。
——虽然打奥地利一个措手不及可以,但是要消灭奥地利这个已经回过神来的地区强国,强悍如普鲁士也肯定会要崩掉两颗牙就是了。
但是这样的现实在一个狂热的国家里面是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的——甚至注意到这些问题,并且提出来想要制止的人都会被其他已经接近疯狂的人民批评为理中客。普鲁士因为条顿骑士团以及日后的容克阶层那本就根深蒂固的军国主义就像是一堆干柴,在这场无法想象的速胜之中就像是爆进了一丝火星,立刻就爆炸的燃烧了起来。
火焰已经点燃了,如果现在普鲁士的决策层决定继续全面进攻奥地利,那么民众也是极为支持的。
甚至就算是进攻法兰西,民众们也会举手支持——这和法国国内现在低迷的气氛简直是一种鲜明的反比。
当然,已经没有几个人会去记的这场边境之争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引的了。即使有人记的 也不会再在乎——因为结局已经无法改变。
法国因为中东掣肘的原因,必然无法对普鲁士继续保持压力,俄国也因为中东战争的原因,他们更希望普鲁士能在欧洲壮大,钳制法国,让他们获得梦寐以求的出海口,所以也会讨好普鲁士。
而英国远离于欧洲大陆之外,普鲁士陆军的强大对英国来说完全不重要,只要普鲁士不发展海军,一切都好说。
所以现在,趁着中东问题的发展,正是普鲁士进军奥地利的最好时机,无论普鲁士怎么蹂躏奥地利,其余国家都不会发表什么意见了。
法国想说话,但是没兵力去说话,他们的主力精锐去中东协助奥斯曼帝国了。
俄国想说话,但那也是为普鲁士说话,法国边境的压力越大,自己拿下出海口的可能性就越大。
再说普鲁士和俄罗斯本就都在为了对抗当年拿破仑的铁骑而组建的神圣同盟之中,更就有了说话的法理。
至于英国,他们一直奉行着一种欧洲大陆越乱他们就越好的政策,普鲁士的崛起能够给法兰西这样的世仇带来麻烦,那么他们自然乐意见到。
只要普鲁士不去发展海军挑战他们的眉头,他们就会报仇沉默,顶多碍于情面说一两句骑墙中立的话。
至于其他国家……英法俄都保持沉默了,其他国家也没有胆子去说话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个国家的体量能够比得上这三大强国?北美洲的殖民地才刚刚独立,整个北美百废待兴,远远谈不上有什么丰厚的底蕴。
而远东地区的那个人口大国还在封建愚昧的闭关锁国之中,完全没能发挥出自身的任何优势,和这些列强来说完全就是一块待宰的肥肉。
所以即使想要去拉奥地利一把的各个小国,也完全不敢说什么话——就算是帮忙,也仅限于“出了帮助以外的一切帮助。”。
出于公理和道义,打打嘴炮,可以。
但是要实际上真刀真枪的和异军突起,像一批黑马一样乱杀进入欧洲格局的普鲁士去硬实力对拼。
对不起,咱们实在是没有这个实力,属于有心无力了。
毕竟普鲁士能够轻轻松松的摁着奥地利打,虽然彻底的吃掉它可能会有一点点问题——但是不代表干一下其他小国会有什么问题。
毕竟就光是普奥边境上的哪一战,打残七个正规师,甚至其中两个被直接的取消了编制。
光是这样的损失,对于丹麦或者是瑞典这样的国家来是,就已经可以算得上上天都要塌下来的大问题了。
不是谁都家大业大,死的起受,受得住的。
并且,普奥边境上的战争,严格来说,是奥地利先挑起来的。
没错,就是指在受到了普鲁士大使的挑衅后,哈布斯堡的某位成员怒火中烧下扔下来的一句气话,让早就蓄谋已久的普鲁士找到了机会,然后让可怜的奥地利军方挨了这顿毒打。
普军毒打了奥军一顿,但是就没有了后续,然而他们也并没有将部队撤走,反而是停留在了原地。
不发起进攻,也不准备撤退,就像是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了奥地利,特别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头上,让哈布斯堡家族的每一个人都惴惴不安,深怕自己家族千年以来守护的财富就此一战后,彻底的消失殆尽。
普军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以至于奥地利军方的最高指挥部还在精心准备维也纳前的防线时,哈布斯堡家族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没有再准备抗衡的心思。
只要能够抱住财富和土地——土地都可以不用了,只要能保得住财富,做出什么让步什么都行。
……
……
“陛下,奥地利的使节和哈布斯堡的使节都来了,您现在需要见一见吗?”
“哦?”
正在翻看前线战报的威廉二世疑惑的抬起了头,然后看着眼前的臣子说。
“奥地利的使节和哈布斯堡的使节……有趣,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俾斯麦似乎也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消息一样,抬起了头,看向了这边。
“什么时候,哈布斯堡家族的使者还和奥地利的使者要区分开来了?”
“这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陛下,俾斯麦大人,不仅仅是如此。”
普鲁士的外交官员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对着两人说。
“哈布斯堡家族的使者还有一个特别的要求。”
“是什么?”
“不能让奥地利的官方使者知道他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