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件事情……您认为普鲁士国会遵守约定吗?”
军机处内,一名年事已高的大臣跪拜在地上,询问着皇帝陛下的意见。
在他的问题中,远东皇帝的脸色变幻了好几次,阴晴不定之中,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说法。
良久之后,他才长叹一口气,对着眼前跪拜在地上的老臣说。
“朕……心里也没有个底。”
“西洋最是精明计算之辈,若无对超越之利益,他们段然不会支付对等之价格。为了那人留下的妖书,他们居然可以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甚至朕开口要一艘战列舰,他们都没有拒绝……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份妖书在那普鲁士国王的眼中,究竟有如何价值。”
“至于是否会支付我们报酬一事,朕心里也没有什么确定的想法,这比交易之大,即使是朕,也得细细的去掂量掂量了。”
“是的,陛下,这笔交易实在是太大了。”
跪拜在地上的军机大臣习惯性的附和了一句皇帝的话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说了一个似乎有些不相关的问题。
“陛下,您是否已经知道,西洋人已经自己打起来了。”
“哦?”
皇帝听到了这句话后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军机打车,继续追问了他一句。
“仔细说说,朕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没怎么处理公文。”
“遵旨,陛下。”
“半个月前,西洋的普鲁士国和法兰西国交战了,目前战事正酣,双方之间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但是,距我们在西洋的碟子回报,普鲁士国是占了上分的。”
“普鲁士国能压了法兰西国?”
听到这个消息的皇帝愣了一下,一时间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这名军机大臣说的话。
毕竟在皇帝的影响力,普鲁士国虽然国力强大,但绝对不会是西洋人里最强的那一列。
而此刻的法兰西国却是能够于英吉利国争雄的存在,甚至在前些年的英吉利海战中,还覆灭了英吉利国整整一支远东舰队,让英吉利国对马来半岛地区的掌控力大大减弱——在这间事情上,不仅仅法兰西国获了利,甚至远东都跟着抢了点肉吃。
法兰西国的强盛是毋庸置疑的,这点这位远东的皇帝很清楚,虽然自己一直自诩天朝上国,但是在几次交锋后,远东军队的彻底溃败让还是让他看清楚了双方之间的差距。
而现在,军机大臣告诉他,曾经不可一世的法兰西国居然被压制了,对方还不是英吉利国,而是在西洋人中之前低调到显得有些平平无奇的普鲁士国。
这点实在是令他很是惊讶。
“爱卿这消息……可是可靠的?”
“回禀陛下,千真万确。”
“臣一开始也觉得这个消息实在是有些离奇了,故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并没有立刻禀报陛下。但在臣多方求证下,还是证实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如此……普鲁士国是有能力拿出这些东西的,但是他们打算怎么运过来?”
确定了对方有能力支付后,皇帝却依然不放心,他紧紧的皱着眉头,考虑到了另一个严肃的问题。
“如此大规模的武器运输,还有那战列舰一起要移动过来,以朕对于英吉利国的了解,他们不插手是不可能的。”
“即使陆上普鲁士国能压住法兰西国,但是在海上……朕可不绝对诸国之中,有国可以抗衡英吉利。”
“那陛下的意思是……?”
“这样,先差人去龙兴之地,好好看守住妖书,万万不可让人接近,不等普鲁士国的人付给朕武器和军舰,绝不可让他们取得妖书。”
“至于英吉利国的事情,先让他们去头疼吧。”
“遵旨。”
……
……
“放——”
在指挥官下令后,站在高处的传来兵迅速挥舞手中的红色旗帜,在旗帜落下的一瞬间,三十余门卡斯罗特蒸汽重炮的怒吼震动了整座山丘,连平地里的土都被这震动扬了起来。
三十余道炮弹以极快的速度,成抛物线向远方射去,在如哨子般尖锐的声音中,砸向了远方连绵的山丘,在一团团火光和爆炸中,地面的石块和烟尘甚至激扬超过数十米之高,整座山峰都在这一轮炮击之中被削掉了厚厚的一层。
在一轮炮击结束后,法军的装填手们迅速装弹,准备下一轮的炮击,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的时候,对你的群山之中划过了比他们更为密集的弹道抛物线,狠狠的砸在他们身后的山峦里,那里有不少的法军堡垒和阵地。
“哦,这群普鲁士炮兵要是在下调两度,就能够把我们这个重炮团给直接埋了,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你难道这么急着死吗?中尉。”
听到这个声音后,靠在一个弹药箱上抽烟的军官迅速转过了头,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松散的衣扣,然后立正敬礼。
“报告,上校先生,我不急着死。”
“那你怎么指望对面的炮兵们瞄准我们打?”
走过来的少校一边说着,一边同样靠在弹药箱上,抽着一根明显比中尉要好得多的烟。
“我随便说说去。”
中尉笑笑,然后看着后方被刚刚炮击轰炸的浓烟滚滚的山区,再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着身边的少校说。
“而且,挨炸的不是我们,而是后方的山区防线的部队,虽然这些炮弹基本上没有准确的坐标指引,就是乱炸一番,但是毕竟量大,每一轮基本上能带走一两个倒霉鬼。”
“一开始打的白热化,接果现在各个地区除了稍微一点点炮战后,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了。”
中尉一边抱怨的说着,一边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看着少校说。
“长官,这些普鲁士人究竟打算干什么?他们再不动手,等我们的中东兵团回来,可是要反攻了。”
“我也不知道。”
少校抽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眼圈后,语气有些无奈。
“我只是少校,又不是元帅,更不是皇帝,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