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你确定？这些消息属实吗？”
塞纳河街区内，李明皱着眉听着夏尔的消息，敲打着实木的桌面。
“这实在是太快了……这不应该啊。”
“法军还没有大规模开拔的，普鲁士这就忍耐不住了吗？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法国改变主意，在边境上施压？”
“……虽然我也觉得很难接受，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虽然原因还不能十分确定，但是现在……普鲁士和奥地利已经各自陈兵边境，随时有可能一触即发。”
夏尔表情很凝重的点着头，一瓶的李明沉默了一会儿后，对着夏尔说。
“那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先争取多在巴黎科学院这样的地方造成影响，然后再通过整个科学院的力量去影响法国高层。”
“绝对不能轻视普鲁士……一但彻底不把普鲁士放在眼里，那么就是法兰西将要被普鲁士全面击败的先兆。”
李明的话语十分的肯定，这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历史的原因。
更多的是亲身的经历，在柏林任教的那一段时间，他充分的看到了普鲁士发展的速度，还有普鲁士工业能力堪称恐怖的进步能力。
如果继续放任普鲁士自我发展下去，不需要多久，以他们的进步能力，很快的就会突破法兰西的工业增速，全面追赶法兰西的工业产值。
夏尔看着李明如此凝重的表情，她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询问着李明说。
“老师，如果普鲁士和奥地利真的彻底爆发了战争，您认为法兰西有将中东问题的精力放在西线战场上，用与普鲁士的局部战争来取代中东战争，去转移国内诸多尖锐的矛盾吗？”
夏尔的问题很严肃，在听到后夏尔的问题后，李明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回答了夏尔。
“不，夏尔，法国绝对不能放弃插手中东问题，这是法国必须要坚持的国策之一。”
“如果法国一但不出手，那么沙皇俄国很有可能彻底战胜奥斯曼帝国，从而获得出海口，在地中海附近培养出一支强大的海军。”
“以沙皇俄国的体量，他们也许很难锻炼出一支大英帝国那样强大的皇家海军，但是培养一支可以对鸢尾舰队造成威胁的海军并不成问题。”
“如果法国放弃插手中东，而是选择在西线与普鲁士开战的话，我们很有可能完全得不到英国人的支持，甚至被他们背刺一刀——英国人一直以来都视法国为最大的对手，中东战争上双方姑且有共同的诉求，可以并肩作战。但是如果是在普法战争的问题上……他们极有可能反手捅一刀。”
“扶持起一个普鲁士来对抗法兰西，给法国好好放放血。让整个欧洲大陆上都陷入各种分裂和征战之中，这可是英国人做梦都能够笑醒的事情。”
李明详细的为夏尔陈述了中东问题与普法战争的性质后，夏尔犹豫了片刻，然后点点头，坚定来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明白了，老师。”
“中东问题的优先度应该高于普法战争，我们不能放弃对普鲁士的武力施压，但是不能主动进攻，防止双线作战的局面出现。”
夏尔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李明书桌上同样摆着的一张民用版简易地图，然后用铅笔在普鲁士和法国的边境线上划出了一条粗线。
“依靠目前的洛林集团军肯定不能有效的对普鲁士发动进攻，但是我们可以在两国边境上建造一条坚固可靠的防线，以确保普鲁士无法威胁到我们的本土。”
“然后，在保证防线稳固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等待北非集团军迅速解决了中东问题，再回过头来在法普边境上进行一场短时间的局部战，以完成对普鲁士的威慑效果。”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听着夏尔的话，李安点着头，然后仔细的想了想，再对着夏尔补充着说。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法国究竟应该在这条边境防线上留存多少精锐力量，才能够起到吸引普鲁士军方主力来警惕法国，营造一种法国随时可以进军的景象，迫使普鲁士没有足够的军力在奥地利边境上进行战争。”
“毕竟，我想普鲁士也不愿意接受两线作战这种极为不利的情况出现。”
李安说着，然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可惜，这些都只是我们之间的预想和推演，法国政府高层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们完全不可知。”
“老师，法国的高层们并不是一窍不通的老顽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群家伙就好像被催眠或者是潜意识暗示了一样，居然全部忽视了普鲁士的崛起，但是我想，只要能够得到普鲁士的军备与工业资料，把这些作为守证据全都摆在他们面前，想必他们是不可能不再重视的吧。”
夏尔微笑的鼓励着李明，后者点点头，认为也应该如此。
只不过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依旧是一副不太乐观的模样。
“单纯从这些报纸上公开的信息就能够旁敲侧击的证明普鲁士现在的工业力量已经非常强大了……我之前在柏林大学任教过一段时间，和他们的蒸汽研究部的教授们有过交集，所以这些资料在我看来，完全还是一份很保守的估计。”
“在我最后留在柏林的那段时间来看，普鲁士的工业发展可以说是飞速，他们的技术进步更加是……玄学。”
“很多可能需要一整个科研小组孜孜不倦的研究数个月乃至一整年的技术他们居然能一拍脑袋就想出来，而且还全能马上写出详尽的性能和试验数据。”
“……这很匪夷所思。”
夏尔的表情也是越来越凝重。
“难道是蒸汽之灵偏爱了他们吗？但……那不仅仅只是一个传说吗？”
“我也不知道。”
看着夏尔思索的模样，李明在一旁无奈的说着。
“也许是真的被所谓的蒸汽之灵偏爱了，也许另有其因……”
“但是，无论过程是什么，都不会改变普鲁士已经崛起这样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