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
看着眼前这个摘下了自己兜帽的人,李明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在他愣住的两秒后,他迅速转过了头,看向了这条过道的另一个方向。
在那个方向上,走过来一名穿着海事售票员制服的少女,就和之前自己在码头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名穿着海事售票员制服的少女此刻已经摘下来自己头上的大檐帽,白色的长发如油亮的绸缎一般垂在她的两肩。
“还有医生小姐。”
“李明教授,好久不见了呀。”
医生小姐微笑的和李明打着招呼,后者沉默的看着她,然后又转头看向了眼前的夏洛克,深吸一口气,理清了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绪后,开口对着她们说。
“75号客轮和73号客轮目的地进行了调换是一个幌子,我们现在其实不在前往伦敦的路上。”
“这艘船的目的地其实是去阿尔及利亚的,对吗?”
“是的。”
面对李明的询问,夏洛克现在毫无隐瞒意思的点点头。听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后,李明也没有再犹豫什么,而是拉开了自己船厢的房门,对着门口的夏洛克和医生说。
“两位,先进来怎么样?我们毕竟也算得上是旧友了吧,我猜我们之间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所以还是进来说怎么样?毕竟站在门口也不是个事情,对吗。”
“好。”
夏洛克点了点头,然后和李明一同走进了房间。
医生小姐跟在她的身后,当三个人都走进这间厢房后,医生小姐顺手关上了房门。
……
……
普鲁士,柏林。
很难相信,这座明明在五年前面对如伦敦巴黎这类欧洲一线城市时还像一座乡镇一样的地方如今发展成了这副模样。
原本十余万不到的城市人口在这断断的五年之内膨胀到了数百万,在人口数量和占地面积上都十分强势的追上了巴黎。无数的蒸汽烟囱向外排放着废其,黄铜色的蒸汽管道同样遍布与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之间。
也许是由于大部分的城区都是最近建立的缘故,柏林的通风系统和蒸汽净化系统都还没有老化,工作能力处于正常状态。所以,在柏林城并不需要带着呼吸面具才能行走。这也就让柏林的街道上显得异常的繁华。
在繁华拥挤的人流与车流之中,有两个穿着风衣,带着围巾的女孩走在靠近柏林大学的一条街道上。
“你不随着你父亲的外交大臣们一起行动,而是一个人来到柏林街上逛街,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外交方面的事情是外交大臣们负责,我是公主,为什么要负责这些东西嘛。”
面对少女的询问,耶芙娜理所应当的回答,说完后,她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我们本来就有其他的目的,你不会忘了吧。”
“我当然不会忘。”
少女摇摇头,耶芙娜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对着少女说。
“而且,在我上次来柏林的时候,可是知道了不少搜集李明教授痕迹的小方法呀。”
“什么方法?和逛街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
耶芙娜一边说着,然后一边看着街道的两侧,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你在看什么?”
少女跟在耶芙娜的身边,疑惑的看着对方,后者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沿着柏林大学这一带的街巷子寻找着。
没有得到耶芙娜的回答,少女也没有说什么,它保持了沉默,只是跟了上去,和她一起沿着街道的两侧寻找着。
“啊,找到了。”
不一会儿,她就停住了脚步,抬起头看向了一间有些老旧的书屋。
“就是这件书屋。”
耶芙娜微笑的拍拍手,一副终于找到了的模样。
“这件书屋怎么了?”
一直沉默到现在的少女终于开口,询问着耶芙娜,后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笑的对着她说。
“这件书屋的话……一起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耶芙娜说着,然后踏进了书屋,少女沉默了一下,然后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走进书屋后,少女才发现这里的装饰和普鲁士——或者说,和整个欧洲的风格都截然不同,整个室内的结构多以木制材料为主,很多书籍安静的摆放在其中。
在文学造诣上,少女姑且对自己还是有着一定的信心与骄傲,毕竟在巴黎,曾经的她也可以得上是最顶流的文学界名流之一,博学多才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完全不过分。
然而,就是这样博学多才的她,却在面对这些书籍的时候,完全露出了一副疑惑的样子,绝大多数的书籍她都完全看不懂,甚至连封面上的字都很难全部辨认出来。
不同于法文,英文,俄文与德文。
这是一种不属于西欧大陆的文字。
远东。
少女皱了皱眉。
对于远东,她的了解算不上太深,远东文学她也仅仅只是有所涉猎——甚至涉猎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还是依靠他人翻译。
所以,面对这些文字,只能通过一些依稀的痕迹和自己记忆中对于这类文字的了解,才能勉强的判断这些到底是什么。
“两位小姐,欢迎光临。”
在少女和耶芙娜一同走进书屋时,一名温文如玉的青年微笑的看向了她们,和李明教授一样,他也有着黑色的头发与瞳孔,只不过和李明教授不同的时,他的头发要更加长,在脑后似乎还留着一个小小的辫子。
似乎一开始就知道这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一样,他微笑着指了指一旁在角落里的一个书架,然后用标准的德语和她们说。
“李明教授曾经最喜欢的书都在上面,如有需要,请自便。”
“那就多谢您了。”
耶芙娜同样用德语礼貌的回答着对方,然后带着少女来到了这一个书架前,一边看书,一边对着身边的少女说。
“你难道还不知道,李明教授来自远东吗?”
“……我不知道,我是在巴黎认识他的。”
“这样啊。”
耶芙娜点点头,然后补充着说了一句。
“如果不是远东离圣彼得堡实在是太远了,我并不打算来普鲁士这种危险的地方寻找教授的文章。”
“毕竟,他曾经来欧洲之前,可是在远东地区留下了一整本思考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