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帝都城内,即使是夜晚,也依然车水马龙,除了商业区、红灯区,贵族住宅区也不遑多让,家里举办宴席、招待宾客,是常有的事,白天在皇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达官权贵,很有可能也是邻居关系。
其中有一栋在里面不算突出可以说是平庸的空置宅邸,在今天晚上,迎来了他们的新主人,一对兄妹。
“什,什么?”西塞罗看到兰卡斯特拿在手中的钢骨,对方跟自己说不麻醉了,她只是愣了一下,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麻醉这个词离西塞罗平时的生活很遥远,她只是知道麻醉是用于医疗方面的,可以减缓病人的痛苦,仅此而已。她小时候生病,家庭医生也没有给她打过麻药,所以,对于兰卡斯特的这句不麻醉,她知道肯定是很痛的,但不知道具体的概念。
会比那天晚上......还要痛吗?
“豁?你这个表情,看来你是一点都不害怕,觉得无所谓是吧?”西塞罗没有出现他想要的恐惧表情,兰卡斯特的胜负欲已被她激起。
“不是的,我......”西塞罗连忙想要辩解。
“感到高兴吧,你终于可以重新站起来了。”兰卡斯特打断了她。
虽然说话被打断了,但西塞罗的内心有一股期待和兴奋。
我可以,重新站起来了......
客厅中央的长桌足够大,足以容纳近十人用餐,兰卡斯特将骨头与药草等推至一边,包裹用的布则是平铺在长桌上。
他来到西塞罗的轮椅旁,将她抱了起来,放在那张长桌上,腰部的位置压在了那块布上。
西塞罗还是怕疼的,她试探性地问了句:“主人,请问......可以帮我麻醉吗?”
“不可以。”兰卡斯特拒绝了她,“小狗不听主人的话了,如果不给予惩罚,可是会得寸进尺的。”
说完,兰卡斯特将西塞罗翻了个身,趴在桌上,右手抓住西塞罗的左手手腕,左手按住她的肩膀,右手往上一抬,左手往回一带,西塞罗的肩膀部位直接脱臼了。
“呃呃啊啊啊啊——!”
西塞罗被卸掉了一只胳膊,痛苦的喊叫着。
兰卡斯特无视了她的叫喊,把她另一只手的胳膊也卸掉了。
“主主主,主人,好疼好疼好疼,对不起对不起......”
西塞罗疼的流下了眼泪,流淌在长桌上,嘴里不停地求饶。
“这就坚持不住了吗?这可不行啊。”兰卡斯特直接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扒下,脱臼的两只手呈一字展开,西塞罗就这么光秃秃地趴在长桌上,然后他带着骨头离开。
过了一阵子,他洗好了骨头回来,顺便也脱掉了外套等衣物,只留一件底衫,还带着一把洗好了的小刀。
“没想到厨房里面还有刀具,看来这房子以前住过人,倒也省下我出去买刀的功夫。”兰卡斯特用魔法引燃了室内的油灯,将这把小刀放在火焰上面烤。
“主人,我知道错了,很烫的,主人......”西塞罗看到这番情景,想必兰卡斯特要用这把刀来对付自己,她很害怕。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消毒好吧。”兰卡斯特不耐烦地驳斥了她。
烤的差不多了,兰卡斯特拿着这把小刀走近了西塞罗,西塞罗此时的心情已经是由起初的兴奋与期待,变成害怕与恐惧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西塞罗的双手脱臼,下半身也动弹不得,只能趴在长桌上等待兰卡斯特的处刑。
兰卡斯特快狠准,一刀刺入了她的后背,血肉的切割以及灼烧感让西塞罗痛苦不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西塞罗喊到了破音。
兰卡斯特沿着西塞罗后背从上往下呈竖线切开了一道口,左手伸了进去,右手的小刀抵住,慢慢的将这道伤口撑了开来。
魔法光球移动到了他的头顶,在强烈的光线照射下,兰卡斯特可以轻易地观察到西塞罗的腰部骨头的确断裂开来。
此时西塞罗的喉咙已经喊到沙哑,声音就像是受伤的猫咪一般,喃喃自语着,面部的表情因难以承受的疼痛而扭曲,身体的躯干时不时的痉挛颤抖。
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我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主......人......饶命......“源源不绝的泪水越过长桌,也滴落在地板上。
兰卡斯特听不清她在嘀咕些什么,这场手术看起来简单粗暴,其实对实操有着相当高的要求,需要操作者保持着高度的精神集中,所以兰卡斯特没有再对西塞罗进行言语打击。
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足以让西塞罗生不如死,她侧躺着的头部激烈碰撞着长桌,试图通过碰撞带来的痛觉来转移抵消这股痛楚。
在兰卡斯特抽出因断裂粉碎而需要更替的骨头后,西塞罗终于坚受不了这难以承受的疼痛,口吐白沫,休克了过去。
手中拿着沾满了鲜血的断骨,看着昏迷过去的西塞罗,她的头发被泪水与汗水打湿,嘴唇因被牙齿咬到舌头而流出血液,兰卡斯特愣住了。
”我......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兰卡斯特自言自语道,此时他的内心有了一丝内疚感。
兰卡斯特也不明白,明明自己从小到大没有深入学习过专门的医学与手术知识,治疗魔法也因为内心莫名的抵触而不怎么精通,却能够帮助西塞罗的身体进行两次高难度的修复手术,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夫,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在魔法方面知识的学习中,他似乎也比其他同龄人更容易理解魔法的原理与掌握魔法的技巧。兰卡斯特总觉得这些魔法,与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学习过的知识原理很类似,但让他指明是什么知识,他也说不上来,所以他学起来有一种不是复习胜似复习的感觉。
兰卡斯特曾为此而思考过,自己是不是前世在某个地方当过医生,并且也学过与魔法原理很相似的知识。比如水魔法与冰魔法的运用,其实就是降低空气中含有的水分温度,从而发动,但是他的同学,甚至是老师,都不清楚这个道理,与自己不一样,他们是通过不停地练习与领会,从而掌握的魔法。
兰卡斯特不想去当什么出头鸟,他知道自己提出这些魔法的本质观点,等于否定了几百年以来大陆的魔法知识体系,挑战着魔法导师们那神圣不侵犯的权威。一旦提出来,他自己是爽了,目光都聚焦于他,但同时路也走窄了。
自己现如今对治疗方面的魔法与知识,有着莫名的抵触态度,或许也是受前世的影响,但兰卡斯特不知道原因。
他看着自己握在手中的碎骨,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