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法师那纤细的身体吗?”
徐滢滢忽然觉得很好笑。
明明许奕只是被她一推就横飞着撞破了数十栋砖房,还炸碎了公共厕所。
也许在横飞的过程中,许奕用魔法护盾规避了一些伤害,却依然改变不了许奕毫无还手之力的事实。
他难道认为挡住这一击,就算是和自己战斗了?
或许还在为挡住了自己的一记“杀招”而沾沾自喜?
别开玩笑了,刚刚只是她随手一推而已,甚至说不上使出了多少劲力。
而真正的战斗,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生死搏斗。
根本不是这种过家家一样的接招游戏。
越是这么思考着,徐滢滢的表情越冷然。
她本来就不是脾气好的类型,同族甚至说过她患有人类所说的狂躁症。
但徐滢滢却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许奕。
在这片荒地的人,不止她一个。
这次为了刺杀许奕,她们已是倾巢出动。
三分之二的人缠住诺拉,剩下三分之一的人来刺杀许奕。
而她那些在黑暗中隐藏许久的姐妹,也该行动了。
“谁告诉过你,我只会一种作战方式的。”
许奕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已从阴影中盾出,顺着许奕视线死角极速冲去,而许奕的目光还落在徐滢滢身上,毫无察觉。
那道黑影是他们之中刺杀的好手,最擅长隐匿和突然袭击,看到黑影已经靠近许奕十步之内,徐滢滢已经闭上了美眸,胜局已定。
“砰!”
就像是一辆以最大时速前进火车顺着铁轨正面撞上了超高强度钢铁,在那两火车突然装上铜墙铁壁的一瞬间,以车头为始,火车与车厢在碰撞中一节节碎裂。
而从阴影中窜出的梅莉,觉得自己就是这辆节节碎裂的火车。
那种全速撞上铜墙铁壁的感觉先是让她的大脑一阵震荡,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在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时,全身骨头一齐碎裂的疼痛感已如血色狂潮一般冲上了她的大脑。
她不知道自己的骨头在刚刚的碰撞中全部碎裂了,只觉得那来自全身每一处地方的剧烈疼痛让她痛的就要昏厥过去,但偏偏剧烈的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梅莉本能的想要大喊,但还没有张开嘴,脖子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死死钳住。
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抓钳住自己的手,却不知道自己双手的骨头早已全部碎裂,她根本不可能再抬起双手,强烈的疼痛感已经让她失去了知觉,她只是痛苦地感觉自己的气管几乎都要被压碎,觉得努力去挣脱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就像她努力地瞪大双眼,仿佛这样能让她呼吸出一点空气,但她不知道,此时她那张娇媚的俏脸已经变得狰狞可怖。整张脸青筋密布,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眼球睁的似乎差点要从脸上爆出来,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发出类似“啊……啊……”的声音。
而单手抓着她如天鹅般纤细脖子的少年,只是轻而缓慢的将她放了下来,他的动作很轻柔,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有减少。
等到梅莉两眼一抹黑,身体不再挣扎许奕才将她的尸体缓缓放在了地上。
看着逐渐变凉的尸体,许奕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生死他已经看得太多,对此早就已经漠然。
他的眼中同样也没有多少同情,因为他知道在女孩这样高速冲击下,如果不是自己挡住了她,那么被杀死的就是自己。
自己的死状大概不会比她要好多少,或者说能不能保持人形都难说。
“所以说,为什么不等我把话说完再动手呢。”
将尸体放到脚边,许奕重新抬头看向前方神色震惊的少女,轻声说道。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地惆怅“其实在学会这个诅咒之后,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用,因为这个能力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用起来却很鸡肋,因为就算是草原上的猪都知道不要直接用身体和钢铁硬碰硬。”
他摊了摊手说道:“不过今天正好有这么个不信邪的人,这种行为算什么呢?嗯……大概……就像是朝着天空抛锤的李元霸一样吧。”
徐滢滢的脸色终于变了,她的俏脸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想知道吗?正好今天我有心情和别人讲故事。”
许奕忽然坐了下来,盘腿坐在梅莉尸体的旁边,似乎是真的要和徐滢滢讲一个故事。
但他知道今天在这里不止徐滢滢一个听众,黑暗中还有不知多少只眼睛在盯着他。
那些眼睛或疑惑或惊怒,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都知道要保持安静,是许奕很喜欢的听众。
许奕坐下来后,真的叨叨絮絮地讲起了故事:
“从前有一个人叫阿特拉斯,这个名字或许你们都听过,他是泰坦神族,是十二泰坦神之一的伊阿珀托斯的儿子,在泰坦神族反抗神明的战争失败后,参与反叛的阿特拉斯被宙斯降以神罚,用双肩支撑苍天。”
“但宙斯的神罚不仅限于如此,阿特拉斯还被宙斯命令一步也不能离开这里,永世在世界的极西擎住天空,在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后,阿特拉斯终于变成了一座高山,也就是阿特拉斯山脉。”
“这是神明的诅咒,被称之为“阿特拉斯之咒”,这种诅咒的效果如同传说中的神罚一样,被诅咒者将一步已不能离开原地,就像是化作一根柱子钉死在原地,不过请注意,这并不是物理上的“钉死”,而是嗯……规则上的。”
“就像是上帝忽然发疯,让大地被大洪水淹没,那并不是因为全球气候变暖,只是因为上帝想要这么做。”
“就像是作者发痴,忽然想要写死了某个角色,那并不是因为这个角色该死,只是作者觉得他该死了,神明的能力就是这么好用。”
“而刚刚,那个叫……嗯……叫梅莉的女孩,就是想要反抗“规则”的勇敢魅魔,所以她的死状也很凄惨,就像是朝着天空抛斧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