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知晓这一事实,但当沙耶香对晓美焰直白地说出“你已经不爱小圆了”的时候,她的灵魂还是一阵刺痛。
啊……
明明知道这是既定事实。早在昨晚用小圆本自我麻痹的时候,晓美焰就知道了。小圆本并不能给现在的她带来更多的快乐,反而是志筑仁美和沙耶香的牛头人本给她带来的背德刺激更为强烈。
更为可耻的是,昨晚她居然看着沙耶香本,脚趾向下弯曲内收,紧紧地合拢……就这么简单地去了。
强烈的愧疚感填满了晓美焰的内心,而无处安放的埋怨被指向她人。所以,今天她对着沙耶香的态度尤为轻佻,甚至可以称得上调戏。
现在的她,所说出的话,仅仅是依靠于以往的记忆与扭曲的占有欲而形成的、不知名为何物的、虚饰情感。
她的内心,是【伽蓝之洞】。深不见底。空无一物。虽然想吸入什么情感、创造什么回忆,但很快便被【 】所吞噬。
空虚。空虚。空虚。
想要去排解什么。想要去占有什么。想要去污染什么。
但,目标绝不能是小圆。
也绝不允许是小圆。
……心情好差,去杀几只丘比排解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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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姐姐,你站在这里好久了,是在等人吗?”
身旁女孩的言语让沙耶香恢复了清醒。
环顾四周,她仍站在与鹿目圆告别时的校门口。太阳却已即将落下地平线。
这是……怎么回事?
她在这里究竟呆呆地站了几个小时?为什么到现在才有一个小女孩来提醒我?她的记忆为何仍停留在与鹿目圆告别的那一刻,这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否,也是那个名为晓美焰的转校生的杰作……
沙耶香不寒而栗。
理智的颜色如那残血的夕阳,疯狂地警告着她不应该继续追查。
但沙耶香大人是谁?她可是正义的伙伴!怎会因此放弃?
——不过今天已经跟丢了,明天再努力吧。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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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即将湮灭在水泥大地中,但它还在做着无谓的挣扎。在钢铁的壁垒中,透过缝隙,还能看见点点即将被黑暗淹没的微光。
但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是一条寻常的小巷。一只白色的生物正在逃窜。
寻常的生活垃圾,散发着并不强烈的臭味;
寻常的闪烁路灯,掩盖着时常发生的罪行;
寻常的死胡同,预示着生命凋零的结局。
“呯呯呯!”
一连串的子弹以“时空叠炮”的手法与白色生物亲密触碰,留下来的依旧是一具破布般的尸体。
啊,第13只。终于解气了。
穿着魔法少女灵衣的晓美焰随手扔掉了打空的弹夹。
毫无意义的杀戮填补了晓美焰内心的空虚,但也只是拆东墙补西墙。
“又得去补充弹药了。”
自言自语了一句,晓美焰离开了现场。
过了一会,沙耶香自暗中出现,战战兢兢地捡起了晓美焰留下的“证据”。
“居然……是真的……晓美焰这家伙真的很危险啊。”
沙耶香没想到自己会在回家路上重新遇见自己的跟踪目标——自小巷里传来的连续闷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在她的双眼目睹之下,晓美焰结果了白色生物的生命。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跟上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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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沙耶香看到晓美焰穿着不知名的华丽装饰,猎杀白色生物的时候,她内心产生的是“这是理所当然”的情绪。
如果没有什么超能力,她是怎么蛊惑询子阿姨同意这门亲事的呢?如果只是这种肉体强化那还好说,假设是催眠甚至记忆操作,就算沙耶香知晓真相,也于事无补。
所以,沙耶香不知好歹地松了口气。
只是杀动物还好,如果是杀人,沙耶香就要考虑卷着小圆连夜逃出见泷原市了。
“救救我!”
谁?
“救救我!沙耶香!”
是……那只白色生物?它会说话?
“呯呯呯!”
还没来得及多思考(回复),数声同时发生的闷响就中断了生命(联系)。
沙耶香迅速屏住了呼吸。
如果这种生物能说话,那晓美焰那家伙的行为就无异于连环杀人犯了吧……
得阻止她。
——怎么阻止?她手上有枪啊?!
正义并不是简单的见义勇为。但沙耶香也不允许因自己的旁观而让生命白白消逝。
沙耶香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
“喂……我、说、你!”
虽然身边没有灭火器,但沙耶香还是举起一块废铁向晓美焰砸去。
就算力道也经过斟酌——有着超能力的晓美焰总不能被一块废铁砸中头部而死吧?
十四岁差点打倒杀人犯?别开玩笑了。
“又得去补充弹药了。”
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沙耶香的攻击,晓美焰甚至没正眼看向她,丢下了打空的弹夹,快步离开了。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大。
沙耶香没有追上去。战战兢兢地捡起了丢弃的弹夹。
冰冷的金属质感刺激着她的触觉,沙耶香一时竟感觉如坠冰窟。
这是……真的。
……会死的吧。
但就算发现了自己,晓美焰并没有对她表现出敌意。
自己是否可以跟上去?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沙耶香还是追了上去。
她,就是这么一个笨蛋啊。
正义的笨蛋。
>>>
“喂……晓美同学?你为什么要杀刚刚那些白色的生物?”
“它们叫孵化者。它们该死。”
“可是它们很可爱啊?它们干了什么坏事吗?”
“这么快就全忘光了吗……”
“什么?”
“它们该死。”
“呃……晓美同学不想说就算了,你现在要去干嘛?”
“补充弹药。”
“哈?”
“你看着就行了。”
沙耶香和晓美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在经历了十数分钟这样的煎熬之后,晓美焰停了下来。
沙耶香悲观地发现,虽然自己从小在见泷原市长大,却对这块地域完全不熟悉。
“晓美焰同学?你之前是在东京的教会学校,今天才转学过来的吧?”
“是的。”
这是红灯区啊?!
晓美焰这是想干嘛?是想把我卖了吗?
所谓的补充弹药……弹药……药……完蛋了,要变成不知廉耻的什么了!
果然要逃吧?!但晓美焰有枪,根本逃不了啊啊啊啊啊——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只能享受了?!
《震惊!见泷原市本地JC竟被转校生拐卖至红灯区?!》《失足少女の堕落日记》《提高见泷原市治安水平势在必行!》
沙耶香已经想好以自己为主角的新闻报道标题了。
呜呜呜,对不起,恭介,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们到了。”
晓美焰陈述着冰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