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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51 泣音(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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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瑟,你这个包里面都装的是什么啊?这么沉!”

“哎呀,反正肯定都是好东西啦!那个猎人可笨了!被我连续偷了好多次呢!这次就算他叫了朋友来也没拦住我!”帕瑟将纸包打开,一大堆食物瞬间堆满在了纸上。有热气腾腾的白面包,肉肠,还有蔬菜,干奶酪。“哈哈!城里人天天都在吃这些,今天终于轮到我们享口福啦!盖斯科因叔叔呢?快让他也来尝尝。。。。怎么了?加帕里?”

当提到盖斯科因这个名字的时候,名为加帕里的男孩表情突然变得阴沉。他指向了仓库的最里面,那里似乎躺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床上,艰难地喘息着。也许是因为报纸的缘故,他躺在那里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垃圾堆。

“盖斯科因叔叔!”帕瑟跑了过去,检查盖斯科因的情况。她握住盖斯科因布满老茧的手“好。。。好冰!盖斯科因叔叔!盖斯科因叔叔!我是帕瑟啊!醒醒!“

帕瑟摇晃着躺在床架上的人,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名中年男子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游离的目光徐徐落在女孩身上,仿佛是如释重负一般地,他叹了口气“啊。帕瑟啊。。。你去哪里了。。。”

“快别说了!加帕里!愣着干嘛?纸包里还有些柴火,快去烧点水来!”

“安?!啊!好的,来了。”

说话间,两个小孩的身影开始围着这名中年男子团团转。

“来,加帕里!把盖斯科因叔叔扶起来!”帕瑟拿来了一条泡过热水的毛巾,将它放在盖斯科因的额头上。

掀开报纸,帕瑟才发现盖斯科因的皮肤已经变得浮肿,泛起一些水泡。

“帕瑟,热水。”

“来,盖斯科因叔叔,慢点喝。。。加帕里,还有热水吗?我们先把面包泡软,给盖斯科因叔叔吃。”

“好嘞。”

加帕里拿出柴火,掀开天窗,像四周张望了一番,确定了四下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始生火,望着炊烟袅袅升起,加帕里失神地将手伸向了柴火。

“帕瑟,我们把盖斯科因叔叔搬过来一点吧。”

“嗯。”帕瑟艰难地将盖斯科因叔叔撑了起来,一步一步挪到了炉火旁。当这位中年男子艰难地坐下来喘息时,才发现两个孩子的身影显得过分瘦小了。

火光摇曳着,三人身后的影子不规则的律动着,仿佛是在跟随着柴火噼啪的鼓点而舞动。

“啊。。。火,是火啊。。。”盖斯科因喃喃道,痴痴地将手探向温暖的源头,随即长长叹了口气。“从厂房出发往东走三十里,那里有一个孤儿院,我给你们说过好多次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去。”

“可是孤儿院又不会要盖斯科因叔叔!我们才不会丢下你!”帕瑟反驳道。“要去我们一起去!”

“我。。。我累了,去不了了。”

“胡说!那你为什么每次趁着我们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你都会悄悄跑远!害的我和加帕里只能轮流照顾你!你现在身上还有病呢!”

“就是就是!给,汤。”加帕里在一旁附和着,将煮好了面包与肉肠的汤递给了两人。“盖斯科因叔叔!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吗?我可不喜欢被别人小看。”

“。。。 。。。”盖斯科因捧着冒热气的汤,不再言语。似乎对于他来说,即使是动一下都会耗尽全身的力气。

“怎么了?盖斯科因叔叔?你不舒服吗?”

“嗯。。。没胃口。加帕里,你帮我吧这点吃了吧。别浪费。”盖斯科因将一碗几乎没有动的汤递给了加帕里,就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来到一个架子旁,翻找着什么。

“明天我们一起去孤儿院。”盖斯科因说到。“我陪你们去。”

“那你得先答应我们!不能再把我们扔下了!”

“好。。。我答应你们。”盖斯科因犹豫地说到,从架子上拿出了一袋子金币,将它递给了帕瑟。“明天去孤儿院后,从里面拿三枚给院长先生,剩下的你和加帕里用,要节约。”

没等帕瑟继续回答,盖斯科因便又回到了这个临时床加上躺下了。

“。。。每次都这样。”帕瑟小声地犹豫道。将报纸改在了昏迷的盖斯科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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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再一次中断了。

原本位于房间内的三人,尚且燃烧的炉火,全都被一片萧条的废墟所取代。杂乱倒在一旁的货架,早已朽烂的床架。而这些物品的表面都凝结着一层薄冰。

没有风中残烛的中年男子,也没有守候在一旁的两个小孩。

房间的尽头,正坐着一个巨大的苍白色身影。看上去无比壮硕,雪白色的绒毛覆盖着全身。有点像以前都市传说中的雪人。想必这就是螭吻和诺林所说的寒魔了吧。而在它身旁的,则是。。。

另一个我。

或者说,我的碎片。

不同于上次在米娅的梦境中看到的碎片,这个,呃,‘我’在看见我们后主动伸手向我们打招呼。

“你们来晚了。”‘我’摇了摇头叹息道。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寒魔。“它已经迷失在自己的噩梦中了。该怎么做你比我更清楚吧。”

“没想到‘我’这么配合。”我对这个幻影说到。“快到碗里来。”

“得先破除这个噩梦。”她指了指旁边的这个寒魔。“如果这个噩梦无法破除的话。‘我’是不能回归自我的。。。如果愿望熄灭了,我也会随之消失。”

“愿望啊。。。这个寒魔是谁变得?它应该是个催化恶魔吧?”

“是的。经由我的权能而形成的催化恶魔。只不过我并不是本我。我知道有一天你回来找我,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我向它许诺,终有一天本我将会降临,实现你的愿望。”

“也就是说。。。这个恶魔。。。也算是我的眷属?”

“是的。”

“能详细说说他的事情吗?和刚才的那些投影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自己问问它。”

幻影让出了空间,让我直面这个即使是坐下块头也有将近两米的大家伙。

“喂,恶魔。是我。”我拍了拍它的背,“我回来了。”

恶魔缓缓转过身子,宛如狼一般的面孔睁开眼睛看向了我。“又是影子。。。”它的眼睛似乎被毛发深深地埋在了眼窝里面,与我对视的,仿佛不是眼睛,而是两个深黑色的阴影。它摇了摇头,“不对。不是影子。不是他们。。。我忘了他们的名字。我忘记了。。。我要等谁。。。”

它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名字啊。。。我的名字。。。”

这下麻烦了。

“介意我读取一下你的记忆吗?”

“记忆。。。没有记忆。随便吧。”

幻影的手中出现了一个溢光的蓝色光球“我来帮你吧。”

刚才中断的影像,在幻影的手中继续播放了起来。

当帕瑟,加帕里,以及盖斯科因的身影通过恶魔权能再次被投影到这片寒冷的空间中时,寒魔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一滴冰冷的眼泪从他的脸颊低落,只可惜在眼泪低落地面的一瞬间被冻结成了坚冰。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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