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斤就用双手撑着下巴,肥肉从手缝间溢出。眼睛一直盯着船上的乔治,含情脉脉。她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在梦里的那位骑士王子,他压在自己身上,脸和乔治一样英俊。
想着想着,四百斤的脸红了起来,甚至开始喘气。
这一定是诸神给我的考验。我本该在最年轻最美丽的时候,遇到他。他现在只是被肤浅的美貌蒙蔽了双眼。但,真爱是可以战胜一切的。
她想着,继续用动情的目光,视奸着乔治。
乔治坐在船上,从开始的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到坐立不安。
姬玛则心里暗笑。
乔治终于忍不住对船夫催促道:“附近有没有大船进不了的水路”
船夫慢吞吞地说:“有是有,只是....”
“喏,三块铜币。”姬玛掏出零钱。
“谢谢。”船夫收起铜板,却没着急划船。
“怎么了?”
“可...可..他们给了一块银币,叫我把船划慢点。”
乔治深吸口气,“一金币。”
“好勒。”
船夫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收起一枚金币,用力撑船,船一下快速驶向附近的小水道。
但不知从哪来的一大堆小船,立即把水道口给堵了。
船夫无奈地摊手:“客人,堵船了。”
姬玛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
乔治扭过头,深深看了姬玛一眼。
姬玛忍住笑意:
“我刚才忽然想到一个笑话。”
“别撒谎。”
“嗯。”姬玛一点头,如乖乖学生一样坐好。
乔治刚转过头,就听见姬玛清脆悦耳的笑声,“哈哈哈。”
乔治深吸口气,抬起头就看见在栏杆前的四百斤。目光不慎与其双目相交,四百斤大象腿就一抖,脸红得如朝霞一般。
“他终于看我了。”四百斤扭过头,对女仆喊道:“快,把今天记下来,今天是我和乔目光相撞,撞出爱情火花的一天。”
乔治连忙移开目光。
“他害羞了。”
乔治又深深吸口气,见到塞满了整个河道的小舟,终于忍不住,苦笑出来。
“呵呵呵呵。”
声音听起来就像在哭。
姬玛心情那叫个舒畅。
啧啧,谁叫你捅我。
以为就这点吗?等我变强后,有你好受的。
地狱般的折磨,持续了半小时。船以蜗牛蠕动的速度,终于离岸近了些。
乔治抱起姬玛,直接跳上岸,逃一般地溜到了旅馆前。
“简直是一场噩梦。”乔治评价道。
“其实..我有个好办法。”姬玛双手放在身后,“只..是是”
“请说。”
“算了。你就当我没说。”
姬玛“害羞”地撇过脸,说道。
四百斤是个很好的工具,有钱、有权、够丑、又常年在仆人与好友的奉承之下,对自己有了过高的评价。有助于姬玛欺骗乔治的感情。
但姬玛认为,这还不是时候。她要等到乔治束手无策,陷入绝境,才提供“帮助”。
这样无论效果还是隐蔽性都是最好。
千万不要像上次偷偷去取钱一样,被乔治发现。
否则,就不是打屁股那么简单的惩罚。
当旅馆出现在两人面前时,乔治放松地吐口气。
他说:“第一次,有种家的感觉。”
可乔治很快就后悔了。
他刚一踏进旅馆,旅馆侍从冲他一笑说:“欢迎回来,夫人的爱人。”
“爱人?”乔治皱起眉头,“你认错了?”
“怎么会呢?”
旅馆侍从说着,就离开。
两人正奇怪着,刚上楼,又碰到一位仆人。他咧嘴一笑:
“欢迎回来,夫人的爱人。”
乔治想到什么,连忙拉住他,“夫人是谁?”
仆人说:“正是你命中注定的妻子。”
说罢,仆人就离去。
姬玛小声说:“就是那目测有四百斤的肥婆呀。”
“以后别公开说肥婆。”
乔治话音刚落。就看到拐角处有个矮子鬼鬼祟祟,正偷看向两人。乔治看去,他头一缩,就要转身走。
乔治几步上前,一手抓住他:“你干什么?”
矮子吓了一跳说:“我..我只是帮夫人传达一些美好的事情。”
“嗯?”
“比如,大人您私下维护她的名声,教训自己的侍从。”矮子说着,见乔治脸色变黑,便转身就跑,“对不起,但她给得太多了。”
乔治的手停在空中,拦也不是,骂也不是。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姬玛开口道:
“真是感人的爱情。四百斤肥胖为了你,收买了整个旅馆的人。”
“曙光之神在上。”乔治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换个旅馆,现在就走。”
说罢,乔治加快脚步。打开门,飞快地收拾行李。两人还穿一件,看上去就很有问题的兜帽长袍,逃一般从旅馆后门溜走,带着天界战马,逃出旅馆。
他们刚出后院门,就撞见了一位马童。
“您要去哪?”他说,“夫人今晚还邀请您共度晚餐。”
乔治背着背包,拉着姬玛的手,直接跑起来。
“慢点,大人,慢点。”
姬玛跑起来,勉强跟上乔治的速度。
半小时后,气喘吁吁的姬玛双手撑着膝盖,小脸通红,发梢被汗水染湿。
姬玛抱怨:
“我们是被追杀了吗?”
乔治说:
“比追杀更可怕,从没人教过我,怎么应付一位昏了头的女人。”
“我想好好洗个澡。”
“刚好这有个旅馆。”
乔治指向一旁的旅馆。
姬玛抬头一看,脸一僵。怎么说呢。
它看上去比上一家更有生活的气息。二层小楼,墙面发霉。
一楼热闹非凡,破损的窗户后传来喝酒与吆喝的声音。一块腐朽的木招牌承载着多年时光,上面字迹模糊不清,仔细一看,是“猪与哨声”。
姬玛苦着脸,转过头:
“我们又不是难民,我出钱到一家更好的地方可以吗?”
这时候,宵禁的钟声响起。姬玛抬起头,看到了晚霞。托影王阿卡尼斯的福,现在宵禁来得特别早。除了贵族以及被特别许可的人,谁也不能上街。
她说:
“乔治,我们时间不多,赶紧找一家好的吧。”
这时,百米外的河道出现一艘花船,正是四百斤的座驾
这条街一望到底,附近没有小巷。自宵禁钟声响起后,行人们匆匆回家,很快街上的人将会十分显眼。
乔治连忙扯姬玛的手,走向旅馆。
姬玛感受到那无可抵抗的力量。默默告诉自己,这只是欺骗感情计划,所要一点小小代价。体验一下热闹的酒馆忆苦思甜,也是不错。
他们刚走到门前,酒馆那破一边的木门。忽然被推开,一股酒精味迎面扑来,一个人影扑向他们,姬玛连忙躲在一旁,看到一位男人被丢出门,摔了一个狗吃屎。
男人浑身酒味,他撑了下地,张嘴一呕,吐出一大滩呕吐物,双手一软,趴在热乎乎呕吐物之中。
姬玛捏住小鼻子,见到门前一脸凶恶,浑身都是肌肉的高大野蛮人,他抱着双手,沉声对乔治与姬玛说:
“记住,这是不守规矩的下场。”
“乔治,这里的暴力环境显然不适合我的成长教育。”
姬玛回身想走,但花船在逼近,乔治甚至能看到那一座“伟岸”的身影。他赶紧拉住她,姬玛硬是被扯进酒馆里。
地板油腻腻,从来就没有擦干净过。一层层污渍积累了不知多少年,地板缝隙填满黑乎乎的东西。更别说,那混杂着酒味与汗臭味的气味,气味浓郁得像是被丢进了恶臭的厕所里。
姬玛的饥饿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地方,保准让你想过绝食的生活。
野蛮人酒保体贴地关上门,暧昧地说:
“私奔的小两口?哪家的贵族小姐,兄弟你可真有福分。”
姬玛的尾巴气得绷紧,举起小拳头,抗议:
“才不是!我只是他的——”
“保密,谢谢。”乔治打断她的话,抓住一把金币,递给野蛮人酒保。
野蛮人酒保的脸上,一下绽放出和善的笑容来。
他接过金币说:
“门当户对,你们的家族一定互相有仇。祝你们爱情能开花结果。”
“结你个大头鬼!拉我干什么?”姬玛被乔治活活拉走。
虽然从理性来说,被误会成私奔的两小口,有利于“欺骗感情”计划。但从感性上来说,姬玛很不爽。
开花结果?结你妹的果,咒我给死处男生蛋。改天我特么把鸵鸟蛋塞进你菊花里。
姬玛边在心里下狠话,边对乔治抱怨:
“我的百年清誉,人家还是有初吻的纯洁处子。”
“对不起,牺牲下你。”乔治低声道歉,“如果暴露出我身份,她一定会找到我们。”
“那答应我,就只住一晚。”
“我尽量。”乔治说,“我在房间里,留了封言辞激烈的信,她见到后,一定会放弃。”
“有多激烈。”
“带有辱骂性质的真实叙述。”乔治说,“我也是被逼急了。”
姬玛开始担心四百斤工具人起来。可别一下就放弃,那么好的工具人,可不是哪里都有的。
当晚,乔治与姬玛在环境糟糕的房间住下。
另一边。
四百斤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楞在原地。
一旁的女仆心疼地说道:“主人,他没有眼光,您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呢?”
“是呀是呀。”
四百斤一吸鼻子,笑起来:“是他的气味,好有男人味。”
她说着,拿起地上的枕头,脸扑上去,猛得一吸,陶醉道:“是他的气味。”
两位女仆撇过脸,决定要给四百斤找一位医生看看。
但不一会,房间里回荡着一声哀嚎。
四百斤拿着乔治亲笔信,眼泪流进肥肉间的沟壑,哭了起来。
她脚一跺,地板抖了抖,骂道:“这没良心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