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死神的力量
赛琳捡起地上的巨剑，踉踉跄跄地向着奥菲莉娅走去。
“还不放弃吗？”奥菲莉娅望着她，淡淡地劝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学姐，请……请赐教。”
赛琳颤抖着架起了巨剑。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继续吧。”
见赛琳没有主动放弃的意思，奥菲莉娅摆出了战斗架势，冲向了赛琳。银色长枪凌厉地刺出，逼得赛琳一边倒退一边抵挡。
双方都以武技为主，再次交手仍然是奥菲莉娅碾压。在铺天盖地的枪芒中，赛琳咬着牙，艰难地咏唱起魔法——
黑暗属性高级魔法，暗影波动！
紫黑色的魔法波从巨剑上喷涌而出，将枪芒冲破。奥菲莉娅灵巧地闪身躲过，赛琳则抓住机会，与她拉开了距离。
比拼近战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用魔法一决胜负！
紫红色的光芒流转于赛琳眼眸深处，那是魔法链全力运转的标志。在高声的咏唱中，赛琳连续挥剑，一道道黑色法球随之射出，轰向奥菲莉娅的所在之处。
“想比拼魔法吗？”
奥菲莉娅伸出铠甲包裹的玉手，冰蓝色的法阵和咒文浮现在她的周身。一层厚重的冰墙顿时立在她的面前，将暗影球尽数挡住。
紧接着，奥菲莉娅手掌一挥，用清澈的声音咏唱起魔法！
随着奥菲莉娅的咏唱，一道道冰蓝色法阵从空中展开，从四面八方笼罩了赛琳。赛琳想要抽身闪避，却发现下半身已经被冻在了冰块中！
“你逃不掉的，学妹。”
咏唱已经结束。奥菲莉娅打了个响指，无数冰锥从赛琳头顶上的法阵中坠落，劈头盖脸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咿啊！！”
赛琳发出痛苦的叫声。锋利的冰锥砸在她身上，轻易地割开那柔嫩的肌肤。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染红了整个衣服。
“结束了！”
冰晶之雨尚未结束，奥菲莉娅的身影就已经冲到赛琳面前。那凌厉的枪芒直射而出——
咔嚓。
枪尖直刺在巨剑的剑身上。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碎声响起，赛琳手中的巨剑如玻璃般碎裂开来。她那娇小的身体也如遭重击般倒飞了出去，连续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如同一片破布般瘫在地上。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赛琳。”
赛琳耳边传来了一个平静的声音。
修格尔跪坐下来，扶起赛琳的身子，让少女的脑袋紧紧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护身符的封印还没触发……说明还没结束。”赛琳艰难地睁开眼睛，低声说道：“我……我还可以战斗……”
“休息吧，赛琳。”修格尔搂住她遍体鳞伤的身子，平静地说道：“这就是你目前的极限了。换而言之，现在的你是战胜不了奥菲莉娅的。”
根据刚才的观察，修格尔已经彻底明白了。
现在的赛琳，还远远没有到达勇者级的水平。她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榨干了最后一点魔力，但结果就是这样。
“修格尔同学……你有能让我打赢她的办法吗？”
赛琳突然问道。
“别说话了，赛琳。等我们回去……”
“请回答我，修格尔同学。有打赢她的办法吗？”
赛琳抬起头望向他。
修格尔愕然地发现，在那双眼眸中，倔强的火焰正熊熊地燃烧。
“……”
沉默了片刻后，修格尔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有是有，但是不值得。”
“为什么？”
“这只是一个考核而已，又不是赌上性命的战斗。用了那个方法，有可能让你搭上性命，到时候就算是学院的护身符都救不了你。”修格尔摇摇头，“为了一个考核就赌这么大，真的不值得。”
“可是，修格尔同学……你会被退学的……”
“如果是为了我，那大可不必。退不退学什么的，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这种事我不在乎。”
这话是真的。他降临人界只是为了体验人生，占据这个身体来到学院，说到底只是个意外罢了。不退学当然好，但如果实在没办法要退学，他其实也不在乎。
“但是我在乎！”
赛琳突然攥紧了修格尔的袖口。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建议你还是放弃吧，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修格尔耐心地劝道：“那不是你自己的力量，打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放弃也没什么不好，就算退学，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们可以一起开个算命摊什么的……”
“放弃的话，能让我和妹妹过上好的生活吗？”
“……”
“放弃的话，能让我们不再受那些贵族的欺辱吗？”
“……”
“放弃的话……我……我还能……配得上你吗……”
赛琳抿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过去的回忆又涌上心头。贵族、同学的欺辱、鞭打、斥骂……自己汗水的滴落声、妹妹的哭声……
记忆的最后，是修格尔。在那场关乎命运的魔力测试中，少年向她伸出了手——
在这里放弃的话，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回到遇见修格尔之前，那种卑微、凄惨、暗无天日的生活。
绝对不要！
她绝对不要再回到那种生活！
“所以，请告诉我吧……哪怕赌上这条性命，我也一定要战胜她！”
望着少女倔强而坚定的脸庞，修格尔有些恍惚。他想到了五年前，在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灰发少女毅然决然地向死神挥起拳头——
在柔弱娇嫩的外表下，竟隐藏着如此强大、如此巍然的灵魂吗……
修格尔仰起头，感慨地望向天空。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那个方法。不过在那之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请……请说！”
“五年前，面对那个死神的时候，你不害怕吗？”
“害怕，当然害怕。”赛琳咬了咬牙，“但我身后就是赛娜……她是我的妹妹，比起那个死神，我更害怕失去她。”
“好！就是这种感觉！回想当时的心境！不要害怕！”
说着，修格尔突然一掌拍在她的后背上！
“去吧，赛琳！接受这股力量！区区一个勇者级算得了什么？为了守护妹妹，你连死神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