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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梦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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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la!Y'ghaa y'gai gai!】

神恩予吾,月光焕发。

【N'gai n' yah shoggog phfaghn ! la la y-hah!】

汝之威严与力量,隐于深渊,赞美汝。

【Ia! Phnglui mgfwnafh Fomalhautngha-ghaa nafl thagn...】

吾之力量献与汝,吾之死亡为汝路。

这些肤色各异的“人”跪在一颗树前,他们的阵型排列尤为规整,一个对着一个将这颗巨树围成了一个圆。

他们肤色各异,耳朵却比人要细长,这些“人”之中有的是落魄贵族有的是流浪平民,有的是战乱遗孤。

他们念着晦涩难懂不可名状的祷告词,为什么认为他们在念祷告词?因为他们跪在那里闭眼默念的样子过于虔诚,他们的声音意外的和谐,连声音的曲调都达成了邪异的一致。

每一夜,他们都这样在树前祷告,从朔月之时到满月之夜。

今夜他们依旧在祷告,每次就像有谁在带领着他们一样,他们如往时那般向月亮伸出左手。只是满月的今晚发生了不一样的事情,月光下他们的手腕自行裂开一道伤口,血液从伤口流出如同产生自我意识般汇聚到树前。

树下,一声还不满足的喟叹传来,这场仪式持续着直到祈祷着们的血液流干,最终参与祈祷仪式的只存活下七位。

满月已升至天穹正中,月华倾斜落于最初的七位。

一轮圆盘出现于血液凝聚之地,异常光滑的圆盘反射着月光,血液自行退避显现出它的全貌。

圆盘上的图案并非雕刻而成,自月光下显现的是花和满月。

【月与花束】

最初的七位带来更多的信徒,他们在巨树前建造祭坛,将圆盘供奉在正中,将牺牲者填入地基。

后面的仪式比起第一次的祈祷,更像是争夺和厮杀,胜出的七位将鲜血供养给圆盘引得树下那个声音阵阵欢愉。

这是...自己的过去?

不!绝对不是!尤利没有从这些“人”之中看到自己。不过这些长耳朵的“人”他看到后居然不觉得奇怪,甚至在看见那颗树后脑子里出现了另外的画面。

黑黢黢的水底一双红色巨眼正看着自己,水中的感觉似曾相识。

“回神!”

在尤利要看清那双巨眼的本相前,他突然被白衫猛得一声喊醒。

“你刚刚的情况很不妙,所以我就先把你喊回来了。”

“......”尤利即使闭着眼都觉着周围光线过于刺眼,他的面色白到发灰,嘴唇已经是死人般的绛紫色,一旁白衫几乎看不见他呼吸的起伏。

确认尤利还活着后,白衫松了一口气道,“我刚刚看你突然一副要离魂的样子,连忙把你叫回来了,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看太久以前的事情,你的好奇心未免也太过于旺盛了吧,话说,你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能把你弄成这样?”

大约一分钟后白衫才听见尤利敷衍且虚弱的回答——“没什么。”

尤利现在需要缓一缓,刚刚他在回忆环境中倒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但是在醒过来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击了他,他全身脱力只能一点一点呼吸缓着,脑子根本没空档去思考。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尤利勉强缓回神,而后他对一旁坐着发呆的白衫发问,语气颇为冰冷。

“你到底是谁?”

尤利现在很确定,自己绝对不是属于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个轮回的梦境!

“我?你不是知道吗?我的中文名是白衫,英文名是Garfield(加菲尔德),一名神通广大终将站到行业顶点的驱魔师。”

看来是完全不能沟通啊,尤利可以肯定面前这个家伙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不是驱魔师吗?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吧?”

“那是当然,不过我很好奇传奇驱魔师的徒弟要问我什么?”

“有一段话,我不懂它的意思,能帮我翻译翻译吗?”

“就这?我可是精通不知道多少种语言的天才,尽管来!”

白衫颇为骄傲的拍了拍胸脯,这个人也太自恋了吧...

尤利并不能将他听见的那段祷告词完全复述出来,有些词的音节发音太过饶舌晦涩,他只能依葫芦画瓢说个大概。这些祷告词自尤利说完第一句后白衫脸上笑意就消失了,尤利每说一句,他脸上表情就越是凝重,在尤利要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突然被白衫捂住了嘴。

“别说了,我知道是什么了,你还记得当时这段咒语是在什么地方被念的吗?”

“一颗十分巨大的树下,一座森林里面。”

“这样吗?那这里有没有你觉得和那里相似的地方?”

“这里哪有?”

尤利不禁怀疑白衫是不是因为听不懂自己刚刚念的语言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所以糊弄自己,这里哪有什么森林,更没有那么巨大的树,也没有水潭...

等等,水潭...

尤利像是被打了一个耳光般突然一愣,他想起来了,在环境中水下的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之前他在这座宅邸是墓园的时候曾跳下那个无底深坑,在那深坑里也有那种感觉!

之前通过透明珠子所看见的泛滥红色烟气的正是之前坑洞的位置,也是因为这次灵光乍现,尤利又有了其他的发现。

这片草皮空地上,自己所站位置这边有一圈空着裸露土壤的地方,居然完全和那棵树的大小吻合!

尤利像是找到突破口般回想着这之前所见的一切,将它们拼凑起来,一切都指向了这里。

“你说那是咒语,那么那个咒语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如果面前人能告诉自己真正的答案,尤利感觉自己会更靠近真相。

“看你刚才那副什么都写在脸上的表情,想必已经找到地方了吧。”白衫此时完全没了刚刚随性跳脱的气场,他的语气凝重且严肃,“那是召唤邪神的咒语,不过咒语并不完整,只是胡乱拼凑出来的。不过要是真的用这个召唤出了什么东西,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从你念的咒语来看,他们召唤的是关于生命,火焰或者月亮的邪神,这或许就是你师傅被那火焰烧死的真相吧。”

白衫居然知道叶羡是如何死的?他真的是因为辛梧邀请才来这里的吗?还有那个邪神,难不成它还在这座宅邸?

尤利猜测将他困在这里让他遗忘过去的就是那个邪神。

“不要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虽然迷上我不是你的罪过。”

白衫的声音打断了尤利的思考,这家伙又变回了那不着边际不靠谱的样子。

“别生气嘛~活跃活跃气氛而已。明天就是满月,或许你和我想知道的真相在明晚月亮升起时候就会被揭开。”

白衫将尤利左手拉到自己胸前,食指在他掌心上摩梭了几下整的尤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利连忙甩开手准备问候他两句。但白衫却一点也不在意尤利的态度,大笑着一副恶作剧得逞的姿态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明晚我等你哦,我们两个的约~会~”(噫~)

尤利顿时后悔刚刚没给他两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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