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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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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专业的挂牌猎魔人,成浣有着猎杀各种怪异的经历,但治病救人什么的真的和她专业不对口。听知白讲了这些她暂时想不出什么方法,就算能打破高墙让这些人出去,但他们身上带着的疫病该如何解决,像这种传染性极强的疫病若是放出去了,简直就是一场难以压制的灾难。

知白自己也清楚这点,所以在成浣来之前没有同任何人说过关于高墙的事情。虽然之前这里的民众也曾试图爬过或是打破高墙,但在摔死四五个人后这种想法也已作罢。

成浣来到这里时候已经是半夜,知白刚刚结束今天的诊治,她在这里将近四天但休息时间加起来只有六个小时不到,得亏是知白是有修为在身,换成平常人早就扛不住了。

就在刚刚知白想闭目养一会神,却又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

一位母亲带着她患病的孩子前来求助,知白住的地方被各派人把手看护着,这位母亲被拦在外面根本进不来。

她今天在屋外排了一天的队,有些人给了守卫好处就能插队,她没有什么能给的只能怪怪排队和被人插队,直到最后守卫开始赶人说着今天的诊治已经结束了。

但她的孩子真的等不了了,女人在外面大声喊着救命。她不知道知白的名字,只知道这两天都在传屋子里的女道士可以治好怪病。不过被她救治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女道士是怎么救的他们,这也让一些疑心重的人不太敢去,比较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消除病症什么的...太可疑了。

但这已经是女人最后的希望了,她别无选择。

“放她进来吧。”

知白走出屋子,示意守卫放开女人,女人背着孩子喊得声音嘶哑,她看见知白后一下子扑到知白面前有很快被守卫拉了回去。

“救...救...”

女人气喘吁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背上的孩子面色发灰呼吸微弱,太阳穴上还长着几颗黑色肿块。在其他人眼中,这孩子已经没救了。

知白将女人额头前凌乱的头发捋顺,安慰道“他会没事的。”

“麻烦两位照看好她。”

“您已经累了一天了,真的不去休息一会儿吗?万一您也病倒了,我们该怎么办?”

“谢谢关心,我师傅常说修行想要大成或心怀天下或视天下万物为刍狗,可惜我两者都做不到,我新来了一位帮手,这几日出入还请多多担待。”

“您多言了。”本来大手大脚的守卫们都被知白带的文邹起来,他们的手也从抓着女人变成了扶着她。

为首的两名守卫可是领教过知白身手的,况且他们的老大也说过要服从她的调遣,这些天他们亲眼看着患病之人在她手底下好起来,更是对这位心怀仁心的女冠充满了敬佩,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借着便利大赚一笔。

“辛苦几位了,救人要紧,知白先退了,”说着知白弯下腰,放轻语气对女人说,“你孩子没事,放心。”

孩子被知白的抱走的瞬间,女人像是泄气般瘫软在地,只有眼睛微微睁开看着知白抱走孩子的背影。

(知白将孩子抱到了屋内)

“成浣小姐!帮下忙!把帘子后面的蒲团,符纸还有桌上的白瓷瓶和布包拿到我这边。”

从窗口看见一切的成浣三步并作两步找到知白的要的东西,知白将男孩放在蒲团上先是在他额上贴住一张空白符箓。

而后知白从瓷瓶中倒出朱砂以指为笔在符箓上写上“天行已过”四个字。

知白咬破食指滴在男孩眉心处,又从布包中拿出一针刺破男孩眉心处,原本滴下的鲜红血液瞬间被染黑。知白的脸上霎时间变得苍白面纱下唇齿微颤似是在隐忍着莫大的痛苦,成浣隐隐看见一股子黑气在知白身上游走。

【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夫人神好静,而心扰之。

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

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所以不能者,惟心未澄,欲未遣也。

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惟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真常应物,真常得住。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知白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清心咒,她身边放着的符箓无风自动围着她漂浮旋转起来,那些符箓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本来没有写着咒文的符箓在转速愈来愈快后竟是显现出了五个玄奥字符的金色虚像。

成浣不认识这些字,但奈非却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她对正打着坐的知白发出嗤笑。

【这家伙和浣浣还真是有的一比,居然把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啧啧啧~身上积累了那么多的诅咒,如果没压制住爆发了的话,怕是连渣渣都不剩了~~不对,或许运气好点,会变成什么没有理智的小可爱呢~如果是那样可太好玩了!】

奈非的话一下子拉起了成浣的注意力,如果她不是在开玩笑...

知白居然把患病人身上的病症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她疯了吗?从刚才的交谈中成浣知道知白来这里的已经“救治”了一百多名病患,能讲一百多人杀死的疫病被浓缩到一个人身上,成浣怎么也想象不出来知白是如何抗住的,之前成浣见到知白感觉到的那股怪异也有了解释。

明明之前她的脚步格外稳健,这时却虚浮如鬼魅,感觉就像一个随时会消散的影子——她太虚弱了。

当围着知白的最后一道符箓烧尽,男孩缓缓睁开眼睛。

“妈...妈妈...”

知白看着脸上黑色肿块消退的男孩露出一个虚弱却温柔的笑,“孩子,你妈妈在外面等你,你已经没事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说着知白取下男孩额头上被毒血染黑的符箓,刚刚转醒的男孩又睡了过去,与之前昏迷不同的是此时他的脸很安详,他不会记得今天的记忆。

“你说的救治,就是这样吗...”

“我没有选择,我试过了所有的配方,都没有用,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病症,尽管它和书里写的一些病症的描述很像,但根本没有能奈何它们的医术手段。”

成浣陷入了沉默,如果奈非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又变得复杂了。

诅咒...奈非说那是诅咒,而非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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