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那个怪人突然出现把我们困在了这里,她还说什么想要离开这里就找出藏在我们中间的魔女,审判她,她所说的审判就是绑在教堂前的柱子上活活烧死。几个对她提出质疑的人在瞬间被烧成了焦炭,第一天晚上有人像逃跑,组织了许多人离开这里,在踏出教堂街的瞬间和那些提出质疑的人一样自燃化为焦炭...”
等待过程中,安娜向成浣诉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在接二连三有人死去后,那些人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他们不敢再反抗那个奇怪的女人,照着她的意思“找出了魔女”。
那位“魔女”便是在怪人第一次出言反对魔女审判没被杀死的女人——安娜的姐姐。
认定安娜的姐姐是魔女后不出一小时,她就被绑在柱子上活活烧死。
怪人在安娜的姐姐不再惨叫时出现在柱子上,那些人以为是他们成功审判了魔女,怪人要放过他们了。
结果怪人说安娜的姐姐不是魔女,魔女还潜藏在这里。
当第一个受害者出现,失态就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成浣刚刚出现,他们进行了整整一天的“审判”。
“怪人规定了审判只能在白天进行,你比我姐姐幸运...”
“抱歉...”
成浣有些后悔,如果直接和【它】交易获得力量,如果早点进入试炼,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然而刚刚还一直诱惑着成浣进行交易的声音现在却消失了,哪怕成浣破天荒的在心里呼唤【它】,那个声音都不再理睬。
【它】来了兴致,【它】想看看成浣绝望之后哀求自己的样子,契约的存在让自己不能借此要到更多的筹码,但比起做生意【它】更喜欢看着别人走投无路哀求自己的模样,那太愉悦了。
“你伤的很重,一会儿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我带你出去找个地方处理伤口。”
安娜将成浣扶起来,成浣大半个身体都压在了安娜后背,成浣睁不开眼睛但她能明显感受到这位女性比自己要瘦小,她的身上有淡淡的兰花香气。
这件囚室其实就是教堂的祷告室,过去代表圣洁清净的教堂此时满是血腥泥泞的气味。如果是平时,成浣一定会怀疑这个人是怎么偷到钥匙的,又是怎么避开守卫视线躲进囚室的。
然而此时的成浣思绪一团乱麻...
试炼并不是只针对她一个人,而是考验这里所有人,通过试炼的条件究竟是什么?真是如那个怪异打扮的女人所说,审判藏在民众中的魔女吗?
成浣记得邱菱都同她讲过的故事,事情的发生地在别的国家,那段极其黑暗的历史。
为了维护教皇权力与社会安定,铲除异端,对其所谓的异端进行迫害,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被迫害。不止是普通人,没有作恶的施法者仅仅因为施法者的身份被送上火刑架。
放到现在,其实他们这些猎魔人或是其他什么,不就是因为和常人不同所以才隐瞒身份像逃犯一样隐姓埋名?
他们真的需要被救吗?
没等成浣继续思考,安娜突然将她按到了地上。
“嘘...”别出声。
教堂的木地板被猜的嘎啦响,那脚步声正在靠近,安娜拉着成浣躲在了讲台后。
“那个关着的魔女...要不要送点吃的给她?”
“送什么送?我们这里有大几千人,能吃的东西就那么一点,你想送就把你自己的给她。”
“...她真的是魔女吗?”
“切,你是没看见,她和那个怪人一样,突然就出现在木桩子前面,一头白发,长得像只妖精,她身上还有一堆奇怪的道具,肯定是魔女!”
“你以前从来不信这个的。”
“如果你看到有人七窍冒火仅仅是因为说了一句“同志,请停止你散布邪教言论的行为”,你也会相信的。”
“我只是...”
“别婆婆妈妈的了,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朋友。”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没变,我的本性就是这样,大难临头各自安好,这就是人性,”长椅上发出一身沉闷的碰撞,“反正那家伙也逃不出去,一起喝点?最好醉醒来发现这其实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你是这么搞到酒的?那些东西不是被锁着吗?”
“我偷的,你爱喝不喝。”
“...”
黑黢黢的教堂中,两个男人共喝一瓶白酒,未曾察觉躲在教堂讲台后两个微弱的呼吸。
(一小时过去,那两个人男人不再胡言乱语,只有不规律的呼噜声传来)
“嘶~”安娜揉了揉压麻的小臂自己先是站了起来,“看来幸运今天站在我们这边,你还好吧?”
“谁...”谁在叫我...
成浣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等待间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她听见有人在叫着她。
安娜半背半扛着成浣一步步挪动,她模样带成浣出教堂反而向着教会深处走去。
【成浣】
“...”
【这是生气了?我美丽的小甜心?】
“那个站在柱子上的怪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个啊...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当是免费点心吧,她或许是人类,或许是幽灵,或许是恶魔,不过应该不会是其他什么东西了。】
“这些人里真的有魔女吗?”
【我不知道,孩子,别把我想的全知全能,我只是个营业额惨淡的生意人,至于我为什么赤字,你是知道的。】
“我要交易,给我力量。”
【不不不,现在不信,亲爱的。】
“为什么。”
【你快死了,你得快点醒过来,我是说真的】
!!!!!
成浣突然从迷蒙中回神,但她的周围依旧是灰蒙蒙一片,她睁不开眼睛,但她能感受到一缕微光。
“你终于醒了,这里是教堂的储藏室,唯一能够处理你伤口的地方,我不知道你眼睛的伤势如何,只是帮你洗了洗蒙了绷带,你最好不要摘下来。”
“谢...”
“不用谢,你别说话了,这里有糖水,我喂你。”
安娜拿着勺子盛了半勺糖水去润成浣的嘴唇,清甜的感觉沁入喉咙让成浣忘记了刚刚产生的疑惑,一个重伤浑身都疼的人很难同时想太多事情。
比如安娜是如何在作为监狱的教堂中找到一个放着珍贵物资的储藏室?按理说这种地方应该很快被其他人发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