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无名不太确定地问道,在他看来,李庄生的情况发已经算是随时会吐血的情况了,浑身上下没有好的皮肤,原本很是英俊的面容此刻布满了青乌,而在单薄的贴身衣下面密布着多少伤痕,无名已经无法想象了,他很怕李庄生再冲进人堆中立刻就会被放倒,丢掉性命。
“我吗?嗯...其实不太好,恐怕肋骨已经断裂几根了吧,还有就是内脏受到了冲击之类的。”
李庄生低下头自我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刚才那一波围攻虽然是他赢了,但是他也付出一些代价,果然还是环境导致的,有些束手束脚啊。
为什么你能说的轻描淡写啊!
无名在心中呐喊者,他很不解,为什么李庄生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却仍然这样面不改色,就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而更让无名疑惑的是,为什么李庄生会如此的帮助自己,甚至说出了帮他一起去上面这种话,在从桌子地上爬出的那一刻,只要李庄生不会放弃保护无名,那就代表着他要承当着两个人的压力。
“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突然之间,无名感觉自己对二楼那个房间中的奢华也不是那么向往了,他不想看着李庄生为自己冒险,而他这个菜鸡却无能为力。
闻言,李庄生没有说话,而是单只手勾住无名的肩膀,推着他向前,一步步踏入了混战中的人群。
“等等...李蝶,我只会给你拖后腿的!我留下来了就是个累赘。”
无名在李庄生的耳边喋喋不休地数落自己的不是,像只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让李庄生心中的烦躁逐渐升腾,他直接抬起手臂,对着无名的后脑勺重重拍下,声音提高了几个分度,大喊道:
“我可以说你废物,任何人都可以说你是废物,但唯独你自己说自己是废物的时候,那你这辈子都是废物了。”
“现在,你可以在原地站着不动,然后被我送上去。”
李庄生燃烧着野火的目光落在无名的身上,眼中的炙热几乎要将他引燃一般,他缓缓收回了手臂,深吸一口气后,背对着无名缓步向前走去,在他的前面是殴打做一团的人群,和满地的人身,死的昏厥的都掺杂在一起,不分彼此。
一个犯人很快就发现了李庄生的接近,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伤,便将李庄生当做了强弩之末,窃喜地上前准备捡个便宜,快速将竞争对手清楚出去。而李庄生没有闲情雅致等他慢慢靠近自己,俯身,然后腿部发力,将身体弹射出去,以极快的速度冲刺到了这名犯人面前。
抬起右脚,趁着对方迈步踩在了犯人的大腿上,膝盖顺势向上顶撞,击打在犯人的下巴处,强烈的震荡感,让大脑一阵轰鸣后,停止了运转,犯人的身体也就颓软的倒下,李庄生拽住对方的衣领,随手一甩,将对方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扔到了无名的面前。
“你可以选择躺赢,或者向前一步,挥舞臂膀打一架,虽然会被揍得很惨,但是...”
“你走在那层台阶上的时候,腰杆是直的。”
偏头躲过左侧的袭击,李庄生的腰部受到了来自右侧的一脚,但这一脚却没有让李庄生的身体动摇,在受到攻击的瞬间,李庄生的摆锤便已经敲打在来袭者的咽喉上。李庄生在混乱的打斗中,游刃有余,别人或许会应为身体受到攻击,引起的应激反应而退缩,但李庄生不会,每次击打在他身上的攻击,同一时间便会被他加倍奉还。
渐渐地,李庄生四周形成了一片狭小的空余,四周的人有意无意地在躲避他,乱战已经持续到这种地步了,幸存下来的也都不是傻子,还有更弱的对手可以淘汰,没必要和李庄生在这里耗,能不能打赢暂且不谈,就算胜了,也会被别人背刺。
无名怔怔地看着前方,李庄生坐在垒起的犯人身体上,向外吐出一口血沫,对着无名坦然一笑,开口说话时,唇齿上都有鲜血残留:
“我可以帮你,但是要走什么样的路,你自己选。”
无名眼神虚妄,看了看李庄生,看见了他四周疯狂厮杀着犯人们,拳拳到肉,没过几分钟便会有人倒下,生死不知。或许这场打架会的性质已经不单单是贪图享乐了,而是一种发泄!将平日里积攒的愤懑,憋屈用拳头发泄在别人的身体上。
本就是恶人,心中自然少不了种种阴暗,而在靳锡的不断压迫下,这种阴暗被迫挤压在心中,不断发酵,最后于现在喷涌而出,宛如滔滔江河席卷着每一个在场的犯人,无名扪心自问,他真的能够置身事外吗?他内心就没有想要发泄的吗?
李庄生看着无名沉默的样子,等待着他的选择,因为无名的选择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最后在李庄生不知道第几次感觉都不耐烦的时候,无名抬起了头颅,正视着目前的混乱不堪,抬起了沉重的脚步,向前一步踏出,他做到了,真的越过了那条警戒线,无名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快,原来自己也是可以站起来的啊!
无名大喊着,挥舞着双拳,朝着离他最近的犯人冲去,但很快又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撞飞了几张桌子,无名挣扎想要爬起,但他很快发现大脑的指令已经无法操纵身体移动了,李庄生来到了他的身边蹲下,微笑地看着他。
“感觉怎么样?发泄的感觉。”
“糟透了,浑身上下都在疼,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无名摆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李庄生起身,看向盯着无名不怀好意的犯人们,淡然地说道:
“这个人我要带上去,不服的就来和我打。”
“年轻人,这样不合规矩吧。”
一个较为年老的人开口说道,虽说是老人,但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没人敢小觑他。
“从来没有人可以带人上去的,只有十个名额,分出一个给这种乐色谁都不愿意。”
听到对方这么说,显然自己要是执意保无名的话,就要面对其余人的围攻了,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眼神,李庄生将头发撩起,对着出言的老者怒骂:
“你算老几,都是一丘之貉,你跟我讲规矩?”
“此时此地,还有什么比拳头更大的规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