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同调】啊,这明明是【掠夺】!”
克洛洛半蹲下身子,虹能量本就稀少的她又在一瞬间流失了大量虹能,除去身体不适以外什么都说不出口。
洁白的肌肤瞬间泛黄,原本炯炯有神的眼也蒙上了一层阴霾般的疲劳起来,呼吸也不如先前那般顺畅,急促起来,心跳也加速。
“……真的没事么,克洛洛?”
“我哪里像没事了啊!真的是!哎!”
歌沐冬也蹲下身来,他试想着先前的感觉,把黑剑化为植物伞的那种感觉,那种仿佛真的待在温暖又巨大的花朵上晒着太阳的舒适感。
他仅仅是这么想着,那柄黑剑便漂浮在他的背后,自动变成了绿色的植物伞,他伸出手上耀着灰色的光,本想盖住她的额头,却有转念一想,便只用两根手指轻触了。
“呼——”
克洛洛很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虹能在恢复,一时间头也不晕了,身子也不累了,心跳和呼吸也都恢复了正常,她很是奇怪,歌沐冬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能力?
“看来好了呢,哈哈。”
“这个能力是……”
“啊,这个。”歌沐冬指着背后的植物伞,“这是之前触碰了提沫之后产生的,看来她的能力是能够调整虹能性质,而且可以传递给他人,在我看来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
“……这已经不是可怕了吧,简直离谱了!”
克洛洛赶忙站直身子,跑到了瘫倒在床上的提沫身边,她难以置信,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可以改变虹能性质的。
虹能是很难互相输送的,因为每个人的性质和纯度都不同。除非是那些纯色的存在,可纯色也没有多少人。正因为生知这个原理,克洛洛才意识到提沫体内的这股力量是多么吓人,与此同时,她也疑惑起来,为什么歌沐冬他能那么自然地夺走别人的虹能而且为自己所用?
兴奋的索索娅自己握住了歌沐冬的手:“这次换我来!唔……嗯?【夜兔】?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擅作主张从影中跑出来的【夜兔】绕着那柄植物伞跳来跳去,而植物伞也像是回应它一般晃动身子,真不知道它们两柄剑在说着什么。
“真的可以么?”
“反正能恢复嘛!”
“……说的也是。”说是这么说,但是一瞬间被夺走大量虹能所产生的不适感可无法避免,犹豫了一下后,歌沐冬还是闭上了眼,植物伞也回到了他手中。
顷刻间,索索娅也体验到了那种感觉,植物伞也开始变形,绿色的身躯逐渐被亮黑色替代,笨重的剑身也变得轻巧起来,上面还闪着金色的纹路。
看着这模样,歌沐冬不免吐槽道:“……这不是另一把【夜兔】么!”
真正的【夜兔】看到变化了身子的剑后更加激动了起来,不断地用剑柄蹭着对方的剑身,可对方却十分高冷,岿然不动。
“噢,第二把【夜兔】!”
“诶?”
歌沐冬看着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索索娅,眨巴眼。她……她体内到底有多少虹能,和克洛洛与提沫完全不能比,这也太庞大了吧!
“你……真的没事?”
“唔……好像没啥关系啊,不过是一点虹能流失了而已,这种程度……”
“啊啊啊!”歌沐冬赶紧松开手,捂住了索索娅的嘴,同时惊慌地看向克洛洛,不过好胜心强大的克洛洛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边嫉妒或者想要发起挑战,她只是沉浸在发现歌沐冬那新的力量的惊讶之中,完全没能顾忌别的。
不过更吃惊的果然还是歌沐冬,他虽然知道索索娅有着庞大的虹能,可没想到她有那么夸张的虹能量,这得是克洛洛的几倍啊,这就是集结了所有【夜行者】虹能的个体么。
当歌沐冬松开手的一刹那,黑剑再次变为了常态,可当他想着使用索索娅那份力量时,它就瞬间变为了【夜兔】的模样。
“唔嗯,我大概明白了。”
“什么呀,哥哥?”
“首先需要的是第一次接触。我必须手握剑加上触碰对方身体,这样剑就会通过我这个媒介吸收他人的虹能使自己变形。而那之后,夺走部分的虹能便会储存在剑中……”
这个能力简直是【荔枝】的变种,而且这幅贪婪,又像在吞噬一切的感觉就像是……【橙汁】一样。莫非它?
歌沐冬想起当时的画面,在双方激烈的挥舞中,由自己制造的【荔枝】与【橙汁】一同破碎,化为了齑粉。而这把剑的剑灵曾说过,她们两位一直爱着自己。
他暗暗念叨:“莫非【荔枝】和【橙汁】在一起才使剑灵成型的么……就像我和姐姐一样,双生子之间独有的联系……”
索索娅端详着剑刃,问道:“说起来哥哥,它叫什么名字呀?”
“名字……唔嗯,我还真没想好呢。”
克洛洛也走了上来:“在我看来,它就像一面曲面镜或者折光镜,能侧面反映出对方的真实呢。”
“啊!确实有道理呢,克洛洛姐。但我觉得它也是影子呢,有光才有影,没有掠夺的对象怎么能成就它呢?”
这俩人只是互瞪了一眼就又掐了起来,毫无保留地输出着自己的个性化的观点。
只有歌沐冬暗暗坐到了桌上,仔细思考着它,它有着【荔枝】和【橙汁】双方的特性,而且是因为双方的碰撞才产生的存在……唔?说起来当时做【橙汁】的时候好像融进去了某种草药来着,那种花是……
“影子!”
“镜子!”
“我知道了!”歌沐冬一拍腿,“这把剑的名字就叫【双生花】!”
“……好土。”克洛洛和索索娅头一次心有灵犀。
“干什么啊!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
可得到了名字的黑剑却自行跳跃起来,它像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一般。
歌沐冬的鼻子突然翘得老高:“哼嗯,果然身为我的剑,只有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那你小子要不要和剑过一辈子?”
“……额。”歌沐冬看着突然停止跳动,像是等着自己回答的【双生花】,又看向了发出问题的克洛洛,又瞄向了同样期待回答,眼睛闪闪发光的索索娅,顾左右而言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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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担任北华学院校长已经五年,这间校长室是他一手装修的,这里对他而言是比家还要亲切的地方。
在不久之前,有一个棕发的小女孩想要退学,这可不行。要知道这所学院从来没有出现过主动退学这种情况,优良的校风也不允许……直到那女孩微笑着抄起一柄奇怪的影子构成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自己。
活了五十年的他哪受过这种侮辱!可性命优先,他还是妥协了,刚想着把这件事报官时,却不知道为何不了了之了。
“那个……我我、我能离开一下么?”他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的四女一男,捧着热咖啡的手晃动得简直要把里面的咖啡晃悠出来。
“哦,当然可以,那个……罗恩校长?”
“您能记住我名字真的很光荣,【白魔】大人……”
堂堂校长,灰溜溜地逃了出去,他发誓,他再也不想经历这种事了!
坐在歌辰腿上的歌萱秋抬着头,有些委屈地问着:“妈妈,我什么时候能去见哥哥呀?”
“妈妈也不知道呀,你得问千殷姐姐。”
萱秋便问着坐在对面沙发上,摆着一副不好惹表情的千殷:“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见哥哥。”
“……很快,只要你妈妈她……”千殷瞄向了歌辰,她的眼中写满了游刃有余,为什么?
站在千殷的背后,腰间别着两把剑的金发女士,黑金两种颜色勾芡的银制盔甲覆盖了她的肩、胸与背部,其它部分则是锁甲或者特制的抗虹性布料。
萱秋的眼神很快就落到了她身上,她急不可耐地从母亲腿上跳下,跑到了那人身旁,问道:“姐姐是谁?”
见对方不回答时,萱秋便伸出手想要敲她腰间的剑。
可对方手速惊人,在萱秋要触碰的前一刻就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捏得她叫出了句:“疼!”
“喂!艾索米娅。”本是站在歌尘背后的歌梵夏一眨眼间就来到了艾索米娅身后,用手指抵着她的后颈,“把你的手松开。”
艾索米娅冰冰地说着:“这个小孩想要碰我的剑,所以我反制了,有什么问题么?”
“艾索米娅,把手放下。”千殷看着歌辰逐渐阴冷下来的眼,下达了命令。
“是。”她干净利落地把手松开了,似乎也不关心抵着自己后颈的手指。
歌萱秋摸着手腕,委屈似地跑回了母亲身边。
千殷很是奇怪,歌辰是明知梵夏、萱秋都为自己所控,且艾索米娅是自己这边的人,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能摆出这么一副悠然的姿态:“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发问的,我有一件事想请教母亲呢。”
“看在你叫我母亲的份上,我可以很大度地回答你。”
“啧。”感到极度不爽的千殷狠狠地咂了下舌,“我也不绕弯子了,你究竟给了歌沐冬·斯嘉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