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希露菲儿愣了愣神,“我打扰到你们吃饭了吗?”
她怎么才意识到?肯定是我做的寿喜烧不够香,呜~
“你坐啊,既然来都来了就一起吃吧。”费南雪说。
“……”她稀里糊涂就坐下了,显得很拘谨,盯着桌子上的寿喜烧:“你生病了,那这些都是小梦魔做的?”
“当然了啊。”我翘起尾巴理直气壮地说。
“就你还会下厨?”她的语气很不可思议。
“我怎么了啊??”
她面前这锅寿喜烧煮久了汤汁似乎更浓郁了。而她犹豫、纠结、吞了下口水:“身为人类的圣女,我才不要吃魔族的禁断料理!”
她话音刚落,费南雪默默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诶?你竟然吃下去了!?”
“嗯……好吃。”
我不禁小脸一红,被……称赞了!
“我居然吃了家里的味道。”费南雪盯着碗似笑非笑着说。
毕竟食谱是她妈妈传授给我的。
“你也尝尝。”她对希露菲儿说。
“啊这……”
“牛肉是我刚刚在这个镇子上的肉铺买的哦。”我提醒了一句。
“啊,那就不完全算是魔族的料理了吧?”
她双手做了个祷告的手势,终于肯下筷了。我不禁想笑,这样子就说服自己啦?
“……!?”她夹了片牛肉放进嘴里,嚼着嚼着竟然脸红了。因为她从头到脚都是白白的,脸红起来就特别明显,像个桃子。
“好吃吗……?”我试探着问。毕竟是异世界的料理,第一次尝到多少都会被惊艳到吧?
她脸红瞥了我一眼,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要以为用美食讨好我,我就会同意你和费南雪的契约哦!”
“我没那个意思啊……”我弱弱地说。
“……”费南雪的眼神也好无语。
“哼~我若是不来的话,都不知道你们居然在背着我烛光晚餐!”她端着碗嗔怪道。
“我们想吃就吃并没有刻意背着你。”费南雪面无表情地说。
我汗颜,只不过摆了枚圆饼蜡烛给锅底加热而已,这也能称之为烛光晚餐吗?
“做的这么好吃,你不会在里面放了罂栗壳什么的吧?让我们对你的料理上瘾,今后吃不到就欲罢不能,最后完全落入你的掌控——反正这像是梦魔能干出来的事。”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还有哦,你这是承认我做的好吃了对吗?”
圣女小姐一脸不爽,“可恶,竟然被你给装到了。”
哪有啦……
“不过,不要以为你那么能干你就赢了哦!”
“……?”我捧着碗,含着筷子尖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赢什么啦……我有和什么人在比吗?”
“你是天然呆吗?可恶啊…这份不自知又目中无人的态度!”
我歪头笑了笑:“我哪敢目中无人啦,圣女大人为何和区区我这么个小梦魔过不去呢?”
“哼,说的也是呢,你和费南雪虽然缔结了契约,但说白了你是她的仆从对吧!”
我呢,被她摆出“真相只有一个”的气势指着我给吓到了,含着筷子尖战术后仰了一下!
“下厨也好,服侍她也好,这些都是你的本分,我没必要吃你这个仆从的醋。”她插着腰一本正经地说。
“你终于承认自己在吃醋了(? ?)”费南雪盯着她说。
“啊不是!”她矢口否认,“总而言之我建议你今后还是穿上女仆装吧,不能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哦!”
“我和费南雪的关系是平等的。”我不慌不忙地说。
“怎么可能有这种契约?别逗了。”她表示不信!看了费南雪一眼,结果费南雪点了点头。
“呃,真的是这样?”
“是的,契约的第一条就写着关系平等。”费南雪实事求是地回答。
“哈?你怎么会和她签这种契约啊?为什么不签点不平等的条约?反正你是人类最强,而她只是个弱小的梦魔,本来就不对等,为何不好好使唤她一下?”
使唤我?我听着瑟瑟发抖,果然这才是人类吗?
“强者就一定要欺压弱者吗?”
“这个……”她被费南雪一句话问的无话了。
“我是过来人,这种事情我做不来。”费南雪含着筷子尖说。
“……!”我望着她心情复杂。紧接着费南雪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而且,你看她弱不经风的样子,会坏掉的。”
“我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弱哦。”我忍不住抗议。
别看我穿着女装,但隐藏在女装下的我可是男儿身,男女之间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理直气壮)
比如我没日没夜送外卖,也不正经吃饭,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费南雪朝我投来一个眼神——“那你的意思是……”
“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就可以随意使唤我啦!”
我连忙解释!心想自己干嘛非要多嘴呢?希望费南雪不要误会!
希露菲儿方长被费南雪一句“强者就一定要欺压弱者吗”给回击的石化了好久。她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啦,因为知道特级冒险者当中有个喜欢把魔物娘当宠物的,你就当我多嘴好了!”
我暗自一惊!特级冒险者都是些什么怪物?
费南雪眉心微蹙着说:“霜糖不是我的宠物。”
“你就宠她吧!”
“……”我捧着碗,脸红着羞于说话。
“你刚刚说的是狩人吧。”费南雪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她开心就好。”
我心想,今后万一遇到特级冒险者必须得绕着走,可不能再像面对那个男人时一样了。(虽然此时此刻我面前就坐着两个特级)
……
……
……
本来这顿寿喜烧是为了慰劳生病的费南雪所做的,最后变成三个人的烛光晚餐了。在那结束之后——
我捡好碗筷准备收拾残局,抬头一看发现费南雪站在那里。
“要帮忙吗?”
“你现在是病人,赶紧给我回床上躺着去(>_<)这些事情本来就应该由我来做。”我不由分说,一路将她推到了床边。
“不会觉得我是在使唤你吗?”她一边被我推着走,一边说。
“区区洗个碗而已。”我羞答答地说:“再猛烈点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