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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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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五天的云雾驱散法术也终于是迎来了自己的极限,被魔力流强行驱散的浓云,又在这早春之夜被迅速聚拢在了一起,随即为这个新年献上了最后的风雪。

一直衣着脏乱的精灵小队正踏着足以覆脚的积雪,吃力地朝着在当地精灵语中,被称为‘天然防护障’的密林进军。

对于混乱之年的人类来说,这片连绵不绝的墨兹森林曾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将人类阻挡在极北的苦寒之地外;虽然森林之外的土地照样不适合生存,但对于被异族当做奴隶的人类先祖来说,这里至少是一片能够自由活着的土地。

坚韧不拔的极北先民不敢奢想的是,双方子孙后人的攻守之势,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的大陆霸主与仆从们黯然退场,灰溜溜地逃进了墨兹森林,以祈求异教诸神能庇佑自己的血脉遗存;曾经渺小羸弱的人类们,则团结在了艰苦血腥的战斗当中,赢回了属于自己自由生存的权力。

而这道漫长的绿色防线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职责,只是这次是来保护那些异族自己的。

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吹过,像是用刀子割着溃兵们没有多少保护的面庞。似乎是被连日的狂奔与惊恐耗干了心力,一路上只靠岩鼠肉充饥的狼人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厚实的雪地上。

拄着步枪拐杖的金精灵队长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去,指挥着手下伤势较轻的散兵游勇们,去将拉物资的狼人从地上扶起来:如果再死人的话,这个队伍怕是连活着穿越森林的希望也没有了。

“队长,这家伙饿晕过去了。”

一个气喘吁吁的地精跑了过来,尽力地睁着他那因为饥饿而浮肿的双眼,低声下气地朝着队长汇报;作为领队的队长瞟了躺倒在地的狼人一眼,心一横,果断地命令道:

“那就别管,直接把他杀了!皮和肉能够我们吃很久的了,再坚持几天我们就能找到村落!”

瘦小的地精用力点了点头,随即掏出了一把破损不堪的匕首,朝着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的狼人逃兵走去。准备让这个家伙,为这个九人的逃难团队做出最后一点贡献。

在邮罕镇的战事当中,这九名逃兵属于少数未被火炮炸碎的幸运儿,和所有的溃兵一样,都是在逃跑的路上才慢慢积聚在一起的。只不过在弹幕的洗礼下活命,似乎就已经用光了他们的全部运气。

有枪、有人、有战斗经验的溃兵们,往往会出于生存的需要,迅速演化成武装劫掠的匪盗,开始对着途径的各种村落大肆劫掠各种必要的生存物资。

已经当过一回山匪的精灵队长,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拾起了老本行:在迅速收拢了一批足有八十人的溃兵后,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寻找到了一处多族杂居的小型聚落,准备凭借着手中的几十杆快枪,直接占村为王。

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个建在矮山旁的小村火力更加凶猛,还有不少手榴弹!出师未捷的山匪队伍,直接被对方给压制在了村口,再丢下了三十多具尸体后,夹着尾巴逃走了。

因为没有抢到任何战利品,整个山匪队伍瞬间散伙:只剩下了十六个人跟随着精灵队长,希望他能带大家抢到足够的粮食。

幸运的是,这帮不成气候的匪徒在饿了两天肚子后,奇迹般地伏击到了一辆落单的马车:在付出了五条性命代价后,他们成功解决掉了马车里的所有人;只可惜这辆马车虽然载着许多金币和本子,但却没有搜到一粒粮食供他们填肚子。

只不过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浪费。

就这么一路靠着吃马肉和死尸肉,这个队伍终于是逃出了犬牙交错的占领区,朝着队长记忆当中的老家方向进发。一路上又因为严寒冻死了两个身体虚弱的魔族,整个队伍才缩减到了如今的地步。

正当矮个地精娴熟地处理完了路倒狼人的尸体,将手中的剃完了肉沫的腿骨随手一扔,准备去被砍成了板车的车厢上,取木板生火烤肉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迅速传到了躲在树林里休憩的魔族耳中。

山匪迅速握紧了自己手中,马上就要退化为烧火棍的燧发步枪,机警地扑在雪地上埋伏了起来,准备见机行事。

骑着高头大马的并不是他们预想当中的人类巡逻队,反倒是一些衣着光鲜、各个身披厚实大衣的魔族同僚,膘肥体壮的身材,一看就是些尊贵之人。

“大人!您们……”

正当松了口气的精灵队长用自己被东红的手中,从地上缓缓爬起,准备和这位不大眼熟的巨魔族领队打个招呼,期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些归家的线索指示。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完,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他们的身影。为首的那精灵直接赶着马来到了他的身旁,操着一口正宗的王室音调,指着精灵队长问道:“你这衣服哪儿来的?”

‘衣服?’

精灵队长愣愣地低下头去,打量了下自己身上的布满了裂开的厚冬服:这是他从车上那个精灵的身上拔下来的,当时那家伙还死死地守在车上,拿手枪打死了两个弟兄,要不是手枪卡壳,还差点把他也给打死了。人杀光后,这件战利品自然就被披在了身上。

他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件衣服来头不对劲,连忙滴溜着杏黄的眼睛,编出了一个自认为相当合理的理由:“回大人,我这衣服是车上那位大人套在我身上的,说是要小人做诱饵掩护那位大人逃跑。”

“车上那位大人?”

为首的男精灵眯着眼睛,先是瞟了眼几乎要变成板车的马车厢,又回过头来望着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等待问话的精灵,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车驾的主人去哪里了?”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似乎是朝着河岸下游去了。”

精灵队长仔细琢磨了一下,河岸下游应该还没有被黑爪军给攻下来,要逃跑的话朝那个方向最为合理才是。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大腹便便的肥精灵竟然不由分说地抬起手里的马鞭,直接照着他的脑门就是一劈。一道淋漓的血痕顿时印在了他的额头,将这个本就疲惫不堪的精灵,直接给抽翻在地。

而那肥精灵还在破口大骂着:“%¥#!松岩港六天前就丢了,你们这帮胆大包天的贱民居然敢抢王子殿下的车驾!卫兵,给我把这些贼人统统抓起来!”

“是!”

随着一阵整齐的和声,全副武装的轻装骑兵们翻身下马,抽出刀剑朝着这些几无战力的溃兵们团团围去。那个胖精灵还坐在马背上,气愤异常地挥舞着鞭子不停地破口大骂着。

直到耳旁传来的甲片碰撞声越来越近,从天旋地转当中清醒过来的精灵队长,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捅下来多么大的篓子:‘怪不得那个家伙身上藏着那么多钱,原来他真的是王子啊!’

捂着额头上缓缓流下的鲜血,队长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袭击王族者,尤其是同种同源的精灵族人,将会得到一个极为悲惨的结局。

精灵的刑罚已经在蛮荒当中,堕落到了一种无比血腥的原始状态;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精灵族的主神祈祷,祈求大神怜悯,让他们给自己一个痛快吧!

“我主在上,请赐予您无辜的子民无痛之死吧!”

随即一声尖锐的枪响,突兀地从远处响起。

不远处的半山高地上,两男四女正趴在厚实的毛毯上,将一口口洁白的雾气哈在红润油亮的枪体上。

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满脸的局促不安,忍不住用手打了下身旁女子的毡帽,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气势叫嚷着:“又偏了!你就不能对准那只肥猪的肚子吗?公爵大小姐!”

而此时的安茹小姐,却完全不像出发前那样的自信满满,反倒是跟个挨训的小学生一样,嘟囔着嘴轻声反驳到:“我明明瞄准了他的头了嘛!”

对安茹小姐的射击技术完全失望,凯特只好用力薅着自己的头发,尽可能地克制住自己骂人的欲望,告诫着身旁的贵族小姐:

“你这偏的也太离谱了!既然你说对准了那头肥猪,那怎么会把他**的那匹马给爆头的?!”

凯特透过望远镜的视野,朝着密林的方向看去:那只和猪一样胖的精灵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正巧被自己的死马给压在了雪地下面,其他着甲的精灵正七手八脚地冲过去,想把他从死马下面给拽出来。

作为观察手的凯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双方就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己方又占据高地上的视野优势;自己这把爱枪又是精心调试过的,甚至还上了萨塔提供的抗风附魔弹,理论上应该是指哪打哪才对啊!

正当凯特苦思冥想之际,不远处的另一摊毛毯上,悄然传来了狄娜大小姐那颇为羞涩的声音;小姑娘整张脸都羞红了,对着身旁的苏托不停致歉:

“教官对不起!人家……人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打中那匹马的,明明瞄准了那个高个子精灵了,怎么就会偏了呢?”

苏托望着下方方寸大乱的敌人,也只能挤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温柔地拍了下伯爵小姐的肩膀鼓励到:“没关系,至少你打中东西了,我们继续吧。”

随即他便抬起头来,对着一旁的凯特用小姐们听不懂的方言大声喊到:“凯特,趁现在tm的人多赶紧打,不然小矮子等会又要骂娘了!”

“晓得了!”

浑身不自在的凯特长叹一声,将戴着手套的双手搭在了小姐的手上,再一次耐心的讲解起来狙击的要领:“你啊,也别想太多。谁也不是刚上手就会的,把你的心态放轻松放平衡;你的心静不下来,就永远不能瞄准你的目标。”

“可是教官我怕……”透过瞄具观察着被鲜血染红的雪地,安茹小姐整个人突然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筛糠似的颤抖了起来,连手上的枪都有些握不稳,甚至是带上了些许哭腔,“我们这是在杀人呀……”

“对方是魔族,你能明白吗?难道你想看着自己的亲人好友,死在对方的刀下吗?我们这不是在杀人,魔族手上沾着人类的血,我们这是在帮他们赎罪,在帮他们还债知道吗?!”

“可是教官……可他们还没有……”

瞟了眼急得已经掉眼泪的公爵小姐,凯特对她这种事到临头才害怕的伪善性格,已经达到了最后的忍耐极限。

忍无可忍的凯特直接当着德比的面,一本正经地对着她厉声呵斥起来;而德比居然也没有说什么,显然对自己学生的这一性格也感到非常头疼。

“既然你害怕杀人,那干嘛还要上战场?刚才干嘛还要扣扳机开枪?这难道是一场很好玩的游戏吗!”

哭得梨花带雨的安茹小姐拼命地点着头,抓起一旁的手巾擦着溢满而出的清涕,哽咽地说哭诉着:“我不知道……我一想到有人可能会死,心里就好害怕……好多血……好多血……”

随即她便感到胃部一阵痉挛,当场哇的一声,将胃袋里还没消化完全的食物全给吐了出来。然后整个人像是接受了过度的刺|激一般,翻着白眼浑身坦然地晕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上了。

这可把身旁的凯特德比两人给吓了一跳,急忙将她从毯子上拽了起来,焦急地对着一旁探头观望的三人大喊道:“快通知萨塔他们,赶紧解决掉下面的魔族,狙击进行不下去了!”

霜雪也连忙掏出了自己的板砖用力一砸,对着另一头大声地喊到:“速战速决做点这些魔族,公爵小姐被自己吓晕过去了!”

“这又是怎么了?!”

站在团长身旁听完了缘由的萨塔当即就骂了一句,阴沉着脸带领众人跳出了幽影界。

只见他右手握着一把小巧的弯刃匕首,直接对着自己的左掌心用力一割,顿时就有一股蕴藏着大量魔力的鲜血从伤口处飙出。而他只是眉头一皱,随即握手成爪,将溢出的血液凝聚成一个橙子大的血球。

,如同金刚怒吼一般,大声地诵念着源自九狱深渊的预言:一股诡异的黑红光芒闪过,掌中血球极速化为了一道红光,直接在他的身前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缝。

一条足有十数米长的蜿蜒巨蛇从裂缝当中遁出,但它的蛇身就像是被剥离了皮肤:蠕动的血肉当中不停冒出眼球与细小的触手,全靠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链条紧紧捆绑住,才没有变成一滩活着的肉池。

而它的头颅更为怖人,似乎是斩下了蛇头,将其替换成了一颗巨大的骷髅兽头,用无数扭曲的钢钉直接钉在了这条肉蛇之上;还在不停地透过肌肉间的缝隙,朝外界喷吐着刺鼻的硫磺气。

就在这条深渊链兽应契主的血约降临物质界时,萨塔手心的伤疤顿时愈合如初;瞳孔当中顿时爆发出了一道耀眼地红光,指着那些被冷枪组火力压制着的魔族,向着临时使魔下达了命令。

“把所有敢反抗的全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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