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碰杯声响起,热辣的酒水随之滑落胃袋,将众人体内的火焰彻底点燃。觥筹交错之间,一整瓶的血河酒就已经被喝了个一干二净,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
除了克苏图亚三人之外,其余的人兴致都不是太高:毕竟就在刚才,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的野心得逞。如果是之前的艾尔的话,他早就拎着石灰和钢管冲上去给他们来上一下了;而现在他却只是坐在椅子上,不声不响地低头喝着闷酒。
伊斯特和海姆也是喝了两杯酒就不喝了,望着墙上的壁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瓦塔特搬着椅子坐到了艾克的身旁,轻声地安慰着他并聊起了家常,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显得十分融洽。
就是布里亚特握着酒杯站在原地,显得尴尬异常:他本身就融不进伊斯特的小圈子当中,况且刚刚又和利奥干了一仗,他脸上的巴掌印都还没有散去呢。也只好歪着头,小口喝着早已凉透的酒水,眼睛死盯着手里的黄铜怀表。
“十一,有冰块没有,这血河干喝实在是不够爽利!”
充满轻松和酒气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似乎把走神的布里亚特给吓的浑身一抖,急忙抬头向着前方看去。原来是克苏图亚咧着张嘴,手里提着另一瓶烫热的血河酒,眼睛不停地扫视着桌面寻找着什么:“还是得用咱们的老方法过过瘾!”
“稍等。”
布里亚特抬起了手,湛蓝之光再次从他的手心射出,摆在酒桶旁的马口铁盒的盖子被魔力掀开,露出了依然寒气逼人的方格冰块:“自取还是我递给你?”
“我自取好了~嚯,真冰啊,你用魔法保存的?”
克苏图亚对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铁盒旁早已准备好的冰夹,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他不由的欣喜起来;扭过头去看了其他人一圈,举着手里的夹子讨好似的问道:“要不要咱们来比比?”
结果显而易见,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瓦塔特他们纷纷摇着头,不想加入这场游戏;艾尔的反应则更为激动:只见他一言不发地将酒杯用力墩回桌上,泛红的双眼像是尖刀一般,狠狠刮在他们身上,显得气愤异常。
“十一呢?你来不?”
“不了,我还有半小时还就带艾克去趟油厂,喝醉了麻烦。”
布里亚特笑着指了指手中的怀表,直接拒绝了克苏图亚的邀约,然后便走到艾克身旁弯腰对着艾克嘱咐起来。听到两人所交谈的,当真都是些和燃油有关的东西时,大光头方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自讨没趣的克苏图亚撅着嘴,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微笑,夹起四块冰块分别放到了利奥和布鲁诺斯的手上。给自己手里放上了四块冰块后,三个人相互碰杯庆祝着他们能够在今日,得到如此轻松的胜利:“我数三二一,一起开始!”
滚烫的酒水被蓄入口腔当中,寒冷的冰块随后被置入嘴中,将自身的寒冷和酒液的热量相互抵消,带来难以言语的刺|激体验。三个人都是喝酒的好手,个个都是坚持到了冰块彻底融化之后,才全部吞咽下去;不像是布里亚特一样,每次都是坚持不住两分钟,就开始疯狂往嘴里灌冰水。
比了整整两轮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利奥想起了这茬来,那张嘴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了起来:“我说……”
可还没等他的话讲完,他的身形突然一滞,双手卡住脖颈处拼命地用指甲抠弄着咽喉,硬是抓出了一道道血痕。脸上的血管突然极速膨胀了起来,眼珠上布满了血丝像是要从眼眶中夺门而出,嘴唇中则被自己的白沫所填满,连声响都没能发出就轻飘飘地摔在了桌上。
被利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了一大跳,克苏图亚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种说不清的刺痛感开始出现;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全身的力气开始随着刺痛感在不停地消散:“你们!”
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尚且有力的左手立刻向腰后搭去,准备掏枪反击。两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克苏图亚痛苦地看着左手上,正潺潺流出鲜血的弹孔,吃力地依靠在墙壁上:在他的身旁不远处的小箱子上,摆着一捆扎好的地毯和窗帘,他进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个细节,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你们已经策划好了……”
“你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克苏图亚费力的抬起眼皮,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嘲笑着自己的粗心大意;然后就这么看着艾尔不紧不慢地朝着自己走来,手中的枪口还在散发着好闻的烟气。他已经无法开始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这种毒剂的毒性是如此的迅猛,他身上的驱毒护符甚至都还没有生效,他就已经输了。
布鲁诺斯靠着墙上,死的时候脸上非常平静,嘴里还叼着块未化完的冰块;两个人全靠着身体的健康,才没有像利奥一样凄惨的立刻毒发生亡:布鲁诺斯的黑色长发遮盖住了面庞,比起利奥来说,实在是体面太多了。
说实话,自己是不太喜欢这些个兄弟的,整天神神叨叨的。但现在却有点挺羡慕他们的,至少这俩单身汉死了就一了百了,临死前还能放两句狠话;不用像自己一样,被人算计了还得去求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的妻女……”
艾克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脸上的表情如同坚冰一般冷漠,同之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毛孩完全判若两人。不愧是父亲的孙子,还是继承到了他的个性的。手上的魔法光晕如同太阳一般照耀在他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冰冷:“她们只会知道你是被手下毒杀的,然后带着钱远走高飞。”
“谢谢你……”
克苏图亚的呼吸声逐渐微弱了下来,毒素已经叩开了最后的防线。在短暂的黑暗过后,排行第十六的太阳之子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艾克就站在他的身前,看着这具壮硕的身躯结束了他在世间的最后一丝活动。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箱般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去面对幸运女神的宠幸:‘爷爷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一个躲过了近百次暗杀的男人,就这么被我给毒死了?连一点防备和反抗都没有……神明的玩笑真是恶劣……’
‘我如果被幸运女神给抛弃了,也会像个笑话一样死掉吗?’
艾克的左手插入胸前,抚摸着贴在胸口的铁牌:那是他为了防止失败,准备的救命法术。没想到和戴在食指上的死亡一指指环一样,已经派不上用常了。
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艾克却无意间瞟到了熟悉的黑色信纸,正被艾尔紧紧地捏在手上,于是冷不丁地笑了起来:“还把纸留在手上干嘛?一张没字的废纸而已。”
在轻蔑地嗤笑两声后,艾克便抬腿跨过了克苏图亚的双腿,背着手不紧不慢的向着布鲁诺斯的方向走去。
艾尔玩味地打量艾克背后在不停颤抖的双手,淡定地欠下身去,将手里的信纸覆在了克苏图亚空洞涣散的双眼上,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也是,一张破纸罢了。”
间隔不到三十步,瓦塔特蹲在布鲁诺斯的身旁,正在为自己的兄弟做着最后的践行。
在临死之前,布鲁诺斯已经没有能力说话,只是面带着微笑地将脖子上的猫眼石项链摘下,塞到赶来的瓦塔特手中。为自己兄弟合上了双眼,艾克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他死前送你的?”
“这是我之前送他的”
瓦塔特用手指拭去项链上沾染着的血迹柔声说道:“我的兄弟他一直被自己的预言所袭扰着,说是自己会被一个无形的刺客杀死。我不忍他这么消沉,就送了这串项链给他。结果预言真的实现了……”
“如果他不参与进来,那么他也会老死在床上。时间和毒素,同样是无形的,只能说是他自己的选择吧。”
艾克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随后转过头去喃喃自语道。瓦塔特也是满脸的苦笑,将手中的项链送到了艾克的手中:“是啊,这都是自己的选择,他到死也没有启动里面的随机传送术……希望你能吸取这个教训,不要学他。”
看着手中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项链,在看着瓦塔特伯父充满了期盼的眼神,艾克轻抚着光滑的猫眼石吊坠,郑重地将项链佩戴在了脖子上:“我会的。走吧,真正的会议才刚刚开始呢。”
布里亚特的掌声再次响了起来,两位身材高大的破魔队员再次将紧闭已久的大门打开:侍者们此刻全都换上了一袭黑衣,将手中形似棺椁的担架放在他们身旁,训练有素地将三人的尸首安置妥当后,抬着抬价默默离去。
海姆在原地站定,嘴上的烟卷从来就没有断过,面色阴沉地看着侍者们离去讷讷地说了一句:“结束了。”
“我还以为你这个刽子手会很兴奋呢,这种活不是你最拿手吗,老狼狗?”
艾尔之前的冷淡模样终于是维持不住了,一听到海姆自言自语的感慨声,当场就跳出来对他讥讽两句。海姆的脸上瞬间也挂不住了,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很想当场打过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至少当年我不用杀自己的兄弟们!”
“搞清楚状况,如果他们不反我们有必要杀吗?”
“有你个小心眼在可真说不准,我记得老十一小时候偷吃了你半只烤鸡,硬是被你给记了小一年有!”
眼看两人即将要互掀老底,以及艾克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起来,被无故波及到的布里亚特连忙站起来打圆场,挡在了两人当中:“别吵吵了!今天我就是叫六哥来镇镇场子,免得毒杀不成功反而让他们三个给跑了。你们俩想打架回头自己找地方打!”
“对!要打就以后打,我给你们当裁判。放心,保证公平公正”
伊斯特突然兴致勃勃地挤了进来,面带笑容的提出由自己见证两人的斗殴,并且再次着重强调了自己的公平公正。而艾尔看着伊斯特突然横插一脚,立刻撇过头去把嘴闭紧了,右手不时地在腰间摸来摸去,不知在心里最想些什么。
“其实我的想法是请海姆带句话伯父,如果伯父你们愿意的话,我这里永远敞开大门,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艾克也横插了一脚进来,对着海姆发出了自己的邀请。听老师和爷爷的说法,格林之子们个个都是人才,就连嘴很碎的神棍利奥也不例外;尤其是海姆,专门为格林负责处理叛徒和刺杀等工作,本人的战斗力也是极为强大。
集团探员中,有很多就是当年海姆手下的狼队成员再就业;现在培训探员的几本反肃教材,也是由他们根据自己的经验总结归纳出来的。当年负责协调指挥这些刺客、刽子手们的布里亚特,自然是明白这几个兄弟的价值所在,因此一直在跟艾克强调情报战的重要性。
“不了孩子,我们当年和你爷爷立过血誓。我们发誓永远不再回来的,除非他亲自来召唤,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海姆捋着胡子,语气十分和缓地拒绝了艾克的邀请。虽然有着魔法的强化,能让他们保持着充沛的体能和精力,但岁月长河已经将他们的心气给消磨得差不多了;虽然说是在父亲的逼迫下离开的,但现在想想,又何尝不是自己累了呢:“我们这些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也是时候该退休了。我看大哥他们精神足得很,还是让他们来帮你好了。”
“唉……实在是太可惜了。”
海姆的性子非常直,说出的话基本上就不会再改了。正当艾克和布里亚特师徒俩感到惋惜之时,情况突然峰回路转,海姆又往嘴里塞了根烟卷开口道:“帮你再写两本书、送些老伙计来你这混饭吃还是可以的,至于其他几个兄弟我就说不准了。”
“十一你要是多给送些酒来,他们喝高兴了可能就同意了。好了,你们接着聊我先回去了”
说着海姆笑呵呵地背过身去,顺手从果篮里掏了个橙子,招呼也懒得打就自顾自走了。众人则目送着他的离开大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艾克率先开口:“人都走了,开始谈正事吧?”
“实际上他们说的也没有错,我现在的年纪太小了,确实是不适合接班。况且你们那套我不怎么玩的转,自己也没啥想法在地下世界活动。伯父们的看法呢?”
艾克话音刚落,四道眼光便齐刷刷地落在了布里亚特,这个大管家的身上。作为情报头子和艾克的恩师,他的态度也是非常重要的。
布里亚特捏着下巴沉思了半晌,认真地分析到了:“我还是老样子,由艾克来继任。我不认为巴洛斯能够坚持多久,他这个父亲太懦弱了,我不想把他逼成八哥那样的疯子。最关键的是,老头子之前已经带着艾克满世界打过招呼了!”
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艾克,艾克也忙不迭地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艾尔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早上没有刮干净的胡渣都随着嘴唇扭动了起来:“这两个当爹的都不靠谱,净整些有的没的!”
伊斯特也是满脸愁容的拿拇指撑着下巴,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处理方案:“你们就别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了,没必要,我们接下来要怎么肃清余党才是关键!”
“还能怎么办?我带人把叛徒全部做掉就好了!”
艾尔啪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拎起手枪就准备出门召集人马,给他们来一次奇袭。艾克心里也觉得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方法,也没有出声阻拦,所幸冲动的艾尔被瓦塔特给拦了下来:“大哥!你这不是等着让其他人看笑话吗?!”
“他们都反了,还有什么好谈的?老九你赶紧放手,别拦着我!”
正当两人还在激烈的争辩的时候,苦思冥想的伊斯特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有了!我们还是得先发制人,先清理掉那些叛徒!然后在以大义名分,将家族里所有的军团全部拆分成更小的小队,按章程提拔新人担任指挥官。”
“这样他们就算有人反了,因为章程的人数限制也不会拉起太多人马,不至于出现大规模内战的风险!最主要的是,新提拔的指挥官们会为了自己的前途打算,参与反叛的几率更小,我们操纵空间也更大。”
艾克马上明悟了这套机制的好处,同样非常激动地拍起自己大腿兴奋道:“这样我们就可以挑拨他们的关系,安插有矛盾的指挥官和士兵们相互监督!然后扼制住野心家的产生!”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布里亚特合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笔记本,严肃认真地指出了这个系统的一大问题:“虽然是扩大了军团的数量,将放在一起的火药分成了一小堆。但说到底,指挥官和士兵到底是外层的圈子,他们没有更大的上升渠道。很难保证他们再度串联起来反叛或是单纯的叛逃,边际几个市镇我们控制的还不够彻底毕竟。”
伊斯特刚想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却被艾克给抢先了一步:“这个简单!首先是外圈问题,既然他们对晋升系统不满意,那么我们干脆放权:指挥官级的晋升不再由二老板提名,老板任命这个流程走。而是依据各军团的传统,在拆分后由士兵们自行选举!只要指挥官依旧对社团效忠!”
“然后是指挥官们的晋升问题。我觉得要充分发挥他们的热情,组建一个军团委员会。所有指挥官们坐在一起,以提案的形式决定社团行动,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办事,合伙人也有权旁听。如果出现了军团叛乱行为,委员会必须推举一名公正行刑队队长,所有军团必须提供人手供其挑选,事后原地解散。所有人都不得干涉行刑队的肃清行为,否则一律视为反叛。”
“至于制衡和操控委员会的方法嘛,我的想法是组建家族理事会。正式理事只能由我们五人以及日后指定的接班人担任,旁听理事则从委员会委员中按顺序轮换,也是五人。同时为了保证我们能够同进同退,每个正式理事都有一票否决的权利,只要一人反对则当前提案作废!”
“可以啊艾克,没看出来你的鬼点子这么多!一票否决的连动机制可真有想象力啊!”
伊斯特被这个颇具创造力的想法给深深吸引住了,激动地从椅子上窜了出来,将艾克一把给抱了起来,心花怒放地大笑了起来:“我支持你的这个计划!”
“等下,我们不是有六个人吗?你、我、艾克、大哥、十一和十八,怎么只有五个席位?”
坐在一旁认真聆听的瓦塔特仔细一回想,发现艾克的想法好像有些小错误。不过瓦塔特就是瓦塔特,他的心里看得很开,自己平时对这些也不大看重,只要这个大家庭不用再像今天一样兄弟阖墙,手足相残即可:“这样吧,我就不占这个理事的位置了,我就帮你们打打下手就好了~”
“这怎么行?!我的设想里瓦塔特伯伯你必须留下的啊!”
“我还能干啥吗?现在的费城已经不用我们再去打打杀杀了,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妥的。”
瓦塔特云淡风轻地摇头拒绝了,似乎真的开始考虑自己退休的安排了。这下给艾克急得够呛,直接在心底里跳了起来:‘九伯啊九伯!你这么谦虚干啥呀!爷爷那个老不正经,到底是怎么招到你和十八伯两个老好人的啊?’
“我准备是让你来当这个家族继承人的啊!”
眼看瓦塔特不接锅,艾克干脆直接把藏在心里的备用计划给丢了出来。当然了,它的效果非常的成功,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给吓得手足无措。率先反应过来的布里亚特,直接揪住了艾克的肩膀大吼道:“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我这不是突发奇想,要跟你们商量一下吗~”
艾克从未见到过布里亚特像现在这样失态,身上的魔力隐约有着失控的现象,手上的力道毫不顾忌地传了他的身上。自讨苦吃怎么敢把真话说出来,只好急中生智地想了个借口,开始糊弄自己老师来:“你想想看,我继位了肯定有许多人不服,让瓦塔特伯父继位,我敢保证绝对没人有意见!”
“十一,你先放手孩子都给你吓到了!”
瓦塔特第二个反应了过来,急忙上前把艾克从布里亚特的魔爪下解救了出来,不过他依然没有对继承人之外有半点想法。倒是回过神来的伊斯特非常赞同艾克的想法:“其实这个计划也没什么不好,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也都清楚。艾克肯定是社团的继承人,这点十一你别担心。”
“我们需要一个各方都能满意的人选上位,才能保证艾克平稳的渡过这个特殊阶段,而瓦塔特显然是最符合的人选,你看艾克自己都同意了。”
“十一,你自己也是希望能保证艾克安全的。说实话吧,我们之所以站在这里,还不是为了自保?如果我们真的有想法的话,你一个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艾尔突然走到了布里亚特的身旁,低头附在他的耳旁悄悄说了些什么;只见布里亚特突然大惊失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嘴唇也给他生生咬破了。
半分多钟过后,布里亚特整个人像是个被霜打了的蔫茄子,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只是缓缓开口像是认命了似的:“给我一天时间考虑……”
说完便拽着艾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而当另外两人问起情况的时候,艾尔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任凭他们如何追问就是不正面回答,把秘密牢牢守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