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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生死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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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迷宫入口仍然在那个位置没有变化,可是周围的树和灌木丛却全都掉光了叶子,碎叶铺了一地,那两具黑骑士却仍然保持着双手握剑的姿势如同门神一边站在入口两侧,这片区域安静得出奇,像是所有的生物都避开了这里一样。

惊愕仅仅只持续了大约一秒钟,艾格尼立刻从百纳袋里拿出横刀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是握紧了刀鞘。所有的强化技能一口气全开,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艾格尼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

他从百纳袋中召出还没有完全损坏的飞剑,一口气刺向包括那两具黑骑士在内的所有树木和灌木丛。下一秒,飞剑刺中目标的瞬间,艾格尼的瞳孔骤然一缩,不假思索地一个转身挥刀朝着身后斩去,并且在同时双脚微微离地藉由挥刀的力道朝着现在身前的方向移动了一步的距离。

铛!

艾格尼只觉得手臂一麻,硬撑着才没有让横刀脱手而出,但刀身却飞快地被推了回来打在了身上,手臂扭曲的角度也已经濒临极限,几乎快要折断。但甚至连思考都来不及,艾格尼便举起了刀鞘挡在另一边。

又是一声轻响,同样的手臂麻痹的感觉以及刀鞘也同样打在身体侧面,艾格尼闷哼一声,一脚踩下,魔力瞬间爆炸开来将他周围的地面掀开一道环形大坑,趁此机会艾格尼换了一口气,赶忙把双臂收回将刀和刀鞘交叉于身前。

又是一声轻响。

艾格尼在交叉刀和刀鞘的同时放松了双脚,这一击让他整个人倒着飞了出去,撞开了被掀飞起来的泥土石块,撞开了拔地而起的树干树枝,直撞在血色迷宫入口那层结界上才停了下来,但这一下也撞得艾格尼直接松了口,把肺里的空气挤了个一干二净,好歹是控制住了血液没有吐出血来,但也绝不算是轻伤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危机感仍然没有散去,艾格尼果断放开横刀,瞬间拔出腿上绑着的军刀狠狠地由下往上刺向空无一物的身前。

叮的一声响,随后便是让人牙根发酸的刺耳的指甲刮玻璃似的声音响起。一个黑影在短短一眨眼的时间撞开了所有的障碍物来到了艾格尼的面前,却被这几乎未卜先知的一击击中又消失了踪影。但它临走前仍然碰到了艾格尼,仅仅只是这一下,艾格尼的左手臂便从肩膀的位置断开,整条左臂飞了起来。艾格尼一咬牙忍住手臂被斩断的同时惯性对身体的冲击,一只脚踢在落地中途的横刀上,刀往旁边飞出,正好刺穿了飞出去的手臂把它钉在了旁边的木桩上。

本来就没来得及换气,做完这原本简单的动作却已经让他的反应出现了一点迟钝。艾格尼却顾不得这么多,放开军刀又抹过百纳袋,手掌一翻、一扬,七枚龙钢铜钱脱手而出落在周围,艾格尼又一脚踩下,瞬间七枚龙钢铜钱光芒闪耀,紧接着便是一声撞击发出的闷响,一个黑影被这闪耀起的光芒击退,落入一处灌木丛中隐去身形。

“咳哈……”

艾格尼刚一放松心神,整个人便跪倒在了地上,张开嘴呕出一口血来,快速地喘着气。但艾格尼手中捏着剩余两枚龙钢铜钱丝毫不敢放松。

从飞剑出手到艾格尼跪倒在地不过短短几秒钟而已。脱手的军刀此时才自由落体落在地上,艾格尼脸色却已经相当的难看了。光是没能控制住吐出一口血来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艾格尼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之所以发觉了奇怪的地方,首先就在于周围的树木和灌木丛顶部的树叶都落了个干净,并且地上的树叶几乎都没有完整的这一点让他发觉了不妙。随后他又看到了那两具看似完好的黑骑士,而在他现在跪在这里的时候,这两具黑骑士被他先前掀飞的东西和他撞击结界以及发动的攻击带来的余波冲击,整个就碎裂成了好几十块切口平整光滑的碎块。

这两具黑骑士并非是没有问题,而是在它们做出反应之前就被秒杀了,而且秒杀它们的那个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将它们切成了数十块,却因为速度过快以及切口平整而没有垮下来,仍然保持住了原样站在原地。周围的那些树木和灌木丛也是一样,树叶落下是因为树叶下方没有支撑,但被水平切开的树枝树干却勉强地保持住了大部分仍然在原处,只不过已经变成了堆在那里的摆件。

地上的那些碎叶应该不是故意所为而是被余波波及的结果,而这些碎叶和黑骑士的无动于衷让他起了警惕心。随后的飞剑就是为了验证现场是否如同他所预期的那般糟糕,所以在飞剑击中目标的瞬间他就知道了结论。而在那个时间点,精神受到突然的冲击的瞬间是发动袭击的好机会,而最好的攻击方向无疑是背后和侧面,所以艾格尼在根本没有看到对手,也没有发现生命气息的情况下赌博般的三次防御才赌赢了,换了自己一条命回来。

只是他本以为用魔力掀开周围的地面和一切东西应该会让对方稍作退避,却没有料到对手竟然直接硬闯进去接连对他造成重击,甚至还斩落一臂。仅仅只是那一瞬间的接触,却是这整个短暂的交手过程中最糟糕的一击。不仅是斩落了一条手臂,从伤口处闯入体内的魔力残渣、突然出现的巨大伤口共同造成了他对于体内血液的精密控制,而这一口血吐出来,气势便直接萎靡了一截,这是无可避免的。

好在艾格尼手头虽然没有准备好符箓却有刚完工的铜钱,以七枚铜钱瞬间摆出这七杀阵,把自己摆在阵中也是无奈之举。好在对手被成功击退,要是再快上那么一点让对手挤了进来,他现在可就真的要完了。

足等了一分钟,对手却仍然没有半点动作。艾格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瞥了一眼旁边,被斩落的手臂好在他及时用横刀拦了下来,虽说是被自己的刀捅了个通透,不过好歹没有飞出去。艾格尼伸手拔出横刀扔在脚边,抓起手臂直接按在肩膀的伤口上。只见艾格尼肩膀的断面诡异地开始融化般流动起来,手臂和身体快速地连接在了一起,转眼间伤口便消失了。艾格尼试着活动了一下左手,皱起了眉头。

手臂虽然是好歹接回去了,可是却并没有完全恢复,左臂的活动十分迟钝,就连抓握都做不到。

洒落地面的血液被艾格尼不动声色地悄悄用百纳袋里的兽血替换了回来,艾格尼的眼睛也变成了红宝石一般的颜色,整个人的气势也毫不保留地释放开来。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保密的事情了,如果不拿出真本事的话死在这里也不奇怪。

艾格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明白单凭视力的话自己现在无法正确完美地捕捉到对手的动作,所以视力的强化程度被放低了。周围满是碎叶、碎草和翻起的泥土,还充斥着些许的血腥味,嗅觉能够给到的帮助也不高,所以嗅觉的强化度也被大幅度降低。

触觉的强化程度同样被大幅度降低,甚至艾格尼把对于痛觉的压制也进行了降低,把省下来的这些魔力一股脑地全部分配到了听觉和思考速度两条上去。

他的这个身体制作出来的潜能是绝对充足的,可是一个人能够发挥出什么程度的实力并不是取决于他最强的一部分,而是取决于最弱的一个部分。这就是所谓的水桶效应,一个水桶装水的量并不是取决于最高的那部分,而是取决于最低处在哪里。他的情况是身体的潜能很足,而且能力实际上也够高,但是问题在于他的大脑的开发程度实在是太低,所以其他的部分也不得不全部降了下来。

以一个普通人举例来说,假设一个人的动态视力非常强,单论眼睛的条件甚至能够看得清楚子弹的飞行状态和旋转的画面,但是他的大脑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处理这些画面,那么结果就是他并不能够看清楚子弹的飞行状态,因为他的大脑无法处理那些信息,所以处理能力外的部分就算获取到了也只能被抛弃,反倒会浪费一部分的大脑的处理能力。

艾格尼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五感理论上是能够跟得上的,身体的速度理论上也是足够做出应对的,但是脑子处理不过来,所以只能做出脑子能够处理过来的动作,否则不仅不能提升速度,反而还会因为大脑无法处理导致自己毫无动作,反而光挨打,连能做出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但是用魔法来强行强化大脑的处理速度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一旦有所失误就会自食恶果,这是一步险棋,但艾格尼现在不得不这么做。哪怕在这之后他不得不想办法弥补这个问题,但那也是活下来之后才能去考虑的问题了。

沙沙……

细微的剐蹭声突然响起,艾格尼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指。散落在外的飞剑瞬间从地面飞起刺入那处灌木丛,然而还没等刺入进去,飞剑便几乎同时碎裂开来,切口与周围的树和那两具黑骑士一般无二。一个黑影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直奔艾格尼。

艾格尼往后一退,一脚踩在一枚铜钱上,那道黑影只是这一瞬间就已经冲到了跟前,却被脚下突然闪耀起的光芒定住了身形。艾格尼手中两枚铜钱飞出,一枚落在它的头部,一枚落在那只伸向自己的手上。

一团火焰在它的头上炸裂开来,而那只手则发出一声宛如金属互相敲击的声音被弹开了去。与此同时数道剑光闪过,只听到一声尖锐的嘶鸣,对手快速地退了回去,离开了艾格尼阵法的范围。艾格尼却皱起了眉头。

这几道剑光是以阵法催动的,虽说这个阵法并不完备,但按照他的估计,在技能的加持下这几道剑光下去刃齿虎那种程度的魔物足以一击致命。可是这个家伙却从容地退了回去,剑光并没有能够对它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不过它退后之后,艾格尼这才终于看清了这个只在几秒钟就差点把自己送走的家伙是什么东西。然而在看清之后,艾格尼却更加惊讶了,因为这家伙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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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句,这断章方式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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