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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卢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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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艾格尼趁着时间还早独自出门去购置自己想要的物品了。其他人甚至更早他一步就已经离开了旅馆。艾格尼的目标明确,并且身上带着充足的资金,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购物方式让店家对于他的态度格外热情。艾格尼原本想着带着玲珑一起的,可是没想到其他人竟然比他动作还快,这让艾格尼只能打消了顺便给玲珑量身定做几身衣服的想法,只能转而准备一些比较通用的东西。

购物的过程中,艾格尼在街道上无意中看到了之前在自由联合大厅内来找茬的那个家伙,对方似乎正在跟自己的同伴一起做冒险的准备,艾格尼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好从一家道具店里走出来。艾格尼正准备换一条路返回旅馆,没走多远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四处环顾起来。

刚才不经意间艾格尼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一种他在另一个世界曾经用过的特殊香料。与因为大量来自于地球和类似于地球的世界出身的异世界人所导致的地球常见佐料意外齐全的状况不同,艾格尼在其他的世界所接触过的一些特别的香料在这个世界的数量相当稀少。这并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而是因为了解那些材料的人不多。

而刚才艾格尼十分确信自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这让他一瞬间脑海里就闪过了许多之前碍于调料的种类而无法很好再现出来的料理。

“时间倒是还很充裕。嗯,还是找找看吧。”

稍微估算了下时间,艾格尼最终决定优先满足自己的想法,在街道两侧的店铺中开始寻找香味的来源。很快,艾格尼就在这条街上的摊贩和店面内补充了一些质量不错的香料的库存,可是让他驻足的那个气味却始终没有能够找到。

“那个气味的确是卢拉果烘干后才会产生的香味,怎么会没有呢?”

艾格尼不死心地又回过头来找了一遍,可是仍然没有能够找到有人在售卖卢拉果。虽然很想直接询问那些摊贩,可是考虑到这个世界和他所知道的物品的名字未必相同这一点,艾格尼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啧。白高兴一场了吗?不过,嗯?这是?”

艾格尼正打算打道回府,却再次停下了脚步。就在刚才他又隐约闻到了卢拉果的香味,这次他敏锐地把握到了香味的大致来源方向,快速地循着气味的方向追踪过去。不一会儿,艾格尼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了脚步,狐疑地看着面前这间屋子。卢拉果的气味带着他来到了这个地方,可是这里距离那条街的距离相当远,气味根本不可能传到那么远的位置,这说明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用卢拉果的气味引诱他来到这里,那就只能说明有身上带着卢拉果的人从那条街走到了这里。

艾格尼敲响房门,很快就有了回应。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十分普通的一位中年妇女,身上的穿着并不破旧,但能够看出已经因为浆洗次数太多而有很大程度的褪色,依稀可以辨认出衣物上原本应该有着一些花纹和缀饰,不过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没有被清洗干净的残留污渍一样。妇人的双手十分粗糙,但看向艾格尼这位不速之客的目光却隐约能够看出一些犀利的味道。妇人并没有直接把门完全打开,这是一种警惕的表现,并且从始至终,妇人的半个身子都始终藏在门后没有露出来过。

一位有故事的妇人。艾格尼心里暗自做了一个简单地判断,微笑着低了低头打起了招呼。

“下午好,女士。”

妇人警惕地看着艾格尼,不过还是礼貌地回应道

“下午好,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如果你是来找我丈夫的,很抱歉他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必须立刻告诉他的话,我想他能够在十分钟内赶回来。”

很好的应对。艾格尼一边在心里称赞妇人的回应,一边道

“其实我只是路过这里,偶然间闻到了一种我正在寻找的材料的气味。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所以才敲响了您的房门,如果给您带来麻烦的话,真是非常抱歉。”

妇人听了艾格尼的话,表情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微微点头问道

“那么你在寻找的东西是什么呢?”

艾格尼想了想,描述了一下卢拉果的外形和颜色等特征。妇人听了之后,奇怪地看了看艾格尼,犹豫了片刻之后道

“你说的是卢拉果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艾格尼稍稍松了一口气。表面上仍然做出一副欣喜的表情点头道

“是的。因为我来自很远的地方,在我们那里也称这种材料为卢拉果。没想到在这里也是同样的名字,真是令人怀念。对了,您这里有多余的卢拉果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或者钱来换取一点。”

妇人看着艾格尼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让艾格尼稍作等待然后便关上了门。几分钟过后,妇人再次打开门,把用一小块亚麻布装起来的几颗像是大红枣大小的桃核形状的卢拉果递给了艾格尼。

“很抱歉,因为这是我家孩子需要的药材,所以只能稍微分你这么一点点。既然是能让你想起家乡的东西,那么不需要拿东西来换,也不用给钱。”

药材?

艾格尼看了看手中的卢拉果。无论是外形、色泽还是气味上来说毫无疑问都是他熟悉的那个卢拉果,这玩意的确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不过在当初那个世界的时候因为卢拉果的药用价值上有更加优秀且同样廉价的上位替代品,所以卢拉果基本上来说都是作为香料在少量使用的。艾格尼瞥了一眼旁边角落处的一团漆黑的垃圾,之前他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仔细查看却能够分辨出那是一团熬煮榨干了全部价值的药物残渣,因为和其他的垃圾堆积在一起,所以并不是特别容易分辨出来。艾格尼又飞快地看了一眼妇人,同时暗中强化了自己的五感。

强化过后能够听见屋内短促的呼吸声和因痛苦而发出的沉闷的哼哼唧唧的声音,气味上也有着浓重的药味。从这个气味的情况来看很显然并不是同一副药一直在服用,而像是在不断地尝试不同的药的样子。从声音上来判断应该是个男人,不过其他的信息就暂时没有办法确认了。

(卢拉果作为药材来说药效并不怎么出色,主要的优点就只是价格低廉而已。这个世界有卢拉果存在,那么作为尚未替代品的那种药可能也有。而且卢拉果入药能治疗的病症有限,凭我的医术应该能有办法。)

艾格尼快速做出判断,不过并没有立刻提出自己的意见。对于对方来说他只是一个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并且对方很显然对于陌生人有着十足的警惕心,他现在直接提出自己的意见很大的可能性是被对方直接忽略掉。

“谢谢,您真是一位好心的女士。不过,我没有无偿拿走他人物品的习惯,既然您家里有病人,那么我这边或许有些办法。”

艾格尼说着拿出纸笔直接在手心里写下自己住的旅馆的位置,然后递给了那名妇人。对方小心地接过纸条,艾格尼微笑着说道

“这是我租住的位置,今天和明天我都会在这里。如果您家里的病人需要看病的话,您或者您的丈夫拿着这张纸条去这里找我就可以了。”

妇人接过纸条看了看,又看了一眼艾格尼的手说道

“你似乎并不是医生。”

艾格尼微笑着回答道

“是的。实际上我是一名路过这个小镇的佣兵,对于我们来说如何快速有效地治疗自己是非常重要的。我对于自己的医术也很有自信,如果不是早早成为佣兵,我想我应该会选择去成为一名药师,那会让我的生活安稳不少。”

艾格尼说着耸了耸肩,然后便礼貌地向妇人告辞,再没有多说些什么。

过犹不及的道理艾格尼时刻铭记于心,对方家里的病人显然病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否则不可能会有那些显然不同的各种药渣堆积在垃圾堆旁边等待清扫。他相信对方是会来找他的,所以他刻意说明了自己只会在这里再多停留一天。事实上艾格尼觉得根本就不需要等到明天结束。艾格尼把一颗卢拉果放到鼻下,轻轻嗅着卢拉果的香味,微笑着嘟哝道

“加工的人手艺真不错。”

回到旅馆,一名看起来年纪与玲珑相仿的小男孩看到旅馆老板指了下艾格尼之后立刻跑了过来,笔直地站在艾格尼面前。男孩的穿着打扮让艾格尼联想到了地球上中世纪欧洲的那些报童的打扮。亚麻布制作的工装裤和衬衫,头上顶着一顶勉强能称之为帽子的东西。男孩看向艾格尼朗声道

“先生,您的东西都已经送到您的房间里了。”

艾格尼看着这个小男孩,微笑着摸出两枚铜币递了过去。男孩欣喜地接过铜币,朝着艾格尼鞠了一躬之后飞快地跑了出去。艾格尼笑了笑,跟旅馆老板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果然看到自己购买的东西已经整齐地放在了桌上,不过大概是因为男孩的身高缘故,东西都比较靠近桌边。

艾格尼把大部分的东西收起来,留下一堆不同颜色的布匹。这些不同材质、不同颜色的布就是他今天出门所花费的最大一笔开销,而艾格尼现在就要先对它们动手了。

“啧,果然亲手制作东西会让我觉得比较兴奋啊。”

艾格尼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然后在心里补了一句:尤其是想到做出来的衣服会穿在她们身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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