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之后打算干什么的克里恩也没兴趣再听墙角,吃饭后他首先去的地方就是佣兵工会。
在进入工会的一瞬间,克里恩就感受到周围几道探寻的眼神,而克里恩则是狠狠的回瞪了他们一眼,接着便把目光看向公告牌上的任务。
与之前相比,此时的任务已经变了很多,从讨伐盗贼,收集草药这类任务变成了会场守卫,协助区域防守这种类似看家护院的工作。
“啧……”看着这些任务克里恩不禁咂了咂嘴,看样子很不满。
“很不满吗,这就是现实啊,在这里贵族才是主宰,虽然无法直接控制我们,但凭借他们手里的权力和财富却能决定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走向。”
克里恩看向旁边的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皮甲,腰间别着一束鞭子,乱糟糟的头发很久没有清理过了,左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让他笑起来反而显得有些吓人。
克里恩收回目光说道:“穷人可没资格挑挑拣拣,我们佣兵向来只对钱感兴趣。”
“是啊。”男人走到克里恩旁边,既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抱怨,“每天都来这里找一些理由去杀人,赚到的钱全部用在武器,酒还有女人身上,每天都浑浑噩噩的活着,完全没想过第二天的事情,简直和靠本能行动的野兽没什么区别。”
“喂,怎么回事,怎么全是这些看门的任务,其他的呢!”
突如其来的吵闹声吸引了大厅中的注意力,一名穿着盔甲的青年在大厅中大喊大叫,虽然工作人员不断的解释着什么,但那名青年依然不依不饶,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工作人员只能带那名青年到旁边的角落处解释着什么,最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名青年到也停止了叫喊心满意足的像外离去,只不过以克里恩的眼神能清楚的看到青年手中拿着一张工作人员塞过来的任务单。
“很讽刺是不是,虽然那些贵族不断叫嚷着自己曾经也是一名佣兵,通过磨砺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和实力,但对于那些老爷们而言佣兵生涯只是能让他们的生活更精彩一点,而对于我们而言这就是全部了。”
“这又能怎么办呢。”看着实在没有合适的任务,克里恩也就放弃了,而是做到一旁的酒桌前,“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你可以说它不公平,某些人在战场上可以通过各式各样的‘意外’获得女人的芳心,而另外一些人却只能像神灵祈祷自己可以活着离开;你也可以说它是公平的,因为当命运来临时,没人可以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躲过一劫,虽然过程不一样,但我们命运终究是殊途同归。”
“但你能甘心吗?”男人为克里恩倒了一杯酒,“你拼尽全力都不到的东西,某些白痴什么手中却理所当然。”
克里恩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说道:“当然不甘心,我又不是圣人,当然也要渴望却又得不到东西。”
“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动手去拿,这是我在孩提时我父亲的教诲,我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男人仰躺在椅子上,像天空伸出手,仿佛要抓住什么一样。
克里恩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堪称狰狞的凶狠眼神从缝隙中露出:“呵呵,如果按照您所说我现在不是更应该抓住手中之物吗。”
男人看着克里恩,嘴角也不禁的像上弯曲,说道:“但是啊,作为一名佣兵……”
之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只会为自己而战。”
“那么……”
“……成交”
…………
接下来的三天中,维霍拉领意外的平静,但一些人也已经感觉到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街道上往来巡逻的士兵以及一些军事要地士兵都加强了不少,虽然对外宣称是因为邀请周围领地的大贵族们而加强守卫,但一些人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在这三天中对于克里恩而言最大的事情就是他已经和艾波利克谈好了价钱——维霍拉领的男爵。
对于克里恩提出要求拥有贵族身份这件事情包括洛托夫在内的不少人都有些犹豫,贵族这种东西可不是说给就能给的,贵族和平民之间有着难以愉悦的沟壑,对于这一点维霍拉领的商人们可谓是深有体会,就算他们赚再多的钱,面对一个落魄的男爵他们也要鞠躬,稍有不慎就会被以不敬的罪名抓起来。
只不过克里恩明确表明自己将会想办法在叛乱中牵制住伊甸,获得贵族的身份也只是确保能得到法兰王国的庇护,防止伊甸日后对自己不利。
当然对于那些人的迟疑,克里恩也提出了另一个代替的报酬:如果你们能保证把伊甸杀掉的话我倒是愿意只要点黄金。
杀掉伊甸这件事不管是艾波利克还是洛托夫都知道是不可能,或者说如果他们有能力挡住伊甸的话就不会被克里恩要挟,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答应克里恩的要求。
“你准备怎么挡住伊甸,我不认为寻常的办法能挡住一名超越者。”
对于艾波利克的询问,克里恩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说实在,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不过曾经作为她的手下,我也考虑过糟糕的情况所以做了一些预备方案。”
“例如说……”
“傲慢。”克里恩开口说道,“她在某些方面和一位公主没什么区别,如果能把她和其他人分开,然后再配合一些‘你们’的底牌应该可以趁她使出全力前对她造成伤害。”
“……为什么特意强调‘你们’?”
看着艾波利克那面无表情的眼神,克里恩哈哈大笑说道:“呵呵,拜托,你们维霍拉领可是以军力立国,就没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现在可不是藏私的时候。”
“……好吧,但我们最多只能做到重伤她,想要杀死她光凭我们是不可能,除非还有其他的超越者加入战局,但岱勒元帅不在领地内,短期内也无法赶回来。”
“这就够了,不过你们应该也清楚要承受怎样的痛苦吧?”
艾波利克苦笑一声,“洛托夫大人和我们已经做好城市被摧毁的打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不能承受又能怎样呢,对方的剑已经抵在我们的脖子上了。”
在确定好报酬和其他的一些细枝末节后,克里恩也算是正式加入洛托夫这一边,并且立刻开始着手设置针对伊甸的陷阱,按照他的布置以伊甸的实力倒不至于死掉,但也绝对不会好受,更何况还有维霍拉领的秘密武器,除此以外洛托夫一派的贵族在宴会场召集了大量的士兵,甚至不惜抽调其他地方的防御,毕竟一旦被对方擒住了王,他们这边可就彻底输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其余地方的防御都交给佣兵协助防御。
除了这些静态防御外洛托夫通过自己的权力将领地内的法兰龙骑士聚集了起来作为机动救火队,而维霍拉领士兵一直引以为傲的铁甲军也被调到会场作为防御的中坚力量,如此谨慎的举动,让一些不了解内情来访贵族感觉洛托夫有点小题大做了,他们虽然知道会有一场叛乱发生,但对其中的细节并不清楚,以为又是一场稀松平常的农民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