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斯先生,可否先听我讲个故事。
在很久以前,久到祖龙还未将藏匿的神明驱逐,久到炎国还未能建立,久到人类还在布满源岩的土地上苟延残喘。
那时古老的神明行走于这片大地之上,人类无法理解它们也不会理解人类,人类只能在狭小的居所中瞻仰不可直视的尊容,用铭刻在石头上符号记录那贯通天地的伟力。
然而神明消失了,是因为领土还是战争,谁也不知道。
只是从一些被深深隐藏的只言片语和诡异的地形之中能够窥见当年的一角。
神明只是消失了,它们并没有死亡,它们在这片大地的角落上默默的观察着人类发展。
高楼渐起,机械轰鸣。
神明往日的辉煌被淹没在光辉的源石工业中。
人类征服了世界,却遗忘了世界的真相。
但神明在窥伺,它们注视着人类的发展,它们的阴影游弋在历史之下。
于是,炎国的祖龙愤然起兵,穷尽一生,斩神!
可神明不会被杀死。它们只是陷入了沉睡,或者被分裂为碎片。
这里是一副画,一副神明碎片画的画,封印着一个完整的神明。
四灵圣,五煞……它有很多名字,在神明中算是弱小的。却也有布局的能力。
它喜欢玩弄灵魂,喜欢看人在困境中不得不按照它的安排行动,在隐秘的幕后扭曲操纵别人的命运,这就是它所谓的布局。
所以麦克斯先生,我们已经陷入了它的局。
所以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是的,当老夫踏足这片天地的时候,老夫就发觉有些古怪,恐怕那位神明已经在注视我们了。
老夫虽愚钝,但学过识人之术,二位实力恐怕不输当年虽祖龙斩神的奇人异士,二位意下如何?
神?有点意思,我也想看看神是个什么玩意。
……
“我很帅气对吗?”毒液咄咄逼人。
“是的,很帅!”麦克斯叫道。
“我是不是比你帅得多。”毒液又问。
“你比我帅的多!”麦克斯灵活的一扭摇,躲开小鬼的攻击。
“OK。”共生体战衣覆盖上麦克斯的身体。面对如同潮水般的小鬼,麦克斯停住脚步。
“现在是我的回合了。”麦克斯咧嘴一笑,“食我这招,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战衣之上猛然伸出十几根触手末端都延伸出尖锐的利刃。麦克斯旋转起来,狂风随之而起。
利刃伴随着风疯狂切割,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绞肉机。一时间绞碎了大片的小鬼。
张道长则缓步向那破败的宫殿走去。
“老夫确实没想到你的力量竟然恢复到了这种程度。”张道长说道,“若非有麦克斯先生助老夫一臂之力,老夫大概也只能效仿师傅以命相搏。”
那个端坐于宫殿中央的雕塑开始颤抖,石粉漱漱落下,“我记得,他将我囚禁于此,但他也神魂具灭。”
黑色的雾气,不,那是浓烟渗出了雕塑,在宫殿上缓缓盘旋,四个代表着不同情绪的鬼面在黑烟中凝聚,“我,是神!”
“你们应当跪拜!”黑烟分散出无数缕,缓缓凝聚出五种恶鬼,狂笑的喜,怒目圆瞪的怒,声泪聚下的哀,眉飞色舞的乐,以及无面的惧,霎时宫殿之中鬼哭狼嚎。
“不能庇护大炎百姓于天灾之下,不能御外敌于大炎之外,反倒荼毒生灵,要你有何用!”张道长厉声道。
他手握符篆,衣袖一挥,“五猖兵马!且听号令!随我斩神!”
一声悠远的号角凭空响起,随后空气为之颤抖,闪烁起的微光缓缓勾勒出盔甲,兵器,怒目,赫然是一位百年之前的大炎锐卒,一个,两个,十个……
一整只军队缓缓出现在宫殿之前。赫然是当年虽祖龙出征的一只部队。
当年意气出征,如今亦护大炎。
“哇哦,张道长威武霸气。”远处清小怪的麦克斯瞧见了远处的场景不由得赞叹一句,随后用力砍断小鬼的头颅。
“但是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毒液说。
“我知道,我知道。”麦克斯右手扼住一个小鬼的喉咙,把它当成流星锤乱甩,暂时让其他的小鬼不敢上前,同时左手掏出了bgm播放器。
落日惊涛,确认播放。
“嘿!兄弟。”麦克斯高高挑起,他手中的小鬼的头终于咔吧一声,断了。他将bgm播放器向张道长扔去“接着。”
张道长问声接住,雄浑的鼓声和清脆的笛声响起,声震云霄。激昂的鼓点震颤着心脏,气势翻涌。
张道长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既然无军鼓,此物替代也可。”
“战!”
黑色与金色于这奔涌的音乐中撞击。
刀光!剑影!飞矢!
利爪!尖牙!嘶吼!
黑色与金色战作一团。
黑色不断被削减,而金色也越战越少。
嘹亮的唢呐声刺穿战阵的吼声回荡在这片空间,预示着战争的终局。
……
“所以苟作者不知道怎么写这种大场面直接跳过了。”麦克斯如是说。
武陵地界,荒山上,破木房屋内。
破烂的桌椅上放着一壶热茶,三个茶杯冒着热气。麦克斯和张道长相对而坐。
“这个苟作者可真捞。”毒液伸长舌头从小小的茶杯中哧溜茶水。
“确实是一个捞币。”麦克斯点点头。
“这次事件谢过麦克斯先生。”张道长神色有些疲惫,眼中却甚是有神。“若只老夫一人,怕是拼上性命也难以取胜。”
“没啥。”麦克斯摆摆手,“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那些桃源镇里的居民是什么。”
“那些人啊。”张道长有些唏嘘,“曾经是那四灵圣的玩弄的棋子,早已被污染,但还未到达一定程度变成你在真正桃源镇看到的那群鬼。”
“而那桃源镇,本来是这武陵的一处福地,风调雨顺。但当它来到这里,居民无一例外都成为了它的信徒。直到祖龙将其斩杀。”张道长喝了一口茶水。
“再后来,虽然它陷入了沉睡,但它的力量也渗入了那片土地,于是当朝国师便求来了一幅画桃源镇的画,将那片土地装了进去,那些被污染但未变异的冤魂便成了画中桃源镇的居民,几百年间一直机械的生活。”张道长说尽了桃源镇的真相,“若四灵圣依旧沉睡,那也算是无望之福地吧?”
“一幅画能装进去?”麦克斯和毒液很感兴趣。
“那位也算是一位神明,不过算是无害罢了,若是有必要起兵戈的话。”张道长望向墙上挂着的那副画,上面本来屋舍俨然的桃源镇已经一片凋敝,“斩了便是。”
阿嚏!某个画画的宅女撇了一眼山水画上的墨痕,然后将这幅画扔在一边,“败兴致。”
“哦吼!”麦克斯和毒液一起鼓掌,“霸气!”
“说笑了。论霸气,老夫怎能比的上前人呢?”张道长摆摆手。“倒是你,麦克斯先生和毒液先生。”
“我怎么了。”麦克斯和毒液同时停下喝茶的动作。
“老夫看不透你们今后的未来。”张道长说,“得先说明一下,老夫并非能够算命,只是能够大致看出一个人是否一生凄苦或者官运亨通而已,这算是聊胜于无罢了。”
“但老夫看不透你们的未来,只有一片虚无,但老夫有种预感,你们依旧会和这片大地上的神明纠缠不休。”张道长郑重的说,“若是有事,找老夫便是。”
“好啊,那我在哪找你?”麦克斯问道。
张道长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这是我的联系号码?”
麦克斯愣住了,“没有飞鸽传书?没有那种咻咻的符篆?”
“那些不怎么安全,用电话多方便啊,我们也要学会与时俱进。”张道长理所当然的说。
“呆头!”毒液拍了麦克斯脑袋一触手,然后接过了纸片。
“既然如此,那么老夫就告辞了,老夫还要再去求一幅画。”张道长站起身取下画卷,随后向麦克斯鞠了一躬。
“我们也要离开了。”麦克斯也站起身跟着张道长来到屋外。
屋外阳光明媚,树木苍翠欲滴,微风拂过肌肤柔和的像丝绸的抚摸。
“接下来去哪呢?”
“去维多利亚怎么样?”
“不错的建议,我想尝尝伯爵红茶。”
“我要吃那里的巧克力!”
麦克斯和毒液说着步行离开了。
而张道长下山后,淡定的掏出车钥匙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越野车。
张道长忽然一拍脑袋,“麦克斯先生他们应该有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