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杀现场在酒窖中,搬开客厅中的酒架,穿过地上的石门便就到了阴冷的酒窖。
虽然房间中有火炉和电热炉如春天般温暖。但地下的寒冷并不逊色于外面的暴风雪。
阿卡迪亚在来之前回到房间中披了一件厚厚的灰色斗篷,同时拿了工具箱。
唐璜打开源石灯沿着石砖楼梯往下走,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只能勉强照亮地下,他说,“老唐璜的遇害现场就在下边。”
下了楼梯,严寒几乎渗入骨髓,麦克斯有毒液不怕冷,一直在哈白气玩,小唐璜一点冷得表现都没有,只有阿卡迪亚不断的对着小手吹气。
酒窖底下,木桶累得整整齐齐,木制的支架延伸至天花板。发酵的味道和轻微的霉味和着冰冷钻进肺部,引得阿卡迪亚轻微咳嗽。她不禁裹紧了斗篷。
“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了。尸体就在酒窖深处的棺材里面。主要是这里比较利于保存。”小唐璜停下脚步,在他面前有一滩褐色的痕迹,旁边的木制支架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破损。
“现在该你大显身手了麦克斯先生。不过……我就不奉陪了。”小唐璜说道,他转身离开,在经过麦克斯的身边时,嘴唇蠕动了一下,“这件事和威尔郡有关哦!”
小唐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但麦克斯和毒液还在长大嘴巴哈着白气。
白色的气息在黄色源石灯之下换换上升,像是灵魂出窍。
“我的气比你的长。”麦克斯眼球咕噜转到毒液那边。
毒液张着血盆大口,白气如同火焰一样蒸腾,“狗屎,我比你大,也比你持久。”
“辣鸡。”两人同时竖起中指。
阿卡迪亚轻轻的叹一口气,她将携带的盒子放在地上,打开后露出诸多工具。
她先取出镊子和几个塑料袋,从地上的那滩干涸的血迹中取出一小块放入塑料袋,再将塑料袋放回盒子中。
随后又取出一个黑色手套,上面有金属织成的复杂的纹路,这就是她的法杖。
“乎!”右手戴上手套,阿卡迪亚长出一口气,随后虚握一下,明亮的光辉在她手中凝聚成一个球体驱散了黑暗。
“哇,是光污染系列的原石技艺。”麦克斯不知何时站在了阿卡迪亚的身后。
“啊,麦克斯先生!”蹲在地上的阿卡迪亚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脑袋一下子撞在了麦克斯的下巴上。
“咯嘣。”这是麦克斯牙齿撞击发生的声音。
“哦!”阿卡迪亚又蹲了下去,左手捂住了头。
“我有理由怀疑你嫉妒我一口白牙。”麦克斯揉着腮帮子控诉。
毒液在一边笑麻了,“我的牙可比你好多了。”
“打碎了能重新长出来?”麦克斯盯着毒液参差的牙齿。
“那当然!”
“我不信,除非让我试试。”
“狗屎!你就想拆我牙!”
“你怎么可能这么聪明!”
“嗷!”麦克斯和毒液互相扯住嘴角开始角力。
看到这一幕阿卡迪亚又叹了一口气,麦克斯先生……总是这样呢。从威尔郡开始就是……
阿卡迪亚用手中的光照亮阴暗的角落,她在找可疑的痕迹。但似乎除了血迹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的话,阿卡迪亚收回了手中的光芒,放下镊子和塑料袋,转而拿起了一罐喷雾,仔仔细细的将周围喷了一遍。
此时她再次虚握右手,光并没有出现,反而消失了,黑暗在她手中不断的……蠕动?
一片黑暗中幽蓝色的光辉星星点点的浮现,明暗交错,木桶上,地上,支架上……到处都是。绚烂得如同银河。
“这是……”阿卡迪亚愣了,她感到了一阵恐惧,不禁握紧了手。
“哇哦。这也是你的源石技艺吗?挺漂亮的。”麦克斯含糊不清的说,看样子他还在和毒液打闹。
这确实很漂亮,但背后确是什么呢?
阿卡迪亚喷洒的是鲁米诺试剂,那么现在的这些荧光便意味着血迹,这么大片的血迹还不是全部,那些没有被喷洒到试剂的边缘亮着微弱的光辉。
阿卡迪亚继续喷洒试剂,荧光继续显现,拖行的痕迹,喷溅的痕迹,河流般蔓延的光辉。
越多的荧光在黑暗中浮现。
这种出血量绝对不止一个成年人,阿卡迪亚在心中盘算着,应该有三到四个人,这件事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麦克斯先生。”阿卡迪亚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黑暗暂时褪去了,源石灯光亮再次充斥了酒窖,幽蓝的光辉淹没在昏黄之下,仿佛并不存在,“这里死了很多人……”
“麦克斯先生?”阿卡迪亚猛的回头,原本跟在她身后的麦克斯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霎时阿卡迪亚倒吸一口冷气,恐惧伴随着冰冷深入骨髓,本就冰凉的手脚此时更是像是一块石头。
紧张之下阿卡迪亚四处张望,在酒窖的深处,一个极度怪异的身影,看起来像是趴在石板上一个佝偻的人背后长了一块巨大肿瘤。
嗯?阿卡迪亚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壮着胆子慢慢走过去。
黑影逐渐清晰,那是……麦克斯和毒液。
不自觉的松了口气,阿卡迪亚嘟哝了一句,“应该说不愧是麦克斯先生嘛。”
“麦克斯先生!”阿卡迪亚小跑过去,“你怎么,啊?”
麦克斯正在用手指不断的戳戳棺材里干瘪的尸体,“你说这玩意会不会突然诈尸?”
“应该不会,旁边的蜡烛没有灭。”毒液瞅了瞅东南角安静燃烧的蜡烛一眼,他点的。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蜡烛闪了一下灭了。
“淦!为毛地窖有风啊!”麦克斯吐槽道。“而且我们也没在摸金啊喂!”
“麦克斯先生。”阿卡迪亚哭笑不得的扯了扯麦克斯衣角。
“啊,阿卡迪亚女仆小姐,有什么事吗?”麦克斯扭头问道。
“就是,这里好像死了不止一个人。”阿卡迪亚说道,冰冷还在,但恐惧却无影无踪。
“当然啊。”麦克斯指了指一旁的已经打开的两个棺材,里面个躺了一句干尸。
“啊这。”阿卡迪亚一时语塞。就……不愧是麦克斯先生。
她凑上前去观察那具干尸。
这具尸体的种族明显是瓦伊凡,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看样子是伤到了颈动脉,血流干了,肉变得皱巴巴的黏在骨头上,基本分辨不出原本的样貌。
其余的三具尸体,一个是库兰塔,一个是血魔,还有一个是阿斯兰。
“现在该怎么办?”阿卡迪亚扭头看向麦克斯和毒液。
“咳,面对这种情况就要用特殊的办法!”麦克斯自信满满的说。
“说吧,你想用什么损招?”毒液问。
“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人,第一绝不义气用事,第二绝不漏判一件坏事,第三……嗷!”毒液一触手打断施法。(注:铁甲小宝中蜻蜓队长的台词。)
“麦克斯先生和毒液,一直都是这样啊。”阿卡迪亚看着一人一共生体发出了无可奈何的感叹。
“看好了阿卡迪亚!”麦克斯冷笑一声,“我只演示一次。”
“像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件就要用不同寻常的方式解决!对付布置这个局的家伙最好的方式就是掀桌子!”
“所以就决定是你啦!老女……凯尔希!”
。
大家新年好啊。
新的一年从扑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