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家,数十名贵族正围坐在沙发上,肉眼可见的阴霾在他们脸上扩散。
他们手中的烟斗散发着白色的烟雾,整个客厅都变得云雾缭绕起来,看每个人都脸都是雾蒙蒙的,但他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们当然没有在享受烟草的香气,只是在宣泄无处可去的焦虑。他们的所有行动几乎都被乌瑟尔看穿了,而上边的大贵族此时联系不上,显然是准备随时放弃他们。
市长本人的出场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大门打开,冰冷的风带进了湿润的气息,中和了些许浑浊的令人想混混欲睡的温暖空气。
“先生们,收拾一下你们的烟斗。我们的贵客要来了。”穿着大衣的市长抖落身上的水珠,他略显疲惫的脸上已经不见了焦虑,反倒有一丝丝的庆幸。
市长向旁边挪了一步,露出身后的修女,“凯尔希女士,欢迎来到真正的坦丁堡。”
嗯,这时候就要说说坦丁堡的贵族构成了。
坦丁堡的贵族是很多的,但其实也仅仅只是多而已。
最大的贵族便是唐克斯伯爵,他是这座城市名义上的管理者,仅仅只是名义上,市长掌握了他所有的权利。
其次便就是市长,他是子爵,算是所有贵族的首领,比一般子爵的地位高上一些。其余的多是些男爵,子爵并非没有,但也只是一两个,也都是因为事务或者经商才到坦丁堡的并不会长久的住在这里。再然后便就是被大贵族们派来的小贵族,他们充当着大贵族们的喉舌和双手,在在坦丁堡执行他们的命令,这些小贵族的地位比市长差不了多少,市长无权过问大贵族们的事务。
新派贵族的数量远低于旧派贵族,但实际上新派的人比旧派要多的多。那些企业家对爵位的垂涎以及妄图自称贵族的欲望可不是盖的。
总的来说,坦丁堡差不多就是一超多强的局势,市长负责居中调和新派和旧派贵族的利益与权利的斗争,而这些贵族各自为上边的大人物办事。哦,这里得提一句,市长是属于中立派,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乐意给自己树敌,而且若非这样他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上。
既然明白了坦丁堡的局势,那市长说的话就不难理解了,坐在这里的便就是坦丁堡真正掌权的那一小部分人,剩下的都是他们的党羽罢了。
“市长,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面容坚毅的贵族问道。
“我想我知道,普克斯先生,凯尔希女士知道我们的所有事,我们没必要隐瞒我们所做的一切。”市长说。
此言一出,在座的贵族一片哗然,他们知道他们所做的事并非天衣无缝,而且在贵族圈子算是半公开的事实,可若是说知道所有的事那就有些颇为离谱了。
此时的凯尔希眉头微微扭曲,浓重的烟味让她很不适应,在她耳边mon3tr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觉得我们好像进了烟囱。”
mon3tr自从能说话而且智力提升后话变得相当多。不过好在mon3tr很听话。
“别说话mon3tr。”凯尔希低声说。
“好的,凯尔希。”
“容我问一下,凯尔希女士,您究竟是哪位。”普克斯看着眼前的修女。
“修女,凯尔希,这就是我的本名,但我的职业并不只是修女。”凯尔希回答道。
“好吧,我换个问法。”普克斯又问道,“你是谁的手下?来自圣骏堡还是伦蒂尼姆?”
“……我只是我,如果非要确定的话我算是站在感染者这一边”凯尔希说。
“感染者?”贵族们开始窃窃私语。
在他们看来感染者这种卑贱的牲口能出现在政治的博弈中便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了更别说还有人代表了这一方?
普克斯脸色有些古怪,他有些讽刺的问,“那你有何高见?”
“普克斯,我能理解的你的心情,但是还是请对凯尔希女士礼貌一点。”市长冲着普克斯说。
“我家里受到了袭击!那些货物也在我的工厂里面,而不是你们!你们当然能在这里夸夸其谈,我可不想被丢到大牢里!”普克斯低吼道。
“你大可以听我说完。”凯尔希表现得很淡然,她说,“其实你们无非是被乌瑟尔拿住了死穴,走私的物品并没有运送出去,而现在乌瑟尔已经借口搜查下令封城,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但有一点比较好,目前你们并没有决定性证据掌握在乌瑟尔手中。”
“是啊,任何一个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普克斯说。
凯尔希并没有理睬他,这个男人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与他争论完全无用。
凯尔希继续说:“而且因为赫拉格带来的军队,你们所养的私兵很难有用武之地,真正的军队不是你们能够战胜的,更何况乌瑟尔还带了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
“我们不是来听你分析局势的!这些我们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普克斯依旧毫不留情。
这惹得市长叫道,“普克斯。”
显然凯尔希并不在意,“我说的这些是你们最难以处理的难点,但如果我们合作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所以你想说什么呢?用那些感染者去冲击军队吗吗?”普克斯说。
“不,我还有一个帮手。”凯尔希继续说,“乌瑟尔的目的你们应该都知道,那么他下一步所做什么你们应该也能猜得到。”
这次是市长抢在普克斯之前说话,他按住了普克斯的肩膀,“乌瑟尔肯定会扇动感染者,让他们愤怒,甚至给他们棍棒武器,之后他们就会……”
“攻城。”凯尔希说,“这是一个能够做很大文章的事件,被欺压,被剥削的感染者在发动了袭击之后冲进城市进行攻击,想象看这件事会在乌萨斯掀起多大的波澜。而他将以救世主的身份阻止这场灾难。”
“这是乌瑟尔打的好算盘,但这也将你们的机会。”凯尔希走到了几人中间,“乌瑟尔的所带领的军队势必会被感染者拌住脚步,这样你们所要面对的便只有赫拉格的军队,如果说我负责赫拉格,那么在没有一个高级战力干扰的情况下应该能把藏在普克斯老爷源石锭工厂里的物资取出来吧?”
听完了凯尔希的讲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他们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我有一个问题。”一个微微发福的贵族说,“你怎么能保证乌瑟尔的军队会被感染者拌住呢?就算是他们拥有了武器,但他们绝对没有和军队对抗的能力,只要半个小时,不,一刻钟他们就可能被乌瑟尔的队伍歼灭。”
“会有人将感染者卡在城市边缘,乌瑟尔的军队会在那里进行对峙。一个半小时,这是我能为你们争取的时间”凯尔希说。
能行,各位贵族紧缩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这个计划理论上可行!
“哼!那你又要什么呢?无功不受禄,你都目的呢?”普克斯老爷神色虽然有所舒缓但还是嘴硬。
“我要一个交代,对感染者的交代。”凯尔希淡淡的说,“乌瑟尔想挑起争端无非是从袭击上下手,让感染者认为他们被冤枉,被欺辱从而被煽动,那么如果找出将这次袭击的真凶……”
“你想让我们背下这口锅?”普克斯明白了。
“没错,给了感染者交代,我才能避免感染者冲突,也能让乌瑟尔退兵。”凯尔希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贵族们,“我记得你们有一批维多利亚的装备吧?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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