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眉头紧皱的盯着夏洛特看了半天,怎么想都琢磨不透那恍惚的表情,是要表达什么,伽莉丝突然一脸嫌弃的咧开了嘴“咦……恶心!突然这是怎么了?”
“嗯……没什么……”胸口就像是被开了个大洞,随着心脏的跳动,呼吸都会感觉到一丝凉意,夏洛特无法理解,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但总觉的已经不需要去担心了,轻轻地摇了摇头,将放在贴门上的手抽了回来
满脸无聊的瞟了一眼铁门上的缺口,伽莉丝单手掐腰的同时,在身后用单手偷偷的将匕首藏了起来“话说你这是怎么了?睡眠不足?”
“呃!不是,只是突然想些事情而已”
“想什么呢?其他女人?”说话时伽莉丝的语气表现的十分无所谓,一边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周围,张开粉嫩的小嘴打了个哈欠“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有点困了”
经过这么一提醒,夏洛特才发现,此时的大脑就像是融化的冰块一般,并不能说是空空如也,但却也只剩下一堆零碎无价值的情报,他真的想不起来,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这样,仅仅是犹豫了不到三秒的时间,便轻轻地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只是发呆了而已”
“哦!是吗?如果想出轨的话,别忘了通知我,至少得让我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低垂着眼皮,伽莉丝不自觉得抬手捂住了下巴,却又因为突然想起手心还沾着灰尘,而一脸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说什么呢!我不会出轨的放心好了!你为什么整天总想着这些事情呢?”
“嗯……危机感?”
“完全看不出来!”经过伽莉丝的胡搅蛮缠,哭笑不得的夏洛特,已经完全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打量着少女裙子上,比刚才还要显眼的污迹,好奇的问了一句“话说那边已经完了吗?找到什么了?”
实在是不想去回想那些恶心人的东西,伽莉丝果断的摆了摆手“什么都没有……”
“是吗……”
“那你呢?站在这干嘛?”趁着暂时的安静,伽莉丝竖起耳朵聆听着周围的情况,有意无意游走的视线之中,也夹杂着一些好奇“呐……这边到底有什么?是在门后吗?有什么好玩的?”
“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可疑,还没等进去你就来了”完全察觉不到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夏洛特无视了宛如断片一般的大脑,很自然的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是吗?”默默地点了下头,无意间看了一眼门上的缺口,伽莉丝一脸清爽的抬起了头“好像也没有其他的路了,进去看看?”
“如果要找证据的话,也只有这里最可疑了吧!”说话时夏洛特抬手指向了,周围遍布裂痕的墙壁,怎么看都是有问题的样子,甚至已经到了违和感的地步,明明只是一个拐角的差别,却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不禁让人觉得有些发毛
“唉……也只能进去看看了”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脑门,转身的同时,伽莉丝的左眼逐渐被浸染成了暗淡的金色,并且把匕首递给了夏洛特“开门”
“呃!好吧!”保护女孩子本身就是责任的一部分,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前方,夏洛特在吞了口口水之后,默默地玩下身子,在抓住缺口的同时,绷紧了握住匕首的右手
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留意着周围得一点一滴,夏洛特在停止的一瞬间,猛的拉开了铁门
由于门轴的损坏,伴随着这一举动一起发生的则是刺耳的悲鸣,一直到铁门被地板上的碎石卡主,夏洛特举起匕首冲了进去,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总是能感觉到一股危机感,就像是常说的肌肉记忆,有什么东西直接掠过大脑的思考擅自做出判断,被身体牢牢的记住了
不过这些也都是,不被大脑优先处理的情报而已,此时比起这摸不着头脑的错觉?更让他担忧的则是这足以窒息的恶臭,因为毫无准备的就吸入了肺中,此时真的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同样站在门外的伽莉丝吗,也闻到了这股无法言喻的气味,微微皱起眉头的同时,从口袋里将手帕掏了出来,捂住口鼻才走了进去“感觉怎么样?”
“喉咙好疼,恶心,辣眼睛”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感想,夏洛特现在才想起来,貌似自己也有一块手帕,只不过因为伽莉丝的恶意,那充满了少女气息的样式,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之中“话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呀!太黑了根本看不清”
偶尔拂过脸颊的微风,夹杂着一股让人不快的腐臭和湿热,而在门口附近就戛然止步的微弱光源,就像是被拒之门外的乞丐一般,得不到任何的怜悯,无情的被划分在了另一个彼端
随意的在身上摸索着,试图从衣服里找到了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小玩意,在失败之后,夏洛特还是老老实实的,转向了身边的少女“有什么照明工具吗?”
“没有”黑暗中一抹白色在无节奏的晃动着,大概可以确定是少女那淡色的金发,但是在寻思了一会之后,伽莉丝发出了疑惑的呻吟声“嗯……我记得学过照明魔法的来着,是什么呢?”
“呃!抱歉,我不会!”错误理解了伽莉丝的意思,回想了一下近乎于空白的魔法知识,夏洛特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过伽莉丝却没有放弃,而是在纠结了好久之后,转身走了出去“先出来一下”
“哦!”从那果断的语气来判断,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也没想太多就转过了身体,但是在这一瞬间,夏洛特却突然因为背后袭来的寒意,再次转过了身体
不过由于浓密的黑暗,除了鼻子可以捕捉到那温热的腐臭,眼睛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疑惑的歪了下脑袋,夏洛特也快步走了出去|怎么回事?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吗?明明我也不怕黑呀!大概是太紧张了吧!|
“怎么了?”侧脸观察着略显疑惑的少年,伽莉丝抬手挠了挠有些发痒的鼻尖,将怀表掏了出来“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吗?唉……时间这种东西,还真的是禁不起消耗,动作快点吧!”
“嗯”对于伽莉丝的关心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加快脚步追到了少女的身侧,夏洛特轻轻的点了下头“话说我们要去哪?”
“找光源呀!”说话时二人已经经过了,那个宛如分界线一般的拐角,站在牢房的边缘,伽莉丝抬手指向了,风格十分严肃的方形魔法灯“把这个弄下来”
“呃!对呀!完全没想到!这不就是现成的光源吗?”一边感慨一边仔细观察着魔法灯的结构,研究了半天之后才发现,是和灯架一起被固定在墙上的
“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斜眼看着伽莉丝那略显急躁,但故意憋住什么都不说的样子,也是让人觉得有点头疼,冥思苦想的琢磨着有什么办法,最后也显得有些恼火的夏洛特,果断将匕首举了起来
看着这奇怪的举动,实际上只是在发呆的伽莉丝,有些好奇的跟了一句“你要做什么?”
“把这东西劈下来,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铜制支架,应该没问题”将匕首捏在手里,确认着刀身的材质,夏洛特朝着少女摆了摆手“先退后一点,别被伤着”
“哦!”反正对方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没问题,只是简短的点了下头,伽莉丝便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专注的盯着魔法灯和墙壁之间,那不足一指宽的缝隙,为了不失手连魔法灯一起劈坏,夏洛特在脑中描绘了多次轨迹之后,在深吸一口气的同时,以极快的速度会动了手中的匕首
一瞬间微弱的蓝色荧光,闪烁在匕首的周围,留下一道宛如星空般的轨迹之后,夏洛特上前一步稳稳地接住了魔法灯“好的!这样就没问题了”
“哦哦哦哦哦!这还真是厉害!不愧是天才美少女剑士!”看着支架上那平滑的切面,一边‘啪啪啪啪啪’的拍着手,伽莉丝故意没给夏洛特抱怨的机会,果断的转过了身体“既然照明工具有了,我们走吧!”
“呃!你……嗯……”拎着被切断的半截支架,当成了魔法灯的提手,一阵无语的夏洛特,带着沉默的叹息跟了上去
再次回到了房间入口,这一次伽莉丝因为偶然想到的一些事情,突然站在了门口,而没注意到这一点的夏洛特就自己走了进去
【嗯……从气味来判断,应该是有大量的尸体,但就算是喜欢虐杀的那种高级变态,也只是一般化的问题!毕竟这里也不是教会管辖的区域,我说话也没人管,这种问题完全不能拿来当把柄用,还会把我推上间谍的位置,到时候就麻烦了!啧!希望别太让我失望就好】抛下了会扰乱思绪的担忧,伽莉丝撇着嘴抬起了脑袋,不过第一眼就看到了正脸色发青盯着这边的少年,这让她完全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嗯?你怎么了?还在这傻站着干什么?”
“已经回来了”没头没尾的扔下这么一句,少年就没了动静,只是一个劲的指着后方,呈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哈——?”保持着眉头紧皱的表情,伽莉丝顺着手指转过了视线,盯着那黑漆漆的房间看了好久,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什么回来了?”
“咕……”大力的吞了口口水,夏洛特抬起了僵硬的膝盖往前走了一步,但下一瞬间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毛一样,提起肩膀的同时,一把拉住伽莉丝跑了起来
“唉——!唉——?唉——!”越发觉得摸不着头脑,但是有绕不过夏洛特的蛮力,伽莉丝只能努力维持着身体平衡,跟上那慌乱的步伐“喂!喂——!唉——!你到底在做什么呀!唉!好疼!松手呀!”
完全不顾及伽莉丝的抱怨,一直跑回位于岔路最宽敞的一片区域,夏洛特才算是停下脚步,但还没等少女继续发泄积压的不满,便一把将其推到了旁边,然后架起匕首,紧盯着远处的拐角
忍受着天翻地覆的视野,所带来的错乱感,好不容易抓住墙壁稳住了身形,伽莉丝满脸呆滞的看向了少年,虽然还是一副恼火的样子,但看到那严峻的表情之后,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怎么了?”
“有东西!”
“什么东西?”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想找的,但绝对不正常的就是了”口齿不清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夏洛特打量着手中锋利的匕首,突然不满的啧了下嘴“啧!我是不是该去定做一把新的武器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十分爱惜自己的武器,但最近却总是忘记呆在身边,感觉就像是有什么理由,但是却又找不到什么头绪,并非是单纯的忘了,而是不想
这种复杂的感情,偶尔就会涌上夏洛特的心头,成为一个无法解除的烦恼,但最后一般都会以不了了之作为收尾,知道下一次被想起来以前,就和不曾存在过一样
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阵阵的刺痛就像是警钟一般,疯狂敲击着夏洛特的神经,让他匹配的大脑得不到任何休息
明明在这种时候逃跑,才是最理智的判断,但不知为何最后得出的结论会是如此的疯狂,夏洛特偶尔也会隐隐约约的发现,自己会不时的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就像是一种冲动,没有任何的理由,也不为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这么做【我要在这里打倒它】
逐渐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随着周围气味的越发浓烈,在一阵接近于爆炸的闷响之中,伽莉丝按着墙壁的手,也感觉到了一阵不协调的波动“有什么过来了?”
完全不像是生物可以发出的尖锐嘶吼,让这个空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而夹杂在这之中的,则是参差不齐的杂音,像是光着脚在地上奔跑的小孩子,又像是出水以后垂死挣扎的鱼类……又或者说像是不断拍在砧板上的碎肉
不管怎么说,光是随着这种混响的不断接近,就能让人本能的感觉到一阵恶心,完全不敢想象拿东西的模样……连存在都不想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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