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已经是久远之前的故事了。
又或许,只是发生在刹那之前。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与这边的世界毫无关系的世界,是在茫茫无尽的宇宙中流逝而过的一条似有无数交点却并无重叠的平行线。
纷飞的白雪、与世隔绝的建筑。
坐在身畔的人,的确如在走廊中偶遇的那位名字叫做希尔·艾略特的少女所说的那样,都透着不同寻常乃至异常的气息——
对于周遭的一切感到陌生、并且没有认同感。
内心不知为何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孤寂与疏离。
站在最前那端丽的白发少女摆出十足的研究长姿态、那颐指气使的嚣张姿态看着就让人泛火气。
“RS病毒的适应性不过是一种特殊的才能,并不代表你们是什么特别的人……”
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啊、啊,没错,那种事情从一开始就知道——
说是没有上进心也好、怠惰也罢,作为平凡人类一员,既没有羡慕过他人的才能,也从来没有梦想过成为特殊的人。即使看热血漫画以及科幻小说也不会对主角产生代入感,而是会迸出“呜哇,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那些家伙真是厉害,真不愧是主角”的感想。
不如说“才能”之类的才是比较新鲜的字眼——
尽管对于自己平凡的事情颇有认同感,可听到一边大声强调拥有特殊的才能、同时又不忘了提醒他们并非是得天独厚的存在的发言还是莫名让人不畅快。
然后,白发的少女却又说出了更加讨人厌的话语。
“说到底,你们只不过是保护人类史的道具而已——”
周围已经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似乎也对这位白发的少女颇为不满。
“肃静——!”
少女的怒吼响彻了整个会议厅,短暂得止住了纷纷议论。
然而,也正因为这声怒吼,也让名为藤丸立香的存在再也忍不住,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拍案而起。
“打断了您的话不好意思。但是,救世什么的、保护人类史的道具之类的——拜托您能不能不要这么自说自话?又不是初中二年级的小孩子,把这种幼稚地发言挂在嘴上,您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羞耻吗?再说口口声声说什么拥有特殊的才能也不是特别的人,那么所长大人又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
周围的气氛,在那一瞬间,完全冻结了。
白发少女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伴随着鞋跟踏在地面“笃笃”地声音,她已经走到了那位兴致缺缺人的面前。
操纵着腕带,将他的资料调了出来。
“1017号——那个普通人啊——”
她低声喃喃,眼角轻蔑地吊起,琥珀色的眸子中冰冷的芒钉在1017号的脸上:“那就难怪会说出那种不识大体的话语了。”
“不识大体还真是抱歉。”1017号不甘示弱,高高地扬起下巴,以锐利的眼神正面迎着白发的少女。
二人中间充斥着剑拔弩张的火药气味。
众人的目光在1017和白发少女的身上流转着,会议厅中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沉闷的呼吸声。
在进入会议厅之前遇见的透出优雅温柔又平静氛围的少女露出了担心的表情,身畔的那位看起来颇为知性的教授却按住了少女的肩膀,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样的使命对于你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太沉重了吗?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就请立刻离开基地,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普通人。”
“一口一个‘普通人’‘普通人’,那样的事情早就知道了,用不着反复强调!我又不是自己想来才来的!只是受到了太过热情的邀请,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了……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对方摆出多少难处,我理都不会理。”
被标号为1017的少年冷哼了一声,扬了一下头发道了声“再见”,转身走向了出口。
“哼、正好,反正我本来也不认为你这种家伙能有什么作为。不过是凭运气好恰好成为了被选中的人而已,可惜运气这种数值是不可能一直维系着的,最终凭借运气得来的会凭本事输掉才是常态——”身后的白发少女冷冷地讽刺道。
“这种运气我才不稀罕。”1017号朝门扉“略略略”地吐着舌头:“瞧你这鼻孔朝天拽里拽气的模样,就知道你这种家伙肯定是没有朋友的。”
“什——!”
白发少女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身后会议室的大门被重重闭合了。
1017号“嘁”了一声嘲笑道:“看那个表情,就知道是被戳到痛处了呢,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1017号——”
柔柔的、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1017号将目光转过去。
“啊、是希尔啊。”
蓝色短发戴眼镜的少女带着一种无奈地苦笑通知道:“前辈你被剔出首次任务了。”
1017号本来想要回应一句“求之不得”,然而眼前这位拥有着如同泉水般纯净的少女,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这样啊。”苦笑着轻轻耸耸肩:“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倒也不完全是您的责任就是了——我先带您去为您准备的房间,待到首次任务结束之后,再根据您的意志决定对您的安排。”
“麻烦了。”1017号礼貌地向希尔欠了欠身。
希尔看到1017号颇有礼貌的举止与口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您明明就算是个有常识的人呢,方才却偏偏对研究长那样的态度——看来对研究长的误解颇深呢。”
在为1017号领路的过程中,希尔认真地解释起来,1017号因此知道了在研究者的世界中、除了实力之外,家族出身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出身名门斯诺对血统自然也是相当看中的,由于自小受到的教育观念与寻常社会是不相同的,会表现出那样的态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啊,也就是说,或许是个隐藏的傲娇也说不定吗?虽然现在只看到了傲、没有发现娇的部分……”
“傲娇?”希尔像是没有听懂一样轻轻偏侧着头。
“啊、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当我是自言自语好啦。”
“是吗。”希尔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继续解释起RS病毒的适格者以及元世界的概念。
“若想要将实验阶段的RS病毒适格者活性化,需要很多适任者,但是非常遗憾拥有时格能力还能活下来的个体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