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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满溢的瓶子中漫出了冷漠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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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那是一个被称作“宝藏”的男人。

在他的大脑中、存储着无限量的知识——尽管那些知识也并非是通过他自己的能力累积下来的——

当然、如果脑容量也能够算作是能力的话、那么他倒是也能称作是有能力的——毕竟大脑之中能塞下无限多的资讯。

这一点和皮艾维尔类似。

当然、也和能够通过触碰碎片就获取知识的卡利特·克里修恩极近相似——

当然、仅仅是说在容量上稍微有点相似而已。

事实上、还是截然不同的机理。

在皮艾维尔的年代、皮艾维尔的大脑之中塞入了无限多的的知识,得益于大脑从一开始就被修改扩容,甚至现在是将大脑随便插上电极就能够直接电子化运算。

而卡利特·克里修恩更是被输入的数据无限模拟出来世界的其中之一。

在数据之中增添数据、以整个星球作为终端存储器的人。

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却是没有经过改造也并非是和星球这个终端相连,自然而然蓄满了大量常识的存在。

最开始只有一点点、不断地加磅。

无论是怎样的数量都能够被接受——

不管质量如何都不会影响思考回路——

甚至是干脆地把其他人的人格和记忆整个输入进去都不会影响到他身体的运转——

也不会衍生出多重人格,会把“记忆”当做知识进行消化。

不断积累着记忆、不断积累着知识。

最初的谨小慎微变得可笑了起来,他的记忆被越累越厚,其他人的人格以及各种各样的常识也在不断地塞给他。

完全不需要缓冲的时间,都能够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消化吸收。

而他本身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机械、相反还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一个感情丰富的人,竟然能够在不断注入他人的记忆和人格的情况下不崩坏,所有的一切就显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他的名字现在已经是被删除的记录、然而他的绰号却到现在依然还在被清楚地流传着。

GIFT——

他被如此称呼。

是神赐的礼物、是奇迹的礼物,同时也似乎是以一己之力能够推进进程的礼物。

然而、人最容易犯下的错误,就是在神明赐下了礼盒的时候认为是常态,而把礼盒一次性挥霍一空,之后发现那不过是仅有一次的奇迹的时候陷入懊悔。

尽管他是GIFT,他是礼物,但是却很少有人认为他是巅峰、而是认为他是开始——

从他开始,一定会有更多的礼物降临。

所谓的,一厢情愿。

尽管他的感情很丰富、感觉却很迟钝——当然、也或许是他故意表现出了迟钝。

既然他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他应该会很害怕添麻烦——

他也很害怕其他人会失望——

所以即使身体已经开始出现衰竭、只要检测仪没有出现问题,他就绝对不会说一句抱怨的言语。

就只是默默地承担着这份超过限度的苦痛。

终于在某一刻,身为人类的他,出现了“过载”。

被改造之后的皮艾维尔在“过载”之后、身体的大部分都变成了残废,而他则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睡眠对于人来说、是一个整理信息的过程。

在睡眠时、人才算是自己一天所见所闻转化成能被彻底记住的代码输入到大脑中——

在此之前所有的“记得”都很可能会在一觉醒来之后遗忘。

而所谓的梦、既是通向异端世界的大门,同时也是在以人类所不理解的方式整理信息——

睡眠不足的人、记忆力会渐渐变差——实际上并非真正是记忆力变差,而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整理信息,那些表面上看起来记住的东西并没有真正被记录在大脑中。

一次性堆满了太多的垃圾信息和碎片,在睡眠的时候让机体产生了混乱,无法确认到底哪部分是有用的、哪部分是无用的,为了减轻机体的负担就一次性全部删除。

他的记忆是跳过了这个过程、直接注入到大脑的存储区的。

实际上看起来无限的容量、也开始进入极限——

而他由于天生的特殊的脑构造,在没有经过充分的整理的情况下仍旧能够重复内容。

事情突然发生的时候、就像是插入了太多使用电器的同一个串联通路,突然发出了“啪”地一声,一切都回归于寂静。

在他陷入昏睡状态的时候、人们才恍然间意识到,他并非是能够无限度累积的藏馆——甚至连他也是有生命的这件事、也是在他的身体垮掉之后察觉到的。

仿佛就像是在讲述一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在他醒着的时候再怎么有人情味、他本质上还是被当做是一个大型机台——

然而、在他睡着全身都必须依靠机器来维持的时候,人们反而感觉到了他其实也是个“人”。

但是、他到底又没有受到真正的人的对待呢——

这似乎首先要去考虑所谓的人到底应该被如何对待的议题了。

在他倒下之后、第一时间众人想到的并不是如何抢救,而是如何把他的身体和一切进行备份——这也是之后能够迅速推进他的肉体克隆的前提。

而在一切备份都准备妥当之后,才开始考虑生命安全问题。

也许再稍微早一刻的话,他也许是能够得救的——

可惜,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在意过这个问题,都为数据得到了妥当的保存而松了一口气。

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即使停止了呼吸、也没办法带走自己的生命的男人,情感在交叉的时候,他的复制体忽然觉得有点悲哀。

在这里、果然产生了某种分歧——

如果是他本人的话、在最开始承担着痛苦的时候就没有说过任何抱怨的话语;

即使这份痛苦持续下去,即使他突然苏醒过来,他也不会对此有任何怨恨。

可以说是他善良过头了、又或者可以说其实这也是价值观的某种异常,然而他是知道那个和自己的基因完全一样的男人,是不会对此产生任何负面的想法的。

如果让他怪罪什么的话,他一定会的怪罪肉体太过于脆弱因而没能完美完成任务吧。

简直是到了自虐的程度——

哪怕已经付出了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还依然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多。

然而当这份记忆原原本本转给他的时候,明明基因应该是相同的,明明记忆也是相同的,但是——感情却并不相同。

他和男人一样,都有着丰富的感情。

不过、好像搞错了方向——

男人的感情是除了自虐之外基本全部是正面的情感的话,那么他那份丰富的感情就全部构建在了愤怒与恨意上了。

在目睹了另一个自己的死亡,这份感情爆发到了极点。

这样并不公平呢。

即使全身无法动弹,可以被自己轻轻松松就掌控生死,必须要靠着循环机台生不如死也要为了保留样本活下去——

甚至被制作出来的复制体消失了之后,还要不断延续。

看到了那家伙、仿佛就看到了未来的自己一样。

如果自己还是任由着事情这样不断发展、还是任由着他们使用自己的才能,那么某一刻躺在那里的一个人就会变成两个。

而下一个自己一样可能会带着曾经的恋人来到病床前,产生或是嫉妒或是愤怒的情感,最终把生命切断。

他在切断躺在病床上的那家伙的生命的时候是感觉到痛快的。

可是想到会有人通过这种手段切断自己的生命的时候,却只有恐惧的想法。

如果想要断绝这种可能性的话——

是因为有价值、才会那样毫无尊严地活着的。

那么、很简单——只要让自己变得没有那么高的价值就可以。

正因为自己掌握着比其他人更多的核心,在断绝了气息的当天他便潜入了最深处,将所有的一切都清空归零。

在将自己的备份数据全部都抹去的时候,他的内心无比畅快。

与此同时,好像也有其他的什么情感闪烁了过去——

因为敏感,所以他很快就领会了,那种感觉是“熟悉”。

既视感。

极为熟悉的既视感、在内心流淌不断——

然而,无论如何搜寻自己大脑中存储着的记忆,却也找不到到底是和什么近似。

可是、也无所谓了。

毕竟自己的大脑中不仅仅存有知识,还有大量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乱七八糟的记忆和人格。

混杂在一起,那份既视感也许是来源于某个不受重视的人格也说不定。

既然在杀死了所有人都认定为是他的那个个体的时候,他还是安然无恙,说不定他只是在假装仍旧是和自己基因一致的奄奄一息的家伙。

实际上,在醒来的一刻,自己早就已经被无限压缩入大脑的某个人格所取代,就算是思考方式也已经改变了。

然而即便拥有着完整的记忆,这具肉体也到底和之前的那个肉体不同,也许释放出来的人格就体现出了差异。

总而言之、就是在删除了一切时的罪恶感全部转化为了轻松。

比杀死了病床上的同基因的个体还更轻松,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

警报响起的时间比他预料中的还要晚一些,自然在人们赶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啊、真遗憾啊。”

他背对着那些手持着武器的,昔日的“伙伴”们。

他本来对于这些家伙就没什么眷恋和归属感,他们看待自己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另一个人这件事,其实比那位以恋人自居的还要更为露骨。

假装看不见也到了极限了。

“已经全部都删掉了。”

没有看着那些伙伴们、只有屏幕上倒映出来的那张脸上露出略显狂气的笑容。

只有笑容,没有笑声——唯独这一点,似乎是共通性的残渣的证明。

“你们要是在这里杀死我的话,你们最宝贵的东西也就没有了下一次复制的机会了。毕竟我给自己的大脑安装了爆炸装置,只要你们杀死了我,我的大脑就会爆炸掉——”

他微微地吐息:“把自己当做人质,啊,我好像很聪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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