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方传来鼾声的时候、有什么“咚”地落在了地面上。
blank从地上捡起来的时候、看着是个卷得很整齐的纸卷——
她把纸卷舒展开来、上面整整齐齐地写着——
“你们发现了啊。”
“看——！”blank开口之后，又忙忙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您看，这上面有字……”
“喔。”希尔凝视着上面的字迹。
红色的、很粗糙的。
不过却并不失去流畅地运笔。
那些字迹，应该是属于希的。
这也是能够通过头脑中存储的部分进行对比。
再抬起头仔细注意着纱网，上面使用头发络子组成了一句话。
blank盯着看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她瞥着那张纸：“纸上写得又是什么？”
“你不认字？”
“如果说是系统性进行文字学习的话，大概还是有过的。只不过、这不是通用文字，我也无法转化，看不太懂。”
blank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询：“对了、对于您们来说，这边世界的文字能够看懂吗？”
“是可以的。”希尔注视着上方纱网的字迹不断变化。
他的手指只有极其微小的动作，甚至看起来就像是在摆棋子，但是他却能够通过微调出现各种变化。
如果是通过微调、仅限制在其中一种文字，这样的动作即使再细微也依然很明显。
希是同时使用了多种文字，这种做法在能够自动转化的希尔看起来，是很容易能够变成最低级的可以被理解的字符的。
在开始摆弄之前，他已经是已经提前想好了所有的文字，才能够在这种模式下进行摆放。
换言之，希已经知道她们会在下方注视着。
人的眼睛的遮挡、堆放，是为她们打开盖子提前做准备。
“真好啊、能够大批量输入信息什么的。”blank以羡慕的口吻道：“之所以我们那边的世界，还是维持着最为腐朽的运转模式，就是因为不断有新东西诞生，结果反而无法完美统合了。如果要是能像您们这边一样大批量输入的话，那么可能我想要做的事情，早就已经完成了。”
“你想做什么？”
希尔注视着变化的文字，心中却在暗暗嘀咕着——希尔到底是如何知道，她们这些偶然性的行动的呢？
如果是赌概率的话、他把人偶安放的位置并不一定准确。
也有这里并没有能自动识别文字的她的可能——
除非自己所认为的偶然是必然，她所坚持去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所以为的，依据了自己的意志，而是在受到特殊力量控制。
她也知道自己的大脑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地闪动信息更新——
大量的、难以计量的。
在这里以为信号是屏蔽状态下的，如果真的有一个人依旧可以在她的大脑之中加入新的可识别信息的话，那么自己其实也是没办法辨别的。
遥控器的话、在哪里？
她想要找到在丝网上移动的手指是否佩戴着类似戒指之类的首饰，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看到。
在自己被关进这里之前，肯定一切能想象到的外置物，都已经被拆卸下来了。
如果能够把大脑拆卸下来的话，他们肯定也会毫不犹豫。自己再模模糊糊中听到的对话，其实就类似于这种命令。
如果他想要控制自己、使用大脑之间的信号传播，肯定也是无法做到的。
哪怕到目前为止，他也算是接受了系统性的训练，也将身体改造提升了性能，不过、作为为数不多的可以使用的棋子，比起性能的提升，基地更担心的是保存状态。
毕竟已经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找到可替换物的时刻了。
“我的想法吗？嗯，我的想法大概是大家和我一起叛逆吧。其实我真的觉得、世界毁灭了也无所谓，就算是超过了负荷，也没有必要强行拉着其他的世界和自己一起超负荷运转——其他世界肯定也是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荣耀的，被我们强行拉着一起作为备用，也未免太可怜了。
当然、即使我们离开了，也是随时随地处于监测状态的，只是监测水平远没有你们高级而已，我们想要的，其实大概也是能够大批量运转承载我们这边所诞生的生命体的世界吧。”
“嗯？”希尔听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下意识地把脸转到了blank的一边。
而上方是以极快的速度，每时每刻都在重新排布文字，很显然自己稍微错一错目光，上方的东西就应该落下了些许信息。
可是当自己把头重新抬起来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文字是自己刚才把头转过去时的样子，直到自己的目光重新回到原位，才开始了下一组的文字。
“您在惊讶什么？难道是听到了话唠的我的言语之后，想着本来以为我们那边世界的运转就是保持着高负荷的运转，并把超载的人随时送出去，然后一直拖到完全灭亡了为止吗。”
“从你的话语听起来，是这样的。不过……”
希尔沉默了一刹，道：“我现在知道，这应该纯粹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没错、就是您的错觉。而且以您这样的头脑，应该也能很快筛出问题的所在吧。”
“你刚才已经告诉我了不是吗，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减轻负荷，其实完全可以毫无阻碍随便送入其中一个。反正、你们也不需要为另外一个世界的毁灭负责。可是你们却尽量在拉大网这件事，本身就已经相当明显了，你们的目的，其实也是和我们相差无**。”
“如果要是论其本质，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可是技术上相差太多，以及之后的延续方向上也出现了差别，过于依赖禁忌技术，同时却又畏惧着从天而降的惩罚什么的，以至于整个系统的运转都很扭曲。”
blank吸了一口气，吐出来，像是在打呵欠一样——
又像是过分疲惫、眼眶开始出现了一圈红色。
之所以感觉不出来伤心，大概还是希尔随时都在运转着的，毫无人情味的计算系统所致。自己并不认为自己的行动有什么问题，也不是完全依照着自身的意识，可是在此刻，在听到了类似的人的独白的时候，两方存在着过载现象，她稍微开始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