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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终于到来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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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秘密机构中,一个人影正默默忙碌着。在他的面前是九位表情呆滞,毫无生气的少女,而他所做的就是挨个给失去意识的她们喂水洗脸。这个忙碌的人自然就是五河士道,如今少女们已经没有意识,而通过这样的工作也总能弥补一点士道心里没能保护好大家的愧意吧......正因如此,他才不肯将这件工作交给别人。帮最后一个精灵擦过脸,士道终于走出了这间看护室。

“辛苦了,士道,大家......还好吗?”见他出来,等在门口的鞠亚立刻向他搭话了。本来鞠亚是希望自己的假死可以蒙蔽那个凶手好让他自己露出马脚,不想那家伙却该死地谨慎,甚至在士道等人不错眼珠的监视下依然能以未知的手段得逞。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伪装的必要了,而自己的回归或许还能给大家带来些许精神上的安慰。

“还是那个样子,谈不上好。”士道轻叹一口气,不想多谈的样子。

“剩下的大家目前都被送到了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居住,艾伦和真那也准备好了武装随时待命,或许......对方会知难而退也说不定。”鞠亚自己说着说着都心虚了,如此一边倒的战局下这种话语实在是太过苍白。

“但愿如此吧,目前除了你和鞠奈,似乎所有人都有嫌疑呢。”士道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但是光烦恼是没用的,有些事情该做还是要做。”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鞠亚松了口气,“说起来正好有件事情想拜托士道,可以吗?”

“当然,是什么?”士道稍稍振作了一些,现在的他只恨自己无法为精灵们做些什么,不论是什么样的任务相信他都不会拒绝的吧。

“那个,士道,突然这样子我会害羞的啊......”

“没关系,一会就好。”士道有些尴尬地抱着十香安慰道。其实鞠亚交代给他的任务就是要他在不引起大家注意的情况下偷偷给每个人的身上装一个小型的监视器,除了画面以外也能实时监控精灵们的身体状态。正因如此,士道此时才会在十香房间里找了个尴尬地借口来拥抱,并趁着十香不注意悄悄把监视器藏在了她的后衣领下面。

“我明白了,士道一定是在为大家难受吧......”十香的语气软了下来,尽量用力回抱着士道,“就算这么说没什么意义,我也还是相信大家都会回来的哦?到那时,一定......”

“嗯,一定会好起来的......”士道拍拍十香的后背,就和以前一样,不论什么危机十香都会这样用最纯真的方式鼓励自己。听到这些话后,士道心里的负罪感也少了些。

“唔姆,这才像是士道。”十香笑着放开了士道,“那么,你也去安慰一下大家吧。我看的出来哦,凛祢也好,万由里也好,她们的心情也一定很煎熬的。”

“你真的是成长了不少啊。”士道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还有些担心你会吃醋呢......”

“毕竟都是家人了嘛,而且士道对大家都是独一无二的。”十香笑笑,把士道送出了房门。

“那么,下一个是......”离开十香房间的士道看了看下一间的门牌号,“打扰了,可以进来吗?”

“嗯,请进。”彬彬有礼的声音传了出来。士道第二个造访的对象是万由里,此时她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安静地看着书。

“还在看书啊,我以为你已经休息了呢。”士道走到万由里的身边坐了下来。

“这个,不是书哦。”万由里顺势把身体靠在了士道身上,“这是我的日记。”

“日记......”士道会心一笑,果然是符合万由里性格的可爱举止,“也对,万由里是观测者,一定记录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吧?”

“是的,和大家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非常有趣。士道想看的话,我可以借你哦?”万由里轻笑道。

“哈哈,那还是不必了。虽然不是不好奇,但是女孩子的隐私我还是会尊重的。”士道推辞道。

“不......士道的话,确实看了也无妨。”万由里有些寂寞地抚摸着日记的封面,“毕竟,这是我唯一存在过的证明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士道有些意外。

“因为,我是纯粹的精灵。”万由里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惆怅,“十香也好,鞠亚也好,甚至鞠奈也好,虽然来历各不相同,但她们如今都已经和常人相差无几,唯独我的性质是有些不同的。士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身为灵力聚合体的我被封印之后没有消失?虽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就算什么时候突然消失掉也不足为奇吧。”

“那样子的话......”士道不吭声了,他对精灵的性质也不敢说特别了解,但万由里作为监视者和裁决者确实是特殊的,原本仅被视为一次性用品的存在。虽然现在的她得以留在自己身边,但关于这个问题士道一直在逃避,如今还是头一次认真去考虑。

“那样子的话,我还能好好地呆在大家身边吗?使命完成后,我又要陷入身处虚无的孤独中了吗?”万由里把日记紧紧抱在胸口,“所以我要把每一天的事情都记下来,让这份回忆留在大家心里,让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可以想起我。”

面对这样的万由里,士道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言语来安慰她。毕竟裁决者一定是是带着任务现界,虽然不知为何在灵力暴走事件后没有消失(见前作choice篇),但谁也说不好未来的事情。曾经的澪想把真士从“寿命”这道枷锁中解放出来,而现在的万由里却是被如同蜉蝣般的命运约束着,可士道有办法把她从这道枷锁中解脱出来吗?

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依然笑着度过了和大家的每一天,从未和旁人提起此事。她是真的将每一天都当做自己的宝物,尽管畏惧失去,却更加用心去享受。也许她觉得下一个就会是自己吧,因此特地在今天提起了日记的事。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士道和万由里道了晚安,当然在走之前他没有忘记把迷你监视器轻轻贴在了万由里的腋下。

“啊......士道,我正要找你。”没等士道登门,他就与下一个目标在走廊邂逅了。

“凛祢?有什么事情,是住的不舒服吗?”士道一边盘算着该怎么把监视器装到凛祢身上,一边回答着。

“并不是......这个,还是去我房里说吧。”凛祢面露难色,转身进了房间,士道也只好跟着进去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呢?”

“唔......这要我怎么说好呢?”凛祢严肃起来,“我接下来的话听起来也有些荒诞,但是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不论如何还请务必听完。”凛祢可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因此士道也情不自禁地严肃了起来,正襟危坐等着凛祢的下文。

“从前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凛祢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想要把自己的回忆唤醒,“我梦见有人对我说,大家的异常是精灵所为,如果放任下去的话大家会有生命危险。”

“精灵?”如果是平时,士道或许会一笑置之,但此时有很多迹象表明下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潜伏在自己身边,哪怕是梦境这种含混不清的说法此时他也不愿放过。

“嗯......我用尽全力也看不清那人是谁,只能记得那份警告。”凛祢说道,“原本我也没当回事,可昨晚同样的梦境又一次出现了,今天士道你更是提起有这样的可能......”

“好吧,确实是不能忽略的梦境呢。”士道挠了挠头,虽然他觉得这不会是一个偶然,但也得不到什么情报。此时还是先办正事要紧,这么想着的士道上下打量起凛祢的身体,开始思考把监视器装在哪里合适。

“士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凛祢被看的有点脸红,赶忙低头检查自己的着装。

“呃,没事......”士道也尴尬起来,但很快急中生智,“我是看到了这串钥匙,你一直都带着吗?”

“当然了,毕竟这是我从士道那里得到的第一件礼物呢。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会把它一直带在身上。”凛祢怀念地摸了摸系在腰上的钥匙扣。

“那个,我看一下可以吗?”士道心中一动,从凛祢手中接过钥匙后悄悄把监视器贴在了钥匙扣内侧。

“这么说起来,凛祢可是我第一个托付钥匙的对象呢,要好好珍惜哦。”士道说着把钥匙系回了凛祢的腰带上,生怕被凛祢注意到。

“嗯,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凛祢幸福地笑着,完全没注意到士道的小动作,“上次还是凛绪替我找回来的......呃......”

说到这里,凛祢突然害羞起来,毕竟逃出天宫市的时候她曾经和士道半开玩笑地说过想要凛绪的事。一看她这副脸色士道也瞬间想起了那件事,语无伦次地道了句晚安便手忙脚乱地离开了凛祢的房间。

“这可真是,突然说起这种话题......”士道还沉浸在刚才的窘迫中,因此没注意自己没有敲门就闯入了六喰房里,直到一个枕头砸中了自己的脸。

“唔,这是怎么......”士道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此时的六喰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及穿好衣服,结果士道就这么闯了进来。现在的六喰正满面通红地护着自己的要害部位,一脸嗔怪地看着士道。

“官人的话,其实想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此突然地闯入......”

“不不不,我只是来看看六喰的情况如何,不是有意的!”士道赶紧闭上了眼睛,“我这就出去......”

“嗯......不过六儿也想请官人帮个忙......”六喰嗫嚅道,“后边的扣子,始终有些系不上,可否请官人......?”

既然如此,士道也只得放弃了逃走的念头。嘱咐六喰转过身去之后士道才睁开眼睛,走上前帮六喰穿好了衣服。不得不说六喰的皮肤真的非常不错,即便是从后背看去也如凝脂一般不见半点瑕疵。不过就算士道再怎么小心,也避免不了稍稍碰到六喰的肌肤,每当此时六喰的身体就会颤抖一下。

“唔呃呃呃,六喰,我不是有意的......”

“无妨,被官人触碰的感觉颇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并不惹人厌烦。”六喰回答道,“不过六儿刚刚沐浴结束,头发也尚未干透无法入睡,不如官人陪六儿聊聊如何?”

“哦,那也可以啊,想聊什么?”士道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想聊什么?”

“官人,是如何看待近期的一系列事件呢?”六喰也不绕弯子,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实讲很难过,也很害怕。”士道苦笑道,“但是逃避是没用的,至少我不能逃避,我一定要救回大家并且抓到凶手,虽然现在听起来只是空话吧。”

“那么,官人一定很在意大家吧。”六喰点点头,“如果抓住了犯人,官人会如何惩罚呢,毕竟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惩罚......吗,我还真的没想过。”士道一愣,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姆?官人,难道不想为大家报仇吗?”六喰有点意外,“若是有人敢伤及六儿的家人,六儿必定不会轻饶。”

“啊,的确是你的性格呢。”士道摸了摸六喰的头,“可是......连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都不清楚就想着惩罚对方,果然很奇怪吧。”

“官人,真是温柔。”六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这几天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哦,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知会我或鞠亚才可以。”士道叮嘱道,毕竟十香六喰这样心思单纯的精灵很可能被人盯上。

“嗯,六儿知道了。”六喰乖巧地点点头,但脸色却突然悲伤起来,“六儿很害怕......如果官人也倒下了,六儿该如何生活下去......”

“这个嘛......”士道一怔,他倒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六儿来说,至少官人是绝对不能失去的。”六喰看起来想说些什么,犹豫半天才鼓足了勇气,“官人,可以带着六儿逃走吗,逃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真是很有诱惑力的提案呢。”士道叹了口气,“可是不行,只要大家还有一口气,我就不能丢下大家离开。”

“确实呢,是六儿任性了。”六喰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那么也是时候该安寝了,官人也请回吧。”

“哦,哦......”士道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装好监控器,“对了,不如我帮你梳理下头发好吗?”

“当然,只要官人不嫌麻烦。”六喰说着背向士道坐好,士道便顺势找了一处不太容易被发觉的位置将监控器藏在了里边,这才离开了房间。

“呼,这么一来总算是结束了......”士道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同时默默回忆着刚才和大家相处的场景,“大家,真的对我很重要啊,一定不能再出......”

正在此时,某个细节突然跳进了士道脑海中——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士道感觉全身一阵发冷,那是一种终于看到真相的感觉。紧接着士道加快了脚步,敲响了或守姐妹的房门。

“辛苦了,士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捧着一杯热可可正准备喝的鞠奈被士道铁青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鞠奈,鞠亚,有件事情我必须马上做。”士道急迫地说道,“能不能想办法让大家再换个地方住,就现在!而且转移的时候一定要把每个人都分开,不要让大家知道彼此会被送到什么场所,更不要让大家收拾行李,拜托了!”

“可以,不过你想做什么?”鞠亚有些困惑,但还是把大家都叫了出来。尽管有些意外,但既然是为了安全考虑也没人说什么,就这样接受了安排。

“好了,那么士道,我们也去吧......”鞠亚正打算把自己和士道也传送过去时却被士道一把拉住,“不必了,那边有鞠奈一人安排就可以了,现在我要去某个人的房间看看......”

“......”鞠亚皱起了眉头,但还是顺了士道的意。两人一起走到了某个人的房间,此时房间的主人应该是被传送走了,并不在房中,两人趁机仔细盘查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鞠亚摇了摇头,“不过整个房间几乎已经搜完,也只剩下这个衣柜了,你想找什么,而且为什么会怀疑她?”

“......”士道没有回答,但呼吸明显加快了。与鞠亚不同,越是回想之前注意到的那件事他就越发觉得有问题,而如果其他地方都没有线索的话,仅剩的这里又会不会存在证据呢?深吸一口气,士道一把拉开了衣柜——

(马上揭晓答案,大家可以最后猜一下)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鞠亚惊得双手捂住了嘴巴,出现在衣柜里的是脸色苍白,被五花大绑的六喰。此时她的双眼紧闭,分明是和被袭击的大家一样的状态。

“先去拉塔托斯克吧......”士道叹了口气,“我早该注意到......”

尽管鞠亚此时是满腹狐疑,但妥善安置六喰才是第一位的。两人带着六喰回到了拉塔托斯克空中舰,此时卡莲倒还没下班,见士道抱着昏迷不醒的六喰便快步走了过来。

“卡莲小姐,六喰也着了道,还是麻烦您......”鞠亚说了一半卡莲就抢上前来,简单看了下六喰的状况后立刻从士道怀里抢过六喰,三步并做两步跑向了急救室。

“等下,您这是......”士道也被吓了一跳,向着卡莲的背影喊道。

“别说了,六喰病危,需要紧急抢救!”卡莲的一句话瞬间让士道和鞠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当下也顾不得再交谈,跟着跑进了急救室看着卡莲忙上忙下地折腾了半天,又是喂药又是注射,直到将一支输液针插入六喰手背后才松了口气,走到了焦急等待的二人身边。

“怎么回事,六喰难道和其他人的情况不同?”士道看着卡莲的脸色猜测着。

“五河君,虽然觉得不太可能,我还是要问你一个问题。”卡莲的脸色十分不好,“你最近有没有虐待六喰,或者过分刺激她?”

“虐待?”鞠亚和士道面面相觑,“不可能啊,士道平时很疼爱六喰的,怎么会这么问?”

“我想也是这样......”卡莲的脸色缓和了些,“但是你们知道吗,六喰已经虚脱到命悬一线了,随时可能被饿死。”

“虚脱?什么原因?”两人被这个说法吓了一跳。

“就现在的状况看,长期没有进食外加饮水。”卡莲看了眼手里的检测表,似乎自己都不太确信这个诊断结果,“按我的估计,六喰她已经饿的皮包骨头了,如果不是体内的灵力勉强吊着一口气恐怕已经命丧黄泉。”

“什么?!”士道大惊,仔细看了看六喰的脸果然比起其他精灵要消瘦,而且双唇也已经干裂。

“不好,现在必须确认大家的安全!”鞠亚心急如焚,立刻拿出手机打通了姐姐的电话,“喂,鞠奈,你听我说,六喰她......”

“?六喰?六喰怎么了?”鞠奈困惑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我现在正和她在一起,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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