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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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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天香所言果然非虚。仅仅一夜的功夫,十香的伤势就有了惊人的好转,肋部的淤青除了被巴尔直接击中的位置外已经淡了许多,其他的小伤也基本痊愈了。当然,这也和士道一夜的细心照顾分不开。

“十香,伤处真的不要紧了吗?”士道有些担心地看着正在活动身体的十香。

“唔姆,虽然直接用手按压的话还是会有些痛,但基本不影响行动了哦!倒不如说,感觉比之前更强了呢!”十香精神饱满地回答着,仿佛回到了一贯的那个她。

“果然是和‘王国’质点很契合啊,卡巴拉这东西还真是神奇呢。”士道想到,同时也忍不住一阵后悔,要是自己也像万由里那样多读一些卡巴拉神学的书籍就好了。

“能恢复的这么快真是太好了,可是就这样出战真的不要紧吗?”与士道不同,万由里则是忧心更多,“就算‘光辉’领域的魔王已经不再存在,也不能保证没有其他的敌人......”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跟在士道身边啊。”十香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不论如何士道现在没有天使的力量,一个人去不是太危险了吗?而且不管是鞠亚她们还是耶具矢她们都很重要,我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

“是吗,不愧是十香呢。”万由里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昨天你已经打过一阵了,今天如果再有状况的话可要我来打头阵哦。”

“唔姆,那就拜托了!”听出万由里是在担心自己,十香也就顺着答应了下来。调整好了状况,三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踏上了征途。值得一提的是士道他们一出门就看到了天香站在远处的房顶上目送着自己,可她似乎也并不想和大家说话,就那样默默目送着三人离开了这片领域。

“十香,你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

“既然离开了天香的控制区,不就是进入敌人的地盘了吗!”自从出了王国质点,十香手上的剑就一直没有放下过,颇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

“其实这边的话还好啦,毕竟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径’上,并没有进入其他魔王的质点领域。”见士道和十香都是一副迷惑的样子,万由里耐心地解说道,“这又要说回卡巴拉神学了,其实各个质点并不是像人类世界的国家一样紧密接壤的,在不同的质点间是通过不属于任何质点的‘径’来连接的哦。也就是说,这里目前应该是不属于任何人管理的‘三不管’地带。”

“是吗,怪不得天香和巴尔都是止步于自己的领域之中呢。”十香恍然大悟,“如果要是能把魔王引出来的话,说不定她们也会弱化呢。”

“或许这就是亚多拉马雷克讨伐战中必须有多名魔王参与的原因吧,就算是巴尔那样的家伙大概也没办法克服对方的主场优势,好在那边现在应该是太平了。”士道环顾着周围,同样是作为“径”,联通王国与光辉质点间的径显然要比巴尔那边的丰饶一些,除了植物相对多些外也有几只小型的鸟兽,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了下来。

当然,安宁这种东西总不会成为人生中的常态,特别是对于士道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大概走了一小时左右,面前的景象便出现了显著的变化。坦白来说这边的景象和巴尔那边的真的十分相似,除了没有乱七八糟的图腾而且地表从平原变成丘陵地带外,完全是一副和胜利质点一样的废土景象。

“好了,大家,接下来千万要小心......”士道压低了声音,“虽然我愿意相信天香的话,但可能她也有不了解的情报在。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不要用飞的了,这样可以吗?”

对于士道的提案,十香和万由里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三人就这样开始了用双脚丈量大地的旅程。为了不错过鞠亚她们的踪迹,他们不得不翻过每一座目所能及的沙丘,这样的搜索足足持续了将近半天的时间后三人终于决定坐下来歇息一下,其中最不争气的当然就是差点直接摔倒在地的士道了。

“士道,辛苦了,喝点水吧。”万由里体贴地递上了从天香那边带出来的物资。

“谢,谢谢你......”士道接过了水瓶,苦笑着自嘲起来,“真是差劲啊,作为男生竟然是体力最弱的一个。”

“毕竟我们是精灵嘛,没有天使的士道应该是比不过的吧。”十香和万由里相视一笑,随后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咕声便响了起来。

“对,对不起,士道,我好像有点饿了。”十香不好意思地打开了自己的背包,果不其然她所带的物资全部都是食物。只不过按照士道的估计,这点量恐怕连她一个人的肚子都填不满吧......吃着吃着十香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十香,没吃饱的话我这里也有哦。”士道微笑着说道,“不用为了这种事......”

“不是,我是在想,如果鞠亚她们真的掉到了这边的话,没有食物和水该怎么办呢?”十香道出了她所想之事。

“!说的不错......”士道和万由里一怔,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三人再也坐不住了,草草归置了一下东西便再次开始了搜索。又翻过了一座沙丘,熟悉的脸依旧是一张都没有出现,倒是见到了一张素未谋面的面孔,只是对方看起来是不可能回答了......

“这是,雕像吗?”十香被这突然出现的可疑物品吓了一跳,忍不住上手抚摸起来。这座莫名其妙的雕像似乎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做工称得上的栩栩如生,却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唔......我也不认识这是什么人。”万由里也犯了难,对着雕像一筹莫展。

“不过总算是见到点不一样的东西了,这都快走到沙漠中心了吧......”士道伸手擦了把汗,立刻发觉了不对,“等等,沙漠中心?”

在士道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三人几乎同时想到了同样的事情并一起抬头望向了天空。与巴尔那时一样,空中也出现了人影,但没等士道分辨清楚对方的脸对方的攻击就先到了,下一秒士道他们原来所站的位置便被一声爆响和满天沙尘所覆盖。

“士道,没事吧?”

“还,还好,多亏你了,万由里。”十香结结巴巴地说道。在对方俯冲下来的同时万由里并没有试图去确认对方的身份,而是一手一个抓住了十香和士道的胳膊拼尽全力向着前方扑去。结果当然是三人非常狼狈地吃了一嘴沙子,却躲过了那一次攻击。惊魂未定的三人迅速整理好了心态,做好了应战准备。然而当沙尘散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始料未及的人......

“可恶,本宫竟然打偏了吗!”

“确认,耶具矢的奇袭战术失败了,还是听夕弦的跟踪计策比较好。”

随着烟尘散去,袭击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三人面前,只是没有人猜到此刻袭击他们的竟然会是据说曾经在这里出现了的八舞姐妹。现在耶具矢和夕弦正杀气腾腾地看着士道等人,身上还穿着某种战斗服,看上去有点像是从前她们曾经显现过的部分灵装。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那身装备的时候,就算想要问清楚那身装备的事情也首先得创造出能够交谈的情况才行......

“十香,万由里,注意了。”士道走到十香身边低声说道。

“嗯,我明白。”十香轻轻点头,如果是以前的十香对上好友和家人的话恐怕免不了被两难的情绪困扰,但有了反六喰的教训之后她也已经有了觉悟:指望用宽容和忍耐去感化对手是没有意义的,就算要进行交涉也要先创造出足够的空间才行。

“喂,汝等是从何而来,那些奇怪的家伙也是你们的同伴吗?”耶具矢提着那把标志性的骑枪,单手叉腰地质问道。

“遗憾,你们还是葬身在刚才那一击下会轻松一点。”夕弦脸若冰霜,同样甩了一下手边的锁链以示威慑。

“十香,你觉得怎么样?”毫不理会对方的言语,万由里一边观察对方一边和十香交流着看法。

“......不好说,但现在看来大概最多也只是她们两个作为精灵的原有水平吧,不像是变成了魔王的样子。”十香心领神会,昨夜三人已经商量好了对策,遇到敌人的时候不论对方作何反应十香和万由里都要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在战斗上,至于情报的获取和分析就交给士道了。

“可恶啊啊啊!你们那是什么意思!”没有听到对话的耶具矢倒是怒火中烧,在她眼中两人的行为无疑是对自己的藐视,“混蛋,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惊讶,冷静一点,耶具矢!”夕弦察觉到耶具矢的情绪已经失控试图阻止,可耶具矢已经不管不顾地举枪冲了过去。无奈之下, 夕弦也只得跟着加入了战团。十香不敢怠慢,上前接下了耶具矢的第一击,而万由里则和赶来支援的夕弦斗在了一起,四个人打的好不热闹。

“似乎可以应付......”经过了最初的几招之后十香作出了判断。如果从战斗的流派上说,十香和耶具矢其实可以说是一个路子的:两人都是那种擅长正面硬碰硬,以力量决胜负的战士,相比之下耶具矢的速度要快一些,而十香则更加擅长力量。而且十香在以前曾经和耶具矢就战斗方式的问题交流过,尽管耶具矢作为风之精灵在速度上有绝对的自信,但她的武器却和巴尔的锤一样有一个不小的缺点:难以近战。以冲刺突袭的方式进攻确实是不容小觑,可一旦落到贴身战的局面就会显得周转不灵。正因如此,十香始终缠住耶具矢不让她有机会进行冲刺攻击,果然搞得耶具矢有些手忙脚乱。随着战斗的进行,十香也逐渐确信了面前的八舞姐妹绝对没有获得魔王的力量,甚至受到这片土地的加成都只是能勉强和自己打成平手而已。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十香就能够游刃有余地控制住场面,原因就在于双方的心态之差。无论如何面前的耶具矢究竟是什么情况还不好判断,因此十香是不可能真的要了她的性命的。相较之下八舞姐妹可完全不在乎这些,特别是之前陷入愤怒中的耶具矢,见手上的骑枪难以发挥便索性将其用成了棍棒,咬牙切齿地向着十香身上招呼。另一边的夕弦也是把手上的锁链用到了极致,闪着寒光的铁索以夕弦为球心形成了一个钢铁牢笼,万由里不得不全神贯注才能不被抓住,伺机用弓箭反击简直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她的努力倒也算不上白费,不论是十香还是万由里都清楚仅仅考虑单体的话八舞姐妹相比自己这样的完全精灵还是要差一些,毕竟力量有被另一边分掉一些,真正麻烦的是让她们两个联起手来战斗。正因如此十香和万由里一直在有意地将两人分开,以此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并且保护士道。

那么,士道此时又在做些什么呢?

“可恶,到底怎么搞的......”士道紧张地观察着局势。说来惭愧,趁着十香和万由里吸引到八舞姐妹的注意时士道就立刻开始寻找藏身处,但这里似乎也只有沙丘的样子。情急之下,士道只好像沙漠中的某些昆虫一样钻进了沙堆之中,只透过一点缝隙保证呼吸并且观察大家的战斗。老实说这样真的是很窝囊,不过士道也明白假如八舞姐妹现在无法沟通的话无法战斗的自己留在外边才是纯粹的累赘。与重要的人因为顾及自己而丧命相比,这点身心上的不适实在不算什么。

随着战斗的进行,万由里渐渐把夕弦引到了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而十香这边的情况也出现了一点变化。在心态的束缚下十香无法允许自己随便伤害耶具矢,但耶具矢却品出了一点味道,攻击的更加肆无忌惮了。时间一长,十香的体力逐渐下滑,手中的巨剑也慢了几分。耶具矢已经是第三次找到机会抽身冲刺攻击,前两次十香都是堪堪挡下,而第三次则是尽力避开了。相比之下耶具矢完全没有显现出什么疲态,也许是受了和自己相性极佳的“光辉”质点的影响?现在的十香还能够支应过来,可再犹豫不决下去的话只怕会有危险了......看出了问题所在,士道决定冒险出声提醒一下十香。

“十香!想办法让耶具矢失去战斗能力就好!”士道对着空中的十香喊道。一语点醒梦中人,十香立刻明白了此刻的情势并不允许自己这样首鼠两端,对己方而言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哪怕伤到耶具矢也是值得的。这样的喊声自然也引起了耶具矢的注意,但十香也同时也不再那样留力,压制的耶具矢无法抽身出来。不得不说十香不愧是精灵中最善战的存在之一,全力施为之下颓势很快就得到了逆转,耶具矢的手脚已经有些慌乱,她也意识到了这里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咕......!本宫居然!”耶具矢有些气恼地想要喊话,却被十香找准破绽一剑击中肋部。尽管十香用的是宽厚的剑身,耶具矢的呼吸还是不可避免地乱了。十香乘胜追击又是一剑打在对手背心,被击中的耶具矢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了下去,摔进了沙堆之中。但就在此时,十香却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计划得逞的笑意。

“不好,士道!快离开!”十香大惊失色,赶忙追了下去,但本就擅长速度的耶具矢借着下落之势更是难以捕捉,这股裹带着杀意的飓风终究还是先十香一步到了士道面前。

“该死......”士道死马当活马医般地向一旁扑去,而背后的十香也绝望地刺出了手上的剑,只希望能够让耶具矢的致命一击慢上片刻。

“士......道......?”

出乎意料的,耶具矢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呆呆地站在了那里。来不及收手的十香就在她裸露的侧腹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瞬间血液立刻喷涌而出,耶具矢也刚刚的恍神中回过神来,只是再也没力气战斗了。

“耶具矢,你是怎么回事?”士道和十香都赶到耶具矢身边替她检查伤口。

“汝等......竟然能伤到本宫......”耶具矢咬着牙咒骂道,看起来她自己也不是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下一秒令双方都措手不及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地上的沙子竟如同有生命一般涌动起来将三人吞了下去,随后便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人都不曾来过一般。正因如此,察觉到动静的夕弦和万由里赶来时见到的只有一片沙地而已。

“奸诈,你们竟然设下陷阱加害耶具矢!”夕弦只觉得一股怒意窜上心头,抬手就要和万由里拼命。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先找到他们人再说其他的啊!”心急如焚的万由里吼了夕弦一句便开始了寻找,夕弦一怔之后也开始了搜索,就算现在是敌对,对亲人的担忧还是暂时压制住了敌意。

“士道......十香......不要吓我啊......”万由里无助地走在沙丘之上,虽然夕弦并没有跟过来在同样的方向上搜索,但万由里完全没有想过借机逃走。对她而言,失去了大家的话自己也和死掉没什么区别了。

“怎么会这样,就算要出事的话明明也应该是我......”这样想着的万由里突然脚下一空,随后便感觉有人从身后跳了出来,一手勒着万由里的脖子把她摔倒一手捂住了她的口鼻,随后两人便被滚烫的黄沙吞了下去,并且不断下陷着。

“嗯......唔......”万由里痛苦地挣扎着,但对方手脚并用从背后把自己锁的死死的实在无从发力。大概半分钟之后,万由里突然感觉身边的触感发生了变化,似乎脱离了砂砾进入了某个空间中。当她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跑来的士道和十香。

“万由里,没事吧?”士道把万由里扶了起来,与此同时万由里也看清了身后束缚自己的人,竟然是失踪的真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万由里有些混乱,“真那,你们没事吗?”

“确实很危险啊,差一点就丧命了。”真那双手叉腰,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过不和你们交代一下也不行呢,反正外边有夕弦在暂时不方便出去,我们边走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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