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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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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节尚未过去,在下午太阳正好的时候街道也显得有些暮气。抛开艾伦这种走几步都受不了的豆芽菜体质不谈,其实大部分人也都在尽可能避免着剧烈运动防止让自己变得大汗淋漓。正因如此,士道的举动才显得如此格格不入——此时的他正向着某个方向狂奔着,全然不顾自己汗水纷飞的样子已经引来了不少困惑的目光。

“叮铃铃......”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士道起初想放着不管,但对面似乎颇有毅力的样子,士道也只得停下来歇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哪位?”

“士道.....晚饭吃什么......”十香有些衰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看来今天是午饭没吃好肚子早早饿了吧。

“啊啊,抱歉,我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家做饭,在冰箱的储藏室里有前天购买的黄豆粉面包,你先吃一点吧。”士道松了口气,这时一个主意突然在士道脑海中闪过——

“不过十香,我不打算回到你身边了。”

“!什,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士道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虽然悲痛却坚决,仿佛告别一般。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被士道的话吓到呢?至少我相信电话另一端的十香是这样的。不过如果此时十香真的站在士道面前的话她一定会大吃一惊——此时的士道并不是一副沉痛的样子或是和别的什么女孩子卿卿我我才对十香说出了这种残酷的话,相反的是士道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一般,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别的什么东西上。

“呜......呜呜......我,我不会再吵嚷肚子饿了,我会尽力忍耐的......士道可以不要丢下我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微弱了,仿佛在乞求着什么已然无存的希望般。士道不由得苦笑了下,心里却是一揪。

“抱歉了十香,刚才是骗你的,原因我之后会好好说明。不过放心好了,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弃,我想要和大家一直在一起。”与刚才不同,士道发自内心地安抚着十香。嗯,回家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她才好啊。

“士道......到底哪一边才是真的啊!这样的玩笑就算是我也会很难受的......”带着困惑和不安,十香带着浓重的鼻音询问着。

“放心吧,十香消失了一年,我怎么舍得再放开你呢。比起这个,十香刚才是真的很难过对吧?”

“!当,当然了!难道士道是专门想要看我反应才戏弄我的么!”

“呃,确实是需要你的反应,不过不是为了戏弄你就是了......”士道感到一阵头疼,她的本意其实只是想看看十香的情绪变化会不会导致自己看到的“那样东西”产生反应,可现在也没法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就是了。

“哎呀~想不到达令还有S的潜质呢~”美九的声音也从听筒里传来,看来刚才的通话弄不好大家都听到了呢。士道不禁扶额,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打探一下大家的想法再宣布的,现在看来真是麻烦不断。

“不是不是,我回家以后会好好补偿的。”士道继续安慰着十香,“比起那个,大家都在场吗?你们有没有人有异常感?”

“?士道你在说什么呢?有人生病吗?”

“失礼了,电话请给我一下。”另一道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听声音的话是狂三吧,“士道先生,十香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你请放心。不过刚刚的话让我十分在意,难道你是认为我们中的某个或者某些人会出现什么异常吗?”

“呃......”士道一时语塞,他的确是这么觉得的,但此时他并不确定说出原因是好是坏,“这个请原谅我暂时无法很好地说明,不过我还是确认一点:的确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是吧?”

“......没有,我可以向士道先生保证。大家的心情我不敢说,但至少没有人有身体上的不适。”狂三见状也不多问,只是给了肯定的回答。

“太好了,真是帮大忙了。那么晚点联系大家。”士道挂掉了电话。老实说士道也不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精灵们都还正常至少是个好消息。调整了一下呼吸,士道继续向着目的地奔跑起来。

“狂三,士道是什么意思?”电话一挂,折纸立刻凑了上来。

“折纸小姐指哪方面呢?如果是选择的话,士道先生不是说了吗,他一个都没打算放过呢。”狂三苦笑着答了话。

“那方面我也听到了......我有预想过这方面的结果,虽然不是最理想的结局,但是也勉强可以接受吧......”琴里叹了口气,“而且我一直想问,狂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才搬过来的?”

对于琴里和折纸的疑问,狂三同样报以一笑:“啊啦啊啦,别忘了我的心可是也被士道先生俘获了哦,怎么可能不在意我和士道先生的未来呢?虽然我不喜欢浪费灵力,但曾经拥有‘嗫告篇帙’的时候我也稍稍调查过呢。虽然士道先生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但如果提前剧透了就不好了呢,何况戏弄一下这样的士道先生也蛮有趣的哦。”

“不愧是三三啊,不过用了我的天使难道不该给我一点点优惠什么的嘛~”二亚撇着嘴也凑了过来。

“啊啦,难道二亚小姐没有想过调查一番吗?”

“诶......多......”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二亚也尴尬地干笑起来,“我是有想过调查啦......但是我从前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就是因为具有这个能力才会疏远人群的......至少面对少年我不想变成那样子啊,而且万一没被选上的话姐姐我也是会寂寞的呐......”

“二亚居然也会脸红,真是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你的这方面功能早就退化了。”鞠亚毫不留情地捅了一刀。

“机器子酱......以后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嘲讽我了嘛......”

“即便如此,打工的工钱也请按时交付。”二亚和鞠亚的攻防战又开始了......不,与其说是攻防战,不如说是鞠亚对二亚的单方面追击歼灭战合适,鞠亚总是能精准的给予二亚痛击,二亚则只好割地赔款作为补偿。

“啊,啊啊啊......还是变成这样了......”七罪依旧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只是本人并不感觉特别恶心,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花心什么的从来不会是女孩子喜欢的点,但如果是和士道、四糸乃她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话......似乎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吧。

“成为一家人!这不就是天堂吗!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一起亲亲密密的怎么样!七罪小姐,十香小姐,还有变成士织的达令,啊啊啊啊!”与七罪截然相反的就是美九了,她那副亢奋的样子吓得七罪缩的更紧了。好在本人已经激动的忘乎所以,一时间居然忘了趁机向七罪伸出魔爪,万幸万幸。

比起美九,十香、四糸乃和六喰没有那么激动,但也比较愉快地接受了的样子。二亚和鞠亚已经恢复正常,想必也接受了这个结局。琴里有些傲娇地嘟起了嘴,但一张红的能滴出水来的脸也足以说明问题,折纸则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八舞姐妹虽然有一点点难以消化的样子,但似乎也没有爆发的倾向......看来事情还算向着好的事情上发展,只是未来可是有士道受的了。

“那么,士道既然有事情的话,不如我们来准备今天的晚餐如何?”折纸突然提议,很快就得到大家的积极响应,精灵们沸腾了一阵子以后三五结伴地走出了家门,去采买自己中意的食材了。

“那么,你们两位有什么话想要问的就请吧。”狂三偏了偏头,看向与自己结成一组的同伴们。

既然狂三都看破了,折纸自然也是开门见山:“狂三,士道所指的异常到底是什么?”

“说的没错,我太了解士道了,他一定不是无缘无故说出那种话的,你有什么头绪吗?”另一位同行的女生是琴里,显然她也很在意这个问题,只是为了让大家不要多心才刻意将话题引向了士道的选择上。这么一说二亚和鞠亚或许也是因此转移了话题吧......不过二亚真的是单纯在插科打诨也不一定?

“原来如此,二位的疑虑我理解了,那么为什么要问我呢?”

“这不是当然的吗!你不是用嗫告篇帙搜索过了吗?”琴里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看来过去这么久,二位有些忘记了呢。”狂三耸了耸肩,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嗫告篇帙拥有的能力仅限于了解‘现在和过去发生的事情和情报’而已,预测未来什么的可是做不到的......我提出的问题只是‘士道心里喜欢的人是谁’而已,得到的回答也只是‘士道爱着每一个人,而且是足以和大家厮守终生的程度’。当时我们还身处十香小姐创造的世界中,我并无暇继续调查这个问题。至于现在士道先生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我就无从知晓了。”

这个答案显然无法令人满意,但似乎也只好到此为止了。三人只得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采购。忽然间琴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喂,鞠亚,你和大家在一起吗?”

“是的,大家的状况都很稳定,不用担心。”鞠亚可靠的声音传来。琴里稍稍松了口气,果然鞠亚也察觉到了呢,只是为了避免恐慌没有多言而已。琴里和鞠亚虽然公事以外的交流不多,却存在一种这样的默契。

“帮大忙了,鞠亚。你有观测到什么异常事态吗?”

“很遗憾,并没有。但我无法断言无事发生,自从精灵的问题解决之后,拉塔托斯克对天宫市的监控权能被削弱了很多,大概是当局的意思吧。不过伍德曼先生等人构成的高层也确实认为继续监控天宫市没有必要,毕竟空间震什么的不可能再发生了。现在的我调查能力有限,仅仅靠士道一个人含糊不清的说辞是无法打动高层重新开放诸多功能的。”鞠亚有些不快地小声说着。

“是吗......看来只能等待士道的说法了。”琴里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准备挂掉电话。

“等等。”折纸突然一把夺过了电话,“鞠亚,有没有办法掌握士道目前的位置?”

“不愧是折纸,这或许是个可行的方法。”鞠亚夸赞了一句,随后琴里、折纸和狂三的手机都收到了一副实时定位图,上边显示了士道的运动轨迹。反复确认了他的移动路线后,三人交换了下眼神,不约而同地说出了一个地点:

“观景台?”

折纸她们没有猜错,此时士道奔向的位置的确就是观景台。老实说士道也是凭本能前往那个地方的,他认为这个异常状况只可能是那个人带来的,而说起那个人,应该最有可能的就是那里。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士道终于抵达了观景台。这里是士道和许多精灵的回忆之地,特别是十香。然而此时士道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十香她们,他四下寻找的是另一个身影,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身影。天不遂人愿,四下张望了一番,那个预想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士道眼前,他一时间也失去了方向,坐在长椅上休息片刻。

“哈......哈......果然想的太简单了吗......不在这里的话会在哪里呢......”

但很快士道就明白了,他并没有找错地方。刚刚还空无一物的长椅上多了一罐冰镇绿茶,仿佛是专为汗流浃背的士道预备的一般。士道先是心头一喜,很快又变得颓丧起来。

“果然是你......可是,我现在却无法看到你吗......”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一瞬间士道感到自己的嘴唇被某种柔软的触感占据了,士道一怔,也闭上眼沉浸在这份似曾相识的温柔中。再次睁开眼时,这小小恶作剧的始作俑者就站在士道面前,红着脸眼含笑意地注视着士道。

“真是抱歉......吓到你了吗?”

“还好吧,不过想见到你这也是目前唯一的手段了。”

“呼呼,那么,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但我回来了,士道。”

“......诶,欢迎回来,万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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