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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话,心像与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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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莱茵多特瞬间来开了距离。

“我就是你啊!”

“你不是我!”

说着莱茵多特就准备唤出“诺克丝”,但是任凭她如何呼唤,“诺克丝”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手中。

“没用的,这里是你灵魂深处的领域,那种外物可带不进来。”

“算了,不逗你玩了。怎么说呢……我也不太清楚我的存在该怎么定义,如果非要找个你能理解的概念,那么你就当我是神吧,那种超脱一切的至高神!”

“那你找我有什么目的?”

“我找你?不不不……你可能搞错了什么,不是我专门来找你,而是你通过你内心的试炼,来到了我的面前。”

“试炼……啊,对了!托特先生。”

想到托特,莱茵多特的心便慌乱了起来。

“该醒了,莱茵多特。你也意识到了吧……刚才你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你在其中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邂逅的所有人都是不存在的!”

“不,不会的!你骗人!”

莱茵多特满脸惊恐地双手抱头,向后踉跄退了两步后,跪坐在了地上。

“唉!真是个可怜地家伙啊……想必在现实中你一定很孤独吧,竟然在梦里给自己幻想了一个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同伴。”

“不过莱茵多特啊,这一切都无所谓,你将获得的东西,比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可是要好上千倍万倍的!”

说着,那位莱茵多特模样的“神“走到莱茵多特身前,俯下身说。

“莱茵多特,你以为你所经历的试炼只是单纯的梦境吗?错,莱茵多特!那恰恰是你最熟悉的东西,那是一次炼金的过程,是一个大炼金术!而你所制作的名为‘杜阿特‘的装置,便是这个炼金术的熔炉。现在炼金已经成功,而那’黄金‘就在我的面前,那黄金就是你——莱茵多特!“

说着,莱茵多特突然感觉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传遍全身,她的身体先是如同坠入冰窟,整个身体像是被冻僵一般;紧接着又似是被投入一个大熔炉,仿佛有些千万条火舌在灼烧她的身体……

莱茵多特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断抽搐着。

“对,对!就是这样,莱茵多特,你在蜕变。相信我,等你的蜕变完成,你将成为超越你们的世界中所谓‘神‘的存在,你将再也不受世界法则的束缚,你的灵魂将无比坚韧,你的身体将不死不灭!“

那位莱茵多特的某样的“神“一边说一边露出诡异的笑容,她的语气逐渐疯狂,表情也逐渐扭曲。

“哦,对了!看你这么努力,我就给你些额外的奖励吧!”

说着,将一颗发着白色亮光的小方块丢到了莱茵多特面前。

“这是【白垩之土】,一种高级的炼金产物,不过凭借你在炼金术上的天赋还有不死不灭之躯带来的永恒生命,掌握这种技术也是迟早的事。这玩意儿可以拿来‘捏人‘,你如果真的感到太寂寞了可以捏个人陪你玩玩。那么,再见了!【黄金】——莱茵多特!”

莱茵多特模样的‘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虚空中,在痛苦中挣扎的莱茵多特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当她再度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焦黑的土地。

此时一轮猩红的圆月在天际缓缓升起,诡异的红光笼罩了崩裂的大地。黑色诡异的物质从大地的裂缝中喷涌而出,淹没了曾经瑰丽的宫阙;黑暗的物质如潮水般疯涨,漫过了高耸的楼阁;丑陋的魔物自漆黑的深渊中爬出,不断撕扯着逃亡的人们。

此时,一根破烂不堪旗杆落在了莱茵多特面前。旗帜上,依稀能够辨认出象征着坎瑞亚【黑日王朝】的标志。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莱茵多特脑海中响起。

“哦,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炼金术都是需要材料的,而这个将你化为‘神‘的炼金术也不例外,而它所消耗的’材料‘,便是你世界的“一小块”,也就是……整个坎瑞亚王国。”

声音消失了,莱茵多特的耳畔只剩下人们的哀嚎。望着燃烧的大地以及被黑暗蚕食的残垣断壁,一股巨大的罪恶感充斥着她的内心,她冲向黑暗物质还在肆虐着的王国。

一切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一定有人还活着,至少,至少要将还活着的人就出来!她这样想着,躲避着是不是砸下来的落石和奔袭而来的黑暗物质不断朝废墟深处前进。不知奔跑了多久,终于在一堆瓦砾下发现了一个尚存气息的男子。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有人还活着!你等着,我马上救你出来!”

莱茵多特跑到了男子身边,而那男子却死死抓住她的脚踝,

“救……”

“别担心,你会没事的,我这就救你!”

说着,她靠着特殊材料制成的战衣将压在男子身上的石头搬开。然而,那男子的下半身早已血肉模糊,已经没救了……

“不!”

莱茵多特绝望的跪倒在男子身边,这时她终于听清了男子的呢喃。

“救……救救我的家人……”

顺着男子颤巍巍的手指的方向,莱茵多特看见两具血肉模糊的身体。

男子随后便再没了生息……

然而紧接着他的身体发生了更为可怕的变化。整个身体逐渐萎缩,最后化为了一个矮小的漆黑人形怪物朝着莱茵多特扑来。

莱茵多特下意识将双臂挡在身前,而那怪物在据莱茵多特的身体只有几厘米的地方突然剧烈燃烧起来,随后在惨叫声中化为一抹飞灰。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神的躯体”啊,一切妄图接近自己的黑暗生物都会被烈火焚烧。真是好笑,自己毁了他们的故乡,夺走了他们的生命,现在他们的“怨魂”化作魔物找自己复仇,自己竟然就这么理所当然将他们消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这个杀人凶手就能堂而皇之的活在这世上,而那些无辜的人们却饱受死亡和异变的折磨!

莱茵多特彻底崩溃了,她开始逃跑,漫无目的地奔跑着;漆黑的魔物根本无法近她分毫,就连黑暗物质也会绕着她流淌。她就这样不停跑着,逃出了坎瑞亚……

随后她像僵尸一般漫无目的游荡,期间她多次尝试过自杀来了解自己罪恶的生命,但是无论是刀剑还是烈火,无论是窒息还是中毒,甚至连跳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她的身体总会恢复如初,这就是‘神之躯’的力量,不会死亡、不会衰老、不会【磨损】,这样的力量如同诅咒一般缠绕在莱茵多特身上。

此时天空正下着大雨,心灰意冷的她抱着双腿坐在一棵树下,任凭冰冷的雨水沁湿她的全身。她深切感受着彻骨的凉意,但她没有选择避雨,因为这样的痛苦似乎能稍微缓解她内心的伤痛,阳光带来的暖意,会让她响起那些因为她而再也无法见到阳光的人们……

好想这雨永远地下下去啊……

莱茵多特这样想着,突然雨停了……

她抬起头,发现雨并没有停,是有人用伞为她挡住了雨。

那人是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银发大叔,他一只手拿着雨伞,一只手撑着一个拐杖,拄拐的原因是因为他没了一条腿。

大叔看莱茵多特可怜,就将他带回了家。为她准备了洗澡水,随后弄了件干爽的衣服,衣服是大叔自己,穿在莱茵多特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莱茵多尔秉着不给大叔添麻烦的原则很配合地完成了这些事,随后两人坐在餐桌旁。

“喏,吃吧!今天的汤里有肉哦!”

看着摆在面前的食物,莱茵多特却迟迟不肯动手。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已经没资格再接受他人的好意了……”

“喂,这些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你就不能当卖我个面子?”

莱茵多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拿起了勺子。

有些难吃,不,是十分难吃。大叔烤的面包像碳一样黑,味道很苦,汤也是味道古怪,而且似乎没有放盐。但是,这样就好,这样的食物才是给她这样的罪人吃的。至少莱茵多特是这样认为的……

晚饭时间结束了,为了报答大叔的收留之恩,莱茵多特提出帮他刷碗。

她来到厨房,发现大叔还屯了好多餐具没有清洗,索性就将它们一并刷了……

嚓!一声清脆的响声,莱茵多特失手不小心将一个盘子打碎了。

望着地上碎裂的盘子,莱茵多特满脸惊慌,并不是因为害怕大叔的责骂,只是因为自已已经摧毁了一个国家,而现在又毁坏别人的东西,果然自己就是这么一个灾厄之人,一个无法被原谅的恶魔。

“怎么了?”

听到声音赶来的大叔已经厨房,就发现一脸惊恐看着地上碎裂的盘子的莱茵多特。

“喂,至于吗?打碎一个盘子而已,我有不会吃了你。”

“不是的,不是的……”

莱茵多特不断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此时她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觉了,说着她又想要逃跑。

“给我站住!”

大叔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莱茵多特的手,他望着莱茵多特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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