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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他所存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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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

所有的努力都可以得到回报吗?所有的牺牲都可以换来希望吗?

所有的绝望都可以成就力量吗?你,还活着吗?

还活着,苟延残喘的活着。

只会一味的责备自己,结果一点也没有改变。

什么都舍弃不了的人,什么都无法改变,沉默的看着,没有力量,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呢......

我,到头来什么都没能改变呢......

我,其实是在软弱着呢......

还不想放弃呀!

我不管,我不要,我不懂,我不信......我,不听。

想要逃离,无法逃离,我,不能逃离......

所以到底哪里错了呀!我不明白呀!英雄?呵。正义?

难道所有的正义都必须分清黑白吗?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声音、意识,感官、视野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远去——

五河士道感到自己的眼皮很重、身体很沉,意识非常的模糊。想要睁开眼或是动下手指都做不到,似乎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

然后——

视野——

全——

无——

——

“别了,我不会辜负你做出的牺牲。——为了实现我们的悲愿,我一定会成功的。”

耳边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声音后,随即听到门扉关上的声音。那就像是扣下扳机般,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才对,但那一切仿佛都凋零散了。就像是早晨、刚睡醒对忘掉了梦境一样的感觉。肌肉和骨头都像是溶解了似的用不上力。就连转动脖子也很费劲。

努力环顾周遭。

这是一间装扮华丽的房间,床的周围围满了一圈像是蚊帐一样的遮挡物。从缝隙中朝外看去,那是以红色为主色调,布满了各式各样丝绸的华美公主房。

只有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最豪华的房间,不仅远超过前者,而且五河士道他本人还睡在这里。这样的豪华尽管认为只要看过一次就不会忘记,但却没有来过这房间的印象。

自己到底怎么样了。

为何、还会活着。

明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与狂三做了一个交易,为了完成了她的梦想与拯救世界。

然后——狂三她怎么样了。

身体虽不能好好活动,但能感觉到有谁在这个房间里。

有很香的气味,好像有人在炒菜......

纵然想试呼叫但声音发得不顺利。然而,房间里得人物已经充分传递到了,感觉到慌忙地赶过来。

“士道!你醒过来了!”

五河士道未能发出声。当然了,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声带也不能顺利发动。但并不是那样得缘故,而是被好几种感情得波涛所支配,才未能发出声音。

泪水满溢。

对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狂三也成功改变了世界,再也不会有恐怖的DEM社与空间震了,世界回归了原样,每个人都能幸福的生活了。

这是狂三的功劳,自己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啊哈、哈啊......”

“啊拉,啊拉。我是狂三哦,士道。”

一如既往的笑容。

不,一直在旁看着的士道能分得出。现在狂三得笑容跟平时有点不同。

是发生了什么吗。

士道仅仅转动眼球,发现了狂三身上穿着的是......

**围裙。

就算想将其当作是自己的妄想,当这副画面真正呈现在自己眼前时士道也不淡定了。未免也太过逼真了。再怎么说也不能继续自欺欺人了。

恐怕是理解到士道的惊讶是因为什么而起。狂三的表情露出了许些狡黠。

“啊拉,士道。今天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天......忘记昨晚的事了吗。你实在太猛了,一直睡到今天下午才醒来。”

闻言,士道睁大了眼。

“啊啊啊啊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哎呀呀,没想到新婚的第一天某人竟然懒到让妻子起来做饭......”

狂三委屈的捂着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

士道急了,动了动嘴想说没有那样的事,但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阿——”地“呜——”地呻吟着。

见到士道的举动,狂三嘴角上扬,拿开双手眼中却没有一滴眼泪。

明白了狂三是假哭,士道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即便样子多少有点变化,但内在依然还是那个狂三啊。

“于是......你肯定在奇怪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吧?在回答那个问题之前......士道......你愿意听一下我的任性话吗。我失去了太多东西。即便是完成了目标,我死去的挚友却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我只有你了,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永不分离好吗?”

狂三的语气有些紧张,向着这边窥探过来。

“士道。能答应我吗?”

这......士道有些犹豫,但是想到狂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女子。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自己,世界回归原样的话,十香她们即使没有遇到自己,也一定能够幸福美好的生活下去吧!

倒不如说,遇到自己,需要自己去拯救她们的话,那不就说明她们正处于不幸之中吗。

狂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值得肯定,自己也确实爱着她,确认了这份心意。士道决定回应她的期待,奉献自己的一切。拼命地挪动着无法动弹的身体,士道点了点头。

“谢谢你......啊,糟了,菜要糊了。”

士道瞪大了眼睛。

“没事的......开个玩笑,我一刻也不想和士道分开。”

“我......我也是。”

虽然有所迷惘,但若是狂三为了自己放弃了一切,选择与自己生活的话。自己也应该回应她的期待。不,不如说自己没有除此之外的选择。

“谢谢你、士道。那么,以后要一直在一起哦......”

“没、问题、我不会辜负、狂三的。”

“......谢谢你......士道、要说的暂时只有这些了。你现在还不能动,先休息一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往士道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退去。

“一会见......真。”

保持着微笑,狂三慢慢地从视线中消失的方向。只听到门扉打开,然后关闭的声音。

刚刚,似乎是错觉,士道听到了熟悉的称呼,仅有一人会这么称呼他。

但是他来不及思考什么,身体仅存的力气在慢慢流失,士道的眼皮越来越重。

接着、睡魔又立刻向他袭来。

如同沉入泥沼般似的,泪水夺眶而出士道失去了意识。这些泪水实在参杂着太多复杂的情感了,

甚至连为何而泪士道自己都说不出原因。

而在右手的手腕处,有一个黯淡无光的白色手环,上面布满了显眼的裂痕。

离开房间,关上房门,紧靠着墙壁的狂三突然蹲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啊......哈......啊......哈......”

出了房间。

视野可见处都是枯木,周围一片沙地,被风化的建筑物。

寒冷而凄凉。输电塔东倒西歪并遭到严重侵蚀,上面的电线早已经不复存在。狂风呼啸着,卷起了一粒粒细小的黄沙。

狂三忍不住眯起眼,连一丝绿色生机都没有,一眼望去没能感受到其它任何的生命迹象,她蹲下的地面上是被风沙侵蚀了的大地。没有一滴水、除了她与士道以外的人类活动迹象都不见。

绝望,只剩下绝望,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与士道二人一般。

“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这个骗子......”

低下头,狂三眼中渗出了悔恨的泪水,双手无力地撑着地面。然而她所能触及的只是一粒粒细软的黄沙,一阵风吹过,飘散的沙子遮住了她的双眼。

“......呵呵呵,这又有什么问题。你与我所见到的景色是一样的,终于你也能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每一棵草,每一朵花在狂风下低头,折腰。

绿叶没有了绿,鲜花没有了艳,这个世界变成了灰色。

灰色的话,灰色的一切,电视荧幕上也呈现出了灰色的画面,世界被灰色填满......

灰白色的世界里,狂三久违地再次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勉强把眼睛撑开一条缝,那人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眼前嗤笑着。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后悔,这样就能与他永远的生活下去了......”

留下这样意义不明的话语,澪的身影消失了。

“[和你一样]......是怎么一回事啊!?这是......”

“这到底是什么啊!?”

“回答我啊......这种虚伪的世界究竟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情绪的驱使下,狂三无力的捶打着地面,然而飞溅的黄沙再次溅射了她一脸。

心中涌起的负面情绪没有因此得到半点的发泄,失去了希望,充斥着绝望与悲观的情绪在她心中迅速扩散。

天灰蒙蒙的,像是蒙起了一大片雾霾,代表着黎明与希望之光的阳光没能照射进来。

狂三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得不到任何的救赎,带着愧疚与绝望永远的在这里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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