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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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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吗?

视野里飘散着血一般的红色。

周围一片血海。

"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我的父母亲、兄弟姐妹都是你们害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助害死我家人的精灵啊!你这个人类的叛徒!”

"杀了你,杀了你们啊!!!"

那些狰狞的声音传遍周围,在这片天地间响彻不断。

五河士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海,那些声音就是从这些血海当中传出的。

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究竟是谁?"

五河士道缓缓起身,走向远方的血海。

血海当中。

无数狰狞的脸在不停地叫嚣着,它们的眼眸泛着幽绿色的光芒。

"啊!!!!"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究竟是谁?"

血海当中的那些狰狞的人影不停地嘶吼着。

在这嘶喊声中,那些血液开始凝聚,汇聚,最终形成了一个人形的怪物,浑身上下都覆盖着猩红色的鳞片,在鳞片之上布满着密密麻麻尖刺,它的脸上有两条长长的触角伸展出来,在血肉模糊的脸上不断地蠕动着,它的双眸猩红,充满着凶戾,嘴巴当中,有着獠牙长长的,散发出阴森的光泽,看上去异常的诡异恐怖。

"是你!!!"

"你竟敢背叛我们!!!!"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因为死的不是你,不是你的家人和爱人,所以你才能轻易说出那种冠冕堂皇的废话。”

“要是死的是你,被牺牲的是你,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那些狰狞的脸上,全都是充满着愤怒与憎恨的表情,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怒吼着、咆哮着。

在这群怪物的当中,出现了一个人型,那是一位夜色长发、水晶一般的瞳孔。

士道觉得很眼熟,只是她的脸颊苍白如纸,没有半分的血色。

"是你!!!!"

“十香!!!”

她一步步地朝士道走了过去。十香的脸上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

“士道。是我啊,我是十香!”

"为了我们的约定,为了我们曾经的誓言,我来找你了。"

士道看着眼前的那个人型生物。

"你是......"

"我是曾经被你拯救过的那个十香啊......士道。"

十香伸出手来,抓住了士道的衣襟。

士道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一般,整个人都晕眩起来。

"你,你真的是......"

"没错,我是十香,你还记得吗?"

"十香......"

士道的眼眶有些发热,他的眼神有些迷离,逐渐想起了一切。

"十香。"

"士道。"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所发生过的一切。"

"对不起,十香......"

"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愚蠢和天真,不是因为我的一厢情愿,你们不会死,不会......"

"我真是一个混蛋,一个十足的混账啊......"

"呜哇......"

在这一刻,士道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哭泣起来,他抱着自己的脑袋,蜷缩在地,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间。

"士道,你别这样子,我,我也没有办法,那些敌人太强大了,我根本就阻止不了她们......"

"对不起,士道,我没有能够帮助到你......"

十香蹲在他的身旁,泪水也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她伸出手来擦拭掉了士道脸上的泪珠。

"别哭啊,士道,你看你哭得多丑啊,不要哭啊......"

“是啊!官人哭之伤心所谓何事?不管发生什么六儿都会一直陪在官人身边的。”

飘逸著金色长发的少女背影抚摸着士道的头安慰道。

“六喰!?”

“士道,要哭的话就到我怀里吧!”

脸颊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的白发少女一把搂住士道,把他按进自己的怀里。

“等......等等,折纸。我快不能呼吸......了。”

强行推开折纸,士道没站稳不小心又扑到另一个香软温玉的佳人怀中。

“士......士道,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羞得脸蛋发红,一把推开了他。

“抱歉......四糸乃。”

“哎呀,哎呀!士道的幸运色狼体质还是没变呢!”

一只兔子样式的手偶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才是士道吧......不像我走在马路上随时都可能会被车撞死。”

她身旁的绿发少女蹲在角落里画圈圈。

“七罪!”

“没事吧?”

士道突然感到双手被人拉住,左右手都碰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熟悉的声音传来。

“呵......呵呵......怎么样啊,士道?吾等的美色令汝小鹿乱撞吧?”

“同意。你用不着逞强哟,承认吧。”

说话的是一位将明亮发色的头发高高盘起,看起来个性刚强的少女。

另一位少女,绑成辫子的长发,眼神总是无精打采的双阵。相反的,这名少女却拥有会让人目不转睛,充满肉感魅力的姣好身材。

“耶俱矢,夕弦。你们在干什么呢!”

士道脸色通红的把双手抽出,失去支撑力就要后脑勺着地,这时一个柔软的物体接住了他。

“达令~达令~!”

紫绀色长发少女微笑着用胸、部接住了他——脑垫波。

“美......美九你也在啊!”

士道汗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当然了~达令,人家还想再见见士织小姐~!”

“饶了我吧......”

一条纤细稚嫩的小腿重重地踢在了士道身上。

“啊!疼疼疼疼疼疼疼......”

“哼,笨蛋士道......”

一位用黑色缎带把长发扎成双马尾,看上去只是国中生的少女不满地看着他。

“琴里,请务必手下留情。”

她正是士道的义妹——五河琴里。

“啊拉,啊拉。士道先生今天也是性、福满满的一天呢~!”

影子中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哥特少女露出了脑袋。

“狂三......”

“真!”

话语中的欣喜之色饶是士道反应再迟钝也不难听出,他转身那是站着的是一位——太过娇美可人的少女。

如丝绸般艳丽的发丝。洁白通透的肌肤。甚至于那一双带着些惊喜之色的眼瞳,都为她的美丽更增姿添彩。

“澪!”

士道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主动上前搂住了这位少女,将头埋入她的胸口,闭上眼静静地呼吸着她身上传来的芬香。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连续的‘咔嚓’响起,让士道青筋直冒。

“嘿,少年。保持这个姿势别动,一会儿就好......没错,就是这样......喂,别抢呀!”

那是有着一双丹凤眼以及薄唇,鼻梁挺直,五官端整,看上去比士道年长一两岁,脸颊消瘦,黑眼圈极深的少女。

“能拍士道的只有我。”

折纸以一把抢过相机,一溜烟跑走了。

“喂,喂。小折折,快还给我呀,大不了我拷给你一份。”

二亚赶忙追了上去,可身为宅女的她怎么跑得快在AST训练过的她,很快败下阵来。

“太狡猾了,达令的照片人家也要嘛!”

结果美九也上去凑热闹,场面一时之间失控了。

恋恋不舍离开澪怀中的士道则士尴尬地望着这一幕,不愧是‘一二九’,在哪里都消停不下来。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毕竟,毕竟......这只是他的幻想,大家都......早就不再了。

“真......”

“士道......”

“士道......”

“士道哥......”

“官人......”

“士道......”

“哥哥......”

“士道......”

“士道......”

“士道......”

“士道......”

“少年......”

“你为什么没有来救我们呢!!!!!!!???”

“我们被杀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呢!”

“就你一人苟活了下来。”

所有精灵依依不舍的喊着‘士道’的名字,哀怨地看着他。身影一阵阵闪烁,渐渐飘向远方。

"你们别走,别走啊......"

士道伸出手来挥舞着。

"你们别走啊。"

“澪!!!”

"十香!!!"

“四糸乃!!!”

“琴里!!!”

“折纸!!!”

“耶俱矢,夕弦!!!”

“美九!!!”

“七罪!!!”

“二亚!!!”

“狂三!!!”

“六喰!!!”

"大家,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但是没用,所有的精灵都已经离开了,她们已经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士道的泪水越流越急。

"大家!!!"

"大家!!!"

"大家!!!"

在那凄凉的哭声中,他听到了有什么东西飞速奔跑而去的声音。

士道的目光望向了声源的方向。

一股狂风突兀的刮来,吹乱了他额前的刘海,带来了一股冰冷的寒气。

"那是???"

士道看到了一团巨大的黑暗,它的周围,有无数道血色的丝线在涌动,在空中飞舞。

"啊啊!!!"

"不要!!!"

"别过来,怪物,怪物!!!"

“别过来。"

在那漆黑的深渊之下,无数道血色的丝线在疯狂地涌动着,那些血丝在空中飞舞着,一张张翻着白眼的人脸浮现在空中,那些人脸张牙舞爪地朝着士道扑来,一个个眼睛都变得通红。

"你们不要过来!!!"

"别碰我!!!"

士道一拳打了过去。

"砰!!!"

那些血丝在他的拳头打中的瞬间,便化作了碎块,在虚空之中四处飞溅。

远处,一阵闪耀的紫光袭来,迸发开去。

那些紫色的光华,仿佛是一个结界一般,将士道笼罩在内,将他给保护了起来,任由外面那些血丝冲击着,却一滴鲜血都溅落不下。

"没事吧,士道!!!!"

"你还好吗?"

"馨......"

士道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少女,那一双瞳孔中闪动着泪花,在看向她的眼眸当中,有着深深地愧疚,还有着难以言语的歉意。

"馨,我,对不起......辜负了你们的信任,对你的承诺我违背了!!!"

“......这已经是最后了,对不起,但是......我还记得我说过好多次的话,不管有多难,只要能够拯救她们,我都会拼上一切,只要......能够拯救她们,馨,帮我保护好我想要守护的,好吗?”

士道紧握着拳头,看着紫发少女,低下头恳求道。

"士道。"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你可知道,这么做,会死的!!!!"

"你真的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馨泪流满面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是自己的家人,为何要让他单独承受这份沉重的代价?!

"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士道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是我没用。”

紫发少女的脸上内烁出泪化,她的手指颤抖看,想要抬起来扰摸一下士道的脸庞,却怎么也举不起手来,在那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却又猛然缩了回去,她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对不起......士道,我帮不上你的忙......”

"没关系,你已经完成了你应该做的。你的承诺,已经实现了,这样的话,我就没有遗憾了。"

“我很抱歉......”

她的眼眶里,有着晶莹在不停地滚动着。

她在哭泣。

她在哽咽。

她在抽搐着身体。

士道不再言语,高举右臂,手环发出一阵剧烈的白光,那是一种光芒,照亮了四周的空间,将眼前的景象给彻底映入到了眼帘中。

待光芒尽数收敛,他已经变成了她。

那飘逸的蓝色长发,忧郁地双眼,微微颤抖的身躯无一不在强调她此刻的动摇。

士织眼神很快变得凌厉,手中现出双枪,扣动扳机,无数蕴含着灵力的光弹倾泻而出。

那些血色的丝线疯狂地涌动着,那些血色的丝线仿佛是无尽的血雨一般,不停地落下。

在光弹连续不断地轰击之下,寸寸碎裂,直至消散。

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那些血色的丝线仍然在空中不断地扭曲,疯狂地扭曲,不断地扭曲,不断地扭曲。

"啊!!!"

士织仰天大叫,那些血色的丝线疯狂的扭动,盯着无数密集的光弹来到她身边紧紧把她缠绕住。

空间、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这模糊又熟悉的场景就像是破碎的镜像,又像是猛然惊醒的噩梦一样,轰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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