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站在街边屋顶天台上,手捧着一盆鲜花,紧盯着下面的人群,仿佛是正在紧张等待告白对象出现的青涩少年。
可惜,这人年龄实在让人难以用少年二字形容,而且他狠厉的表情也在诉说着告白这两字纯属误解。
终于他找到了目标。
人流之中,吴夏抬着头挺着胸,他轻松写意的姿态和匆匆的人群形成强烈的反差,让男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就是那家伙!”
胸口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男人越看吴夏轻松的姿态越是恼怒,他算好时机,在吴夏即将路过他脚下的建筑时,毫不犹豫的将花盆往下一丢,随后迅速躲到护栏后面。
“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感觉已经看到吴夏被花盆砸破脑袋,倒在血泊中的场景,躲起来的男人就忍不住想狂笑。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三秒过去。
等待的时间已经足够花盆落下几个福音大钟的高度了,然而男人却迟迟等不到吴夏的惨叫和路人的尖叫。
甚至连花盆碎掉的声音也没有。
男人小心翼翼的从护栏上面探出头,但下面已经没有了吴夏的踪迹,也没有他扔下去的那盆花儿。
“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男人急忙转过身就要下楼,但猛然一股大力袭来,男人眼前一黑,嘭的一声栽倒在天台。
汩汩鲜血从男人头部流出,流到旁边花盆的碎片上。
尤娜冷眼看着不省人事的男人,收回了男人头顶的转移魔法。
“肮脏的虫豸。”
吴夏完全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踏过一个街头,他终于来到了福山孤儿院的门口。
他没有着急敲门。
“别躲了,三岁小孩都比你们会捉迷藏。”
话音一落,从周围的几个角落里零零散散走出几个大小不一的陌生男性。
别这么看我,他们的体型差异简直就是随机组合,有的刚到吴夏的胸口,也有的比吴夏还高出两个头。有的人拿锄头,也有的人拿法杖,简直就是格差社会的缩影,杂七杂八毫无组织性,甚至有的人还是从树上摔下来的,现在身上还沾着几片树叶。
乌合之众也不过如此。
“如果让你们从高到低排好队,我是不是可以得到一个等腰直角三角形?”
“呸!大难临头了还在这跟你爷爷掰这些有的没的。”
似乎是领头的一个壮汉吐了口痰,他穿着一身露肩衬衫,身上的臭气几乎肉眼可见,一口歪歪扭扭的黄牙,嘴巴一张就是唾沫满天飞,还有就连他旁边的同伙都忍不住和他保持距离。
这人不能说是不修边幅,只能说是真的影响市容。
“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你这个下贱的小白脸——”
“唉,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吴夏从洛弥娅那边了解过她们解救修女米拉的始末,他明白肯定是修女米拉拒绝参与所谓的青鸟计划,某些人就干脆用暴力手段强迫她就范。
所以吴夏也没有和这群人闲扯的意思,直接放开手脚,原地掀起一道巨大的龙卷风。
出乎吴夏意料的是,这群人几乎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就被他随手一个范围攻击的魔法给卷上了天。
等这群人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个和大地母亲来了个温暖的拥抱后,吴夏一脚踩在领头的壮汉胸口,手上又结出一块渗人的冰锥。
“你们的素质未免也太差劲了点,好歹是拉布拉多的手下,亲爱的二少爷该不会已经无人可用,只能随便拉你们来凑数吧?”
“你、你在说什么,你爷爷——”
冰锥直接扎进壮汉脑袋旁边的水泥地里。
“我、我不是那什么拉很多的手下,您、您认错人了...”
“哦,认错人?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吴夏看着旁边一人,“你们不是配备了魔法师压阵么,怎么一点都不禁打?”
那人一愣:“我不是魔法师啊?”
“那你拿根法杖做什么?”
“啥法杖啊,那就是根烧火棍...”那人脸一苦,“是俺出来前从家里随手顺的。”
“......”
吴夏捡起那根杖,左看右看,发现...这玩意儿还真是根烧火棍,上面甚至还有点余温。
随手把棍一丢,那人赶紧心疼的捡起棍子,像宝贝一样收了起来。
不是你那棍子是叫摄魂还是上面镶了个噬血珠啊,这么宝贝干啥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这帮人忽然来了精神,一个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
“打住打住!你们这是在侵犯版权!”
接着在吴夏高效的盘问后,他理解了这群人的身份。
“‘玛雅雅天下第一后援会’...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吴夏揉了揉脑壳,他感觉自己的某个部位正在隐隐作痛,“也就是说,你们都是玛雅小姐的追求者,看到我跟玛雅女士走得很近,于是心生嫉妒,打算用暴力让我远离玛雅小姐对吧?”
“是、是这样没错,但能不能说得委婉一点...”
壮汉一脸羞涩。
不是你害羞个什么劲啊!?
再三确认这群人和归巢基金会没有半点关系,吴夏长叹一口气:“有这精力不如好好改变自己,你们这样怎么可能争取到心上人的关注。而且再说一声,我是有妻子的人,玛雅小姐和我妻子是好朋友,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以后打听清楚再行动。”
这群人面面相觑,领头的壮汉忽然对着吴夏就是一拜。
“大师,请指导我们!”
指导你妹啊!
“我没空。”
“大师,大师!”壮汉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得怪恶心的。
“你们想要干什么?”
“就是,那个,您妻子是否还有其他的好朋友...”
“爪巴!”
与此同时,在福山孤儿院的另一边。
“该死,情报居然是真的,这个修女竟然这么强...!”
丢掉身上破破烂烂的法袍,引爆早就千疮百孔的法杖,魔法师拼尽一切,用最后一点魔力启动了传送魔法。
魔法师身形消失的一瞬间,一道蛇一般的黑影刺穿了他的位置。
“漏掉一个。”
蛇影盘旋着钻回裙底,尤娜森冷的目光恢复平静。
轻轻一个响指,漆黑的火焰便将她脚边数道尸体燃烧殆尽。
“愚蠢的人类,竟然妄图刺杀殿下。你们肮脏的手,绝对不可能触及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