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伊莎为了寻找复活之术,再次踏上了旅程。)
通过魔杖的指引,它为我寻找到了此处。
这里的环境恶劣到超出我的预期之外,黄沙满天,空气干燥且稀薄,但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居然还有一家类似酒馆的存在,在它的百米之外,有一座庞大的黑色城墙,约有百米之高,形成了坚不可摧的防御,虽然黄沙让视野极其模糊,但还是能见到正有人源源不断的进入这座城池,不,应该说他们拼命的想进去,因为那里堆积成一团团的黑点。
而比这座城墙更加夸张的,是隔着老远就能见到的一座通天高塔,它藏在风沙之中看得并不十分清楚,可是从上面散发出的气息令我十分不安,这东西好像能影响人的心智。
一进门,我就看到这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只不过他们全部都是面无表情,对于我的到来也是无动于衷。
我找到一处空位坐下。
“喝酒吗?”走到我的座位上招待我的小妹对我说。
我摇摇头表示拒绝,她也没理我,继续忙活去了。
“……”
说实话,我是有些意外的。
倚靠魔杖的帮助,我多少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
魔女虽然不是最顶尖的存在,但也是异世中称得上神秘的存在。
然而,这里的人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
就像是……习惯了一样。
权之塔,永生之地的存在。
魔杖给予我的讯息仅仅如此。
四下看了一圈,所以人都自顾自的喝着杯子里的酒,似乎这里只有这个东西,不过,那黑漆漆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有点像劣质的酒精坏掉之后泡在油里面混兑在一起的感觉。
我闻到之后,差点没吐出来。
那味道进入鼻子,后脑勺就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发疼。
“第一次来?”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先生拿着一个烟斗一口一口抽着,他似乎是这里的老板,招待小妹还同他打了声招呼。
“是,老先生,能帮我介绍一下这里吗?”
“这还需要什么介绍啊,你不跟这群人目的一样,想进去探求永生的秘密吗?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
“倒还是个聪明的,知道把脸遮起来,像不久前来的那些个年轻小姑娘,还没进城就被吃干抹净了,话说回来,这身装扮,你是魔女吧?你们本就拥有长久的寿命,自身能力也不差,干嘛来这等地方?”
“……我有需要救的亲人和朋友。”
老先生点点头,猛吸了一口烟说:
“那就去看看吧,你的话,进去应该比较轻松。”
我总觉得老先生的话里有话,他似乎只说了一半。
“我不明白,还请您赐教。”
他却不说话了,吐出一口白烟,走到后台去了。
真是个怪脾气的先生……
不知为什么,坐在酒馆里的人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我觉得他们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男女老少都有,神情却出奇的一致,就像是被抽去了面部的活动能力一样,僵硬的瘫在一起,让我产生了他们会不会只是蜡像的错觉。
带着这份疑惑,我走出了这间酒馆。
那座高塔实在是太过显著,即便是这样的环境也足以让人找明方向。
顶着风沙,运转体内的魔力,对我来说还算轻松。
更多的是被环境影响了心情。
就当我打算这样依托魔力的庇护走过去时,在距离那个城墙两百米外,身体忽然感受到一股压力,魔力直接被削弱了一大半,这是上位者威压……
来源……是那座塔。
而地面也渐渐变成了深黑色。
原本的通行无阻变得有点困难了,但最多也就是减缓一下我前进的步伐,从轻松变成了正经走路罢了。
不过更令我在意的,还是这股特殊的波动。
这里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但是,我是不会因此退缩的。
不管世人怎么看我,又怎样误解我,我终究是要走下去的。
鲜血淋漓也要走下去。
沉下心来,我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身边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只是他们可就没有我那么轻松了,他们走的很艰难,有人的脸色已经青的发紫,但是仍在不停往前冲,我能看出来他渴求的欲望有多强烈,只是……如果说是贪婪的话,为何他的表情如此痛苦,眼神里的灰暗同酒馆里的那些人如出一辙……
这已经,极其不正常了。
噗通。
他倒下了。
我下意识想要去帮他,结果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脚下的沙子仿佛活了一般,那名男子的身体被地面吞没,而后被新覆上的沙子掩埋,这一切就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沿途的人也见到了,他们习以为常的瞥了一眼,就继续向前了。
“……”
我突然间明白了那位老先生想说的后半句话是什么:
进去的话比较轻松,但是如果想出来……
眼前的一幕已经为我证实了这个被称为权之塔的地方的危险程度同我被凌虐的那个城镇相比,这里更加危险……
剩下几百米的路途我没有再停顿,我一口气走到了城墙底下。
这里聚集了大概上百人的样子,似乎是在排队。
有些人是趴在地上往前挪动的,在这里的人面色都出奇的差,失水过多导致的干瘪让他们的皮肤和面容看起来都比较粗糙且削瘦。
更有甚者,简直同人干没什么区别,就靠着一张手一双腿缓慢前行。
如果说他们是为了摆脱这样痛苦才拼了命想要进入这个永生之地我还能理解,可是,从他们的眼里我能见到的只有他们想进去,仅此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可不仅仅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那在他们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攥紧手中的魔杖,又一次体会到了孤独,这次,不是众人的冷漠,而是一种失心的癫狂。
请保佑我吧……我默默祈祷着,一步上前,死死压住了魔女帽。
这条队列很长,那扇城门如此庞大,却只让他们排成了一队。
而最前方等待我的未知,才是令我内心不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