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听到吗?”
“听到了,好像是从贵宾船舱那里传过来的。”
“真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雾越来越大了,去通知船长有情况,还有,让乘客们不要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水手们听到这个声音,就如同见到了定心骨一样,他们欣喜无比,有人说:“船长,您听到了吗?舱房里面有动静!”
“我听到了,你们,把休息的小伙子们叫起来,雾越来越浓了,恐怕我们今晚得熬夜了。保证航行的安全与稳定才是现在最重要的。那个船舱的事情,等过了这海雾,再查看不迟。”
“是!”
“是!”
“是!”
现在还好,他们还能看到船长那模糊的脸,雾气越来越重,水手们手里值夜用的灯火也聊胜于无。
在他们心里,虽然斯帕罗几乎不管这些修补或体力的事情,基本都是让他们进行船只的运作,不过危难时刻他丰富的航海经验与精湛的驶船技术都令他们佩服和信服,船长不止一次在海洋的威胁中救过他们。
他是这艘船的大脑与核心。
他们都愿意相信他。
接到具体的命令后,这群勤奋的水手们开始叫醒自己的伙伴,也许不用叫醒,毫无疑问的,那个是枪声。
骚动已经在船上出现,有人甚至已经冲到了甲板上。
斯帕罗沉住气,说了句:“稳住他们,各位小伙子们。”
水手们知道船长的意思,分派了几个人去稳定乘客们的情绪。
不一会儿,这艘夜晚的航船重新极速运作起来。
为了确保各个船件的稳定性,没有人敢在休息了,在大海中迷失方向是很致命的一件事情。航灯似乎起不到太大作用,不知为何,仅仅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海雾居然已经蔓延至整个船体。
幸好罗盘还能用。
“船长,是否一直向南?”
“向南!”掌舵的船长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激情洋溢的大笑,很难想象这个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他手持掌舵盘,指挥着水手们,一头扎进了大雾之中!
“调整方位,我们冲出去!”
——————
“姐姐,外面好像有动静。”
希贝尔被伊莎拉着回到了房间,只见伊莎挥挥手,狼藉一片的船舱瞬间就变得干干净净的,连同身上的血渍也被清理干净。
“哎哎?”
伊莎没理希贝尔的话,拉着她就往床上去。
“噗通”一下,希贝尔就被摔在了床铺之上。
“姐、姐姐?”
希贝尔半撑着手,卧在床上,伊莎站在门口,疯狂的用魔杖布置着一层又一层的结界。
诶诶,这是要干嘛?
孤清的房间内,两个女孩子独处一室,伊莎的动作很难不让人多想。
姐姐她要干嘛?
而事情似乎并没有朝着令人喜闻乐见的方向发展,当伊莎布置完一切后,扭头那一瞬的表情让人悚然。
那是比死人还要阴诡的暗沉。
伊莎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气,她侧头露出眼角的斜视余光照到希贝尔身上,希贝尔只觉脚底发寒。
“怎、怎么了?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可能是希贝尔的疑问让伊莎短暂的恢复过来,她的喉间微微耸动一下,默默说了句:“妹妹……今晚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希贝尔没有魔力,她注意不到,但是伊莎不一样,在回到房间后那短暂的脱控之下,她发现这艘船上,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暗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存在的,这种浸透内心的侵蚀性非同小可,不是一般的怨灵。
伊莎明白,她们掉进了一个危险的巢穴,一个吸收灵魂的亡灵派对。
而且……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心智。
刚才,在萨德的房间里,她做了自己最不可能做的事情。
她放弃了寻回希贝尔真实身份的机会。
那怎么可能是自己做的事情!
还有……自己从刚才见到她开始就对希贝尔一直存在的奇怪冲动。
【让她成为永恒的妹妹】
“呵呵……呵呵呵……”
伊莎阴冷的愉悦一笑,她猛地抬头,阴森森地盯着希贝尔。
“姐姐……?”
不,不可以。
伊莎拼命反抗,同身体里那个诡异的家伙做斗争,她现在完全可以肯定,恐怕有什么东西侵入了自己的身体。
它在操纵自己的判断!
【让她成为永恒的妹妹】
“不能放走呢……”
伊莎举起魔杖,对准希贝尔,一道紫光闪过,希贝尔瞬间被勒死了手脚,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展现在床上。
“啊……!”
希贝尔惊叫着,而一旁的伊莎正一手拿着魔杖,另一只手做着恐怖的事情,她一点点抓烂了自己的脸,眼睛早就红成一片,一会儿是痛苦的挣扎一会儿是崩坏的诡笑。
似乎是某一方被压制了,伊莎主动用魔法修复了自己脸上的伤,嘻嘻低笑声中,僵硬的脚步慢腾腾的挪动,她将魔爪伸向了希贝尔。
伊莎一抬手,希贝尔的衣服砰的一声炸碎,白皙水润的少女**暴露在火光仿成的日落余晖之下,水嫩诱人。
“欸、唔……咕!”
希贝尔抽搐着,眼睛里满是惊恐。
咔哒、咔哒、咔哒。
脑袋里,蹦出了齿轮的形状,就快要被搅成一团浆糊,而伊莎,已经贴了上来。
——————
晦气,真的晦气。
萨德伯爵的侍从听到枪声折返回来见到房间内的惨状,先是一惊,而后开始搜刮起来残留在这里的宝石金钻的值钱首饰品,做完这一切后,他就要去贵族们经常聚餐淫乐的地方报告这些情况,那里还有留守的萨德伯爵的其他侍从,毕竟把魔女变成奴隶这件事,知道的人不需要太多。
他对萨德并没有什么感情,主仆?啧啧,要不是被他握着性命,自己才不会低声下气的讨好他!
还有魔女的事也是一样,他并不是非想玩到魔女的身体,更多的是为了刻意展露自己的贪婪,表达自己的无威胁性,他可不笨,他非常清楚萨德是怎么看他的,他一直在演,演成一副奴性的样子,这是自保的妙招。
“这该死的雾!”
船上的空间就这么多,他还看不清路。
枪响和海雾影响着所有人的情绪,水手们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他们让乘客们呆在船舱内不要到处走动,聚在一起的最好报团,这样会更安全一些。
他现在急需摆脱嫌疑,可是放在嘴边的钱不能不要,所以他现在非常急迫的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藏好财物之后再去报告萨德的惨死。
可这一切计划都被这破雾搅乱了!
他差一个时机,要是被人看见他拿着这些东西,难保不会不觉得人是他杀的。
“他妈的!”
他还是不愿意放弃钱。
抱着咣当作响的精致珠宝,他焦急的摸索回房间的路途。
咔嚓。
他不需要再紧张了。
“呃……”
财宝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滚落在各处,四散的金银成为了索命的枷锁。
在迷雾之中反射出森森冷光的,是人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