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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渴求以往的记忆深处(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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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光明的伊莎,在这间不明是暗的牢房内,听到男人平缓而血液沸腾的呼吸,她就一阵发颤,脑袋上的那个仪器正缓慢而有规律地嗡嗡作响,腾的一下,大概是牢房的门被关闭,他彻底锁死了这里,“哐当”一声的关闭了,钥匙的呲呲声响过一阵,随后再次回到了伊莎的刑床边。

来来回回好几趟,就像在精心准备什么一样。

“现在,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我可爱的羔羊。”

男人残忍的字句传入伊莎的耳朵里,然而她的腿脚并没有抵抗的想法,不是她不想抵抗,而是抵抗的想法被抹杀了。

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抹杀,连同精神也一样。

男人撤掉了伊莎嘴里的束缚,她被堵住的嘴巴重新获得了说话的权利,伊莎用微弱的啜泣的话语做出最后的求饶,“求求你,求求你......”

因为眼睛看不清,所以伊莎只能向四周扭动着脖子,幅度也无法太大,因为锁链几乎扣死了她的脖子,轻微的挪动都能勒出一道伤痕。

可她毫不在乎,脆弱的脖颈上勒出一道道血痕,泪水根本止不住,对于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那未知的冰冷机械的恐惧,对于悲惨命运的恐惧。

“安静,伊莎,安静。”

男人捂住了她的鼻子,地下室本就稀缺的空气在这样的窒息下更是难耐,伊莎的手脚没有动,注射到她身体里的那东西起了作用,手指只能轻微的抬起,伊莎尽全力点头,这才让男人松开手。

“看来你还是没有做好成为羔羊的准备。”

男人双手摸索着,一会儿测试她的脉搏,检查她的反应,翻看她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皮,粗糙的手指在她的血淋淋的伤口与尚未被破坏的娇嫩肌肤出来回摸索一番,对于骨折的部分,他都会手指停留反复摸索,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等到他看到伊莎仍在用最卑微的方式哭泣时,他终于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的肉体还没有完全解脱,伊莎。”

这个魔鬼又给伊莎扎了一针,伊莎发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恢复,不在那么模糊了,身体上松垮垮的躯体似乎也能正常运作了,伊莎几乎都以为他要放过自己了,结果他又把伊莎的嘴给塞住了,然后......拷打开始了。

被封闭的双眼根本无法辨别攻击的来向,只是那形似钢棍的武器开始落在她的肋骨、手肘、小腿、腹部、**这些地方,这种毒打是没完没了的,这是最恶毒、最残酷、最阴险、最不可原谅的行径,每一秒伊莎都在渴求自己丧失意识。丧失意识是一种解脱!到了这个份上,生存就已经变成了一种罪过了。

伊莎疯狂的蹬腿,锁链、手铐与脚铐齐齐发出剧烈的抖动,脖子上弄得全是血,模糊的成了肉末的惨状,口中咬住的布块也被染成了红色,伊莎这时候才发现更令人绝望的事情:嘴里的布块不是为了防止她发出声音的,而是防止她承受不了咬舌自尽的。

拷打逐渐缓和了下来,伊莎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样了,可以说得上血肉模糊了。到此刻为止,伊莎彻底失去了作为人的容貌和身体,女孩子的痕迹在她的身上在无法得到一点的体现,她身上的肉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她的脸和头发这两个最受女孩子在意的部位还算幸运,男人似乎是故意留着这两个部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是最绝望的身体,这是无法摆脱的梦魇。

永远的精神枷锁与精神摧残。

拷打已经不能算作威胁了,她成为了伊莎的恐惧,只要伊莎所说的答复无法令男人满意,拷打便会如期而至。审讯她的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而伊莎到目前为止,也几乎要失去人所能拥有的一切了。

男人将钢棍丢到一旁,进行着下一步的仪式。

“现在,我要你记住的第一件真实的事情:你的父母不存在。伊莎,现在——点头或者摇头告诉我,你的父母是否存在。”

男人开口说的话就打击着伊莎仅存不多的自尊心,父母对她来说是永远的痛苦,但是也是她维持最后理智的一层防线,她几乎颤抖着点头,违背他不会有好下场。但是,这是原则上的问题。

哪怕她的父母抛弃了她。

至少在她的视角里,父母是抛弃了她。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抹除这现实的、深刻的存在,这是她从诞生于这个世界就陪伴她的人啊!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新一轮的虐待拷打开始了。

伊莎始终不愿意松口,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带着悔恨就这样被打死,就是她最好的解脱了。

活着已经没有必要了,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虐杀的女孩的片段,那刻入心脏,遍布血管的恐惧也随之上升,但是她始终是点头,执拗顽抗的对这不公的遭遇抱以嘲弄地反击。

“哦,伊莎,疼痛对你来说不算惩罚吗?那好吧,我们换一种方式。”

男人看出来她已经做好了奔赴死亡的决心,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伊莎得逞的。

当电流直击大脑,这超脱了肉体的虐待,这是摧毁她的脑神经,然后男人不断地逼问:

“告诉我,伊莎!你的父母存不存在!”

“呜呜——”

点头!

“存在还是不存在!!!!!!”

“呃——咕噜,唔呃——”

还在反抗,点头!

表盘上的指针转过了一半,伊莎吐着带血的白沫微微动着脑袋。

她摇头了。

男人并没有立马关上器械,而是降临了电流的等级,这让伊莎感激涕淋,没错,感激涕零。

“哦,伊莎。”男人的神情柔和起来,她摸着伊莎的脸,如同对待自己的女儿那样温柔:“你开始学着理解和接受了,我很欣慰。”

“现在,告诉我这是几?”男人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对着眼睛看不见的伊莎说。

伊莎觉得他一定是疯了,她摇头,只希望他快一点终结自己的生命。

快杀了她!她不要在遭罪这样的摧残了。

电流再次发挥作用。

哐当、哐当摇晃的刑床,可怜的女孩辨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说才能满意这样的恶魔。

他想知道什么!他想让我说什么!他到底想干嘛!

快结束吧快结束吧快结束吧快结束吧快结束吧!!!!

“伊莎,这是几根手指?”男人冷酷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然后进入了大脑,伊莎的满脑子都是那一句话,都是男人的声音:这是几?这是几?这到底是几!

怎么都好、怎么都行,无论他想让自己答应什么都可以!

“伊莎,你得认清你有罪。”

是的是的,好的好的,她是有罪的,她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到底让她说出怎样的答案,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那崩溃的电流停下来!

她承认自己没有父母,她从来都没有那样的亲人,她承认自己是有罪的,罪无可赦的,应当立马处死的,她承认自己是个卑贱的东西,是个堕落者,社会底层的残渣,她承认自己不该活着,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对这个世界的污浊侵害,她承认自己是个异教徒,应该被用最残酷的酷刑虐杀,她承认自己看得到,没错,自己一定看得到他手中的数字,只是自己的问题罢了,她承认自己应该接受他的救赎,她会做一切事,任何事,哪怕是被他侵犯过后开膛破肚都可以!

只要让她可以死,只要让她可以死。

她将供认一切,她将忏悔一切,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把自己剥落干净,把能拿出来的一切都交给他处置,只要能让自己头顶上的可怕嗡鸣停下来,然后赐予自己死亡的圣典。

“有进步,伊莎。”

男人这时候才停下电流,他从白大褂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巾,松开伊莎口中的血布,微微擦拭着她脏了的面庞和嘴角,伊莎一动也不敢动,她真的学会了听话。

“你的父母存在吗伊莎?”

“不存在。”原本擦干净的唇边也因为伊莎说话时流出的殷红之物被再次弄脏,男人一点也不嫌弃,再次替她清理这些污秽。

“那么,我刚才伸了几根手指头呢?”

“我不知道,恳请你,告诉我。”

“一根,伊莎,一根。”

“一根......是的,是一根,我好像看到了。”

似乎伊莎那几乎失明的眼睛里真的看到了,致命的幻觉在扭曲的嘶沙声里勾勒出手的形状,然后,那里静静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一根!的的确确是一根。

太好了。伊莎留下了感动的泪水,自己被拯救了,自己看到了,这都多亏了他啊!

“人只有四根手指,伊莎。”

五根、四根、五根、四根......

最后,记忆里的手指真的只剩下了四根,这才是世界的真实啊!自己以前都活在虚假里——

伊莎为自己的这一发现而热泪盈眶。

“是的,人只有四根手指。”伊莎有些懊恼,自己脑袋里怎么能闪过“五根手指”这样歪曲的理论呢?

这简直是恶魔,人从来都只有四根手指。

“很棒,伊莎,很棒,做得很好。”

男人的态度不再那么严厉了,他此刻像一名真正的医生一样,一位老师,一位信徒们敬仰的主教,他只是在进行解释和规劝,来拯救迷途的羔羊。

“我在为你费心啊,伊莎,”他说,“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你是值得拯救的,在你那些错乱的精神力还有缺陷的记忆中,你记不住真正的事情,可怜的你把那些从未发生过的虚假当成了真事。幸好,这是可以治疗的,我把你带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让你脱离肉体的束缚,可以看到真正的、真实的世界,其实你早该做到这一点的,可惜你的意志力不够坚定,只能让我想办法来改掉你这个毛病。现在,告诉我伊莎,我是你的什么?”

“主,您就是拯救我的主。”

“不、不对,人们总是觉得需要主,其实不然,我们要依靠自己的手段,依靠自己的本事,来了解这个世界,而不是听从圣经上的道德,我们需要解脱,而不是被困缚。”

“我不懂,请教教我。”

伊莎的语中满是虔诚,在此刻,她已经不觉得自己是在被折磨了,而是彻彻底底的在被治疗,而她就快痊愈了。

“要变得神智清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来吧,让我们进行最后一项。”

男人松开了她身体上的锁链,温柔的将伊莎抱了起来,就像恋人那样,他眼中满是温柔,伊莎残缺的身体在形床上留下了一大摊的黑血,在这场可怕的精神改造里,伊莎几乎完全丧失了行动力。

他将伊莎平放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触到地面的冰冷,伊莎的身体刚想蜷缩就放弃了。

没有那个必要,这里是温床。

“我会在这里侵犯你,伊莎,然后,杀了你。”

“好的。”

伊莎用吐着血沫的话语说。

哪怕是将那破布一样的衣物一点点褪去,伊莎也没有半点抵御的反应,至于作为女孩的羞耻心?

伊莎现在的状况已经算不上人了,说是动物都比不上,这个疯子利用最残忍的酷刑将伊莎的精神摧残到崩溃,然后在他所认为的“救赎”里完成彻头彻尾的改造之后,将会侵犯她最后的纯洁,完成一切之后,他就会杀害她。

而后,去寻找下一个值得“拯救”的羔羊。

随着衣服一点点被扯成碎片,空气中的湿冷混着血腥味,冰冻的肌肤和硬邦邦的手脚,如果说这世上真有神明的话,这一幕怕是地狱都无法洗刷的罪恶。

这根本无力偿还。

咣当。

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男人狂热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那是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你背叛了我,伊莎。”

“我背叛了你。”

重复着男人的话,伊莎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心死魂散,她快走到尽头了。

男人听到这话愤怒的拿起刀,对准她的心脏就要插下去。

一声叹息,犹如远方的来客,乘着最后的诺亚方舟到达了即将溺亡的女孩身边,她的话语在一刹那间响彻女孩的脑海。

「伊莎,醒醒。」

「伊莎,记得你现在的名字。」

「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伊莎,醒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地下室的门被突破,男人皱了皱眉,回身望去只见到教会的人一涌而进,身后控制着被制服的仆人。

“到此为止了,萨斯。”

“哼,主教。”

医生也跟在人群的后面,他在地下室被打开的一瞬间就急切的寻找那个自己想看到的女孩,当见到躺在地面上浑身是血生死不明的伊莎时,他匆忙对主教说:“快救人!”

主教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对着被称为萨斯的男人说:“看起来证据确凿啊,我亲爱的先生。”

“哦?看来主教大人是有把握定我的罪?”

埃莫主教掏出一份国王的诏令,放在手掌心上,微笑着注视着他。

“国王?呵呵,怕是不能置我于死地呢。”

医生没空理这俩人的勾心斗角,他想去拉开铁门,却发现这门被锁死了,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那张布满血色的邢床以及当他看到那个冰冷冷的器械的时候,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愤怒!

“你居然对她用这种东西!你还是人么!”

萨斯听到自己被一个无名小辈骂了,眉头紧缩,看了他一眼,仔细想了想,才认出来他是谁。

“这是爱维尔医生,想必你们应该认识。”

“哦,原来是我自家的内鬼啊。”萨斯冷笑着,放下了手术刀,站起身,嘲讽的注视着埃莫主教。

这让爱维尔医生暂时松了口气。

“放她出来!你这恶魔!”

“医生,这是你所不能理解的救赎。而你的出现,还有这把手术刀——想必也是你给她的吧?你破坏了这份完美的解脱,你扼杀了一只羔羊的自由,你是个罪人,医生。”

“你是个杀人犯。”医生冷冷的回击道。

“好了,争吵到此为止吧,”埃莫主教下达了命令,“把这铁笼弄开。”

教徒一拥而上,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咔咔几下,那个看起来十分坚固的铁锁就被他们弄坏了,掉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萨斯被他们架了出来,不过他的脸上毫无惧意,反而挑衅地瞪了一眼主教,冷笑着威胁道:“我们走着瞧,主教大人。”

“愿意奉陪,萨斯先生。”

......

好吵。

「伊莎,该醒醒了。」

你是谁?

「忘记了吗?我是过去的伊莎。」

过去的......伊莎?

「看来你已经忘记了啊,不过,你得逃离这个梦境。」

梦境?

「是的,可怜的姑娘,记得吗?这里不是你该在的地方,你现在是一个魔女。」

魔女......什么魔女?

「伊莎,亲爱的,你现在是伊莎,记得你过去的名字吗?你叫【】。」

什么?

什么啊......

砰,这个潜世界破碎了。

她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失去光明的世界。

“可怜的孩子,你没事了。”

我......得救了?

“医生......先生......”

“是的,孩子。放心吧,你已经安全了。”

安全了,真的安全了吗?

地牢里嘈杂的声音不断地响过,脑袋的嗡鸣依旧不停,身体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疼痛。

医生的手抚过伊莎的额头,那里是滚烫的温度。

“埃莫主教!来几个人带这孩子出去!”

“去,帮医生把那女孩带出来。”

“医生......”

伊莎伸出臃肿的手,用仅存的还有感觉的小拇指一一划过放在自己额头的手。

“怎么了孩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提。”

“你为什么有五根手指头?”

PS:伊莎的这一段处刑借鉴了《1984》里男主温斯顿接受改造的描写,那个故事里面的精神摧残让我到现在都毛骨悚然,要描述一位几近泯灭人性的变态并不简单,所以我尽量代入伊莎的视角,思考怎么才算是真正的、彻彻底底的精神折磨,我不知道我做到没有,反正写这一段的时候,我就把自己当成受虐者,在精神崩溃的情况下应该说什么,应该有怎样的反应,总之就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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