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跟神宫月激斗的兰纳,身子一顿,点了点头。
右手一个回抓,收回锁链,解除了攻击姿态,依然是那副优雅的神态:
“就到这吧。”
神宫月疑惑又警惕的看向兰纳:“不打了?”
兰纳点头:“我今天累了,要先回去了。反正怒魔你们又杀不死。”
“喂~苍蝇。”
兰纳抬手指了指下面:“你的那个小伙伴,好像已经要不行了。
你不打算去帮帮他吗?”
神宫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面具下的眼眸一颤。
“这个屑!”
当下,也顾不得兰纳了。
悠穹收回,光翼扇动,一个翻身,朝着下方极速飞去。
黑光一闪,兰纳消失在空中。
“再见,苍蝇们。你们捡回了一条命呢。”
“嘭~”
竹泽的身子高高飞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噗~”
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竹泽痛苦的干咳着,血水顺着嘴角不断滴落。
他的几根肋骨已经断了,五脏六腑也受了伤。
双手握住剑柄,用上清震强撑着身体,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身上黑铁衣上面灰尘沾满,几处破损地方露出大片擦伤和淤青,不断有血丝从中渗出。
范志凯收回踹出的脚,没有继续攻击,看着竹泽,脸上带着愧疚和感激:
“折纸,你打不过我的。好兄弟,已经够了!让开吧,这是我的选择。”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你踏出那一步。”
竹泽抹掉嘴角的鲜血,双手握住上清震,就要踏步上前。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了他。
竹泽回头,见到来人,刚叫出声:
“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月?你……”
竹泽是一脸懵逼,正要发问,一句话还没说全。
又被神宫月“嘭”的一脚踹飞,身子跟麻袋一样飞出。
“你谁啊!敢打我兄弟!”
范志凯恼了,浑身火焰暴起,朝着神宫月就扑了过来。
神宫月却根本不理,脚下一蹬,身子向前飞起,一把将飞起的竹泽抓住。
再落到地上,随手将他扔到一边。
“嘭~”
回身一剑,挡下范志凯的拳头。
然后“砰砰砰~”
眼看又是一场战斗要开始。
却听竹泽一声大喊:
“凯子,你他娘的要敢动她,我他娘的跟你急!
咱俩这兄弟就没的做了!
一拍两散!”
“…卧槽!…”
范志凯急忙止住挥出的拳头,连连退出好几步。
一脸古怪的看向刚刚从地上爬起的竹泽:“折纸,你脑子没事吧。
被人打了还护着人家。
我靠,你该不会是!”
竹泽没好气的吼道:“少放屁!闪一边去,让我先问问。”
他没发火,当然不是自己是抖m,他跟神宫月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说全部了解吧,但他也知道神宫月不会是那种随便殴打自己的人。
竹泽小心翼翼对着飞回自己身边的神宫月,直接低身鞠躬认错,态度诚恳:
“月~月。千错万错,总之都是我错了!
但是,就算是我错了,你也要让我知道错哪啊,别上来就动手啊。”
神宫月看着竹泽,声音很是冷淡:
“居然还可以跟我耍嘴皮子,看来你还没死啊。”
竹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我还活着,多亏您老手下留情。”
“既然是活人,那为什么还要跟一个死人,计较那么多!”
“他还没死!”
“那又如何呢?”
“所以,我必须阻止他。”
“哪怕是豁出你的命?”
“嗯……”
“嘭~”
神宫月抬起一脚踹在将竹泽踹翻在地,又是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
“他现在这些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造成的。
你说的,做的,已经可以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是他的事情!
他的命就是命,你的就不是吗?
就他有人在乎,有人伤心,你没有吗?
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你又凭什么教别人珍惜!
你是蠢货吗?”
“我……”
竹泽张嘴正要说话。
神宫月收回踩在他身上的脚,回手拔出悠穹,对着他岔开的两腿中间,就是用力一刺。
“唰~”
剑身深深地刺入水泥地。
“嘶~”
竹泽吓得一个激灵,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剑身离自己的那个地方就1cm不到,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剑身的冰凉感。
神宫月拔出悠穹,抖了抖剑上的尘土:
“这次是警告!给爷把嘴闭上!
再蹦出一个字,爷就让你变成太监,让你生不如死!”
“了…”
竹泽“了”字刚出口,见神宫月那满含杀气的眼神又盯上自己裆部,硬生生把“解”给咽了回去。
只得一手护住那个地方,一手比了个“OK”手势,表示自己深刻明白,明白的透透了。
神宫月满意转身,看向已经震惊看呆的范志凯开口道:“范志凯,对吧。”
“对!我就是。大佬,有啥指示?”
“我没什么指示,你要吸收那些人的“未来”,是吧。
神宫月无所谓的一侧身,让出道路:“我们不拦你,你现在可以去了。”
“喂,月!”
竹泽急了,就要阻止。
“啪~”
神宫月回身就是一掌,用力切在竹泽脖颈上。
“让你闭嘴,不知道吗?”
“扑通~”
竹泽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神宫月提起已经昏迷的竹泽衣领子,拖麻袋一样的往旁边走,对着范志凯摆了摆手:“去吧,你不是要吸收那些人的未来吗?
去吧,我不会跟这个笨蛋一样拦你。”
“多谢。”
范志凯点头,感激的朝神宫月一鞠躬:“折纸他…就辛苦你了。”
说罢,就要朝前走去。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吗?”
“……”
范志凯前进的脚停了下来。
神宫月将竹泽的身子依靠在一面墙上,蹲下身从洞玄令中取出三颗恢复丹药塞进竹泽嘴中,也不回头看范志凯。
“你的事情,我听这个屑说过了。
那些施暴者,让你受了很多苦,你是个可怜人,很让人同情。”
“谢谢。”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就可以成为施暴者,可以违背法律!脱离法律!”
“嗯,我知道。”
“吸不吸收那些人的未来,选择权在你手上,我不会拦你,也拦不住你。”
“嗯。”
“吸收了那些人的未来,又如何呢?”
神宫月将竹泽头摆正,掏出湿巾,嫌弃又认真的擦着他脸上的鲜血和灰尘。
“他们本身就是人渣,有没有未来,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们依然可以活着,依然可以享受生活。
依然可以那些享受你没有的。
死了的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比得了活着的他们。
自从你做出那个决定以后,你就输了。”
“嗯。”
“而你,将因为这根本没意义的事情,永远站在竹泽的对立面!
作为维系者的他,就必须把成为灾厄的你铲除!
轻视自己生命,已经让你辜负、失去了很多人,你还要继续辜负、失去吗?”
“嗯。”
“那既然你想好了,就随便你喽。”
“谢谢你。”
范志凯对着神宫月又是一鞠躬。
“没必要。”
神宫月摇头,将沾满鲜血和灰尘的湿巾收回兜中。
“我说这些,也只不过是怕这个屑醒了,怪我把他打晕,在我耳边大吵大闹的烦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