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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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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贺君安被仓库大火和袭击伤人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另一头,天垣小苑却沉浸在一派宁静祥和的氛围之中。

“哈——没有业务缠身真好,”陆羽跷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掏着耳朵,“像这样的日子最好一直持续下去。”

“你要注意一点,”顾恩亭笑着说道,“像这样继续闲下去,距离流落街头就不远了。”

“不虚,”他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随后又换了只脚继续跷二郎腿,看起来就像在自己家......不,这就是他自己家,“业务上有君安在把持,我心里头也安。”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打算未来把全国的生意都交接到他手上?”

“他敢接我就敢交。”

“你对他这么有自信?”

“你要知道,我走的时候几乎没留下什么底子,现在却成了整个墨轩集镇八成商户的股东。”

“他怎么做到的?”

“这里面学问就大了,”陆羽露出了嘚瑟的笑容,“说好听点是资金周转,说难听点就是投机倒把。”

“你的意思是他空手套白狼,拿别人的钱去投资别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陆羽又抿了一口茶水,“不过,你的饼要画得好,才能收得到他们的钱,否则连投机倒把的第一桶金都没有。”

站在他身后的虎志成连连点头:“上午我去走访过,墨轩集镇的各个商户都对他的改革计划赞许有加,特别是开面馆的康掌柜和开酒楼的刘掌柜,谈起小兄弟的时候眉飞色舞,据说他们为了投资项目,连棺材本都拿出来用了。”

“别信他们的鬼话,”陆羽笑着晃了晃茶杯,“商人说穿了就是为了一个利字,等到项目进入瓶颈期,他们就是最善变的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

“要不要提醒君安防他们一手?”

“不用,”陆羽摆了摆手,“对于他们来说,我们一样是围绕着利字在转的,随时准备在情况不妙的时候抛弃他们。”

虎志成点了点头:“倒也是......”

这个时候,顾恩亭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他的项目有前景吗?”

陆羽挑了挑眉毛:“你想投?”

“手头正好有闲钱。”

“我觉得你可以暂时观望一下,”陆羽耸了耸肩,“贺君安提出的计划我都过了一遍,从行业前景到商业模式有三个非常突出的缺点:赢利点描述得太假,行业范围波及太大,运营概念太过空洞,换做是我的话,肯定需要他给出更加详尽的目标预期和运营规划。”

“照你这么一说,他的计划有点不切实际?”

“可以这么理解。”

“那他是怎么忽悠到这么多人的?”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常年经商,风里来雨里去赚的还没伙计多,比起我这种稳扎稳打靠着搞资金流动赚钱的人,他们反倒是更加渴望财富,而渴望财富往往会让人失去自己的谨慎。”

“那我再观望一阵......”

“顾兄干状师这一行名声在外,赚的钱够吃够用一辈子,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投资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恩亭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老丈人嫌我在朝廷里没有一官半职,我也烦他天天在我娘子耳畔念经,再说了,状师这一行干不了一辈子,总不见得存着钱坐吃山空,所以就想搞搞投资,最好弄点自己的小产业,未来老了能找个地方过过安生日子。”

“你的想法很现实,”陆羽点了点头,“不过,做人就要现实一点。”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们聊点正经事。”

“正经事?”

顾恩亭展开折扇,轻轻扇了扇风:“飞兰花的事情玩得有点过火,贺君安要是生气的话,你打算怎么收场?”

“收场?”陆羽挠了挠后脑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让贺君安送飞兰花的损招不是我提出来的吧?”

“哇,我就是图个好玩,你不会让我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吧?”

“正有此意。”

顾恩亭的脸色忽然一黑:“按照煌夏律例,你这个属于从犯性质,知道该怎么判吗?”

“别别别,”陆羽摆了摆手,“大家有商有量的,不要闹得这么大......”

“那个......”阿虎一脸迷茫地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我怎么听不明白?”

“对了,他当时不在......”

“哇,可惜了,少了个从犯一起扛罪名......”

在陆羽和顾恩亭两个损友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虎志成之后,他当即瞪大了眼珠子,像是只炸了毛的猫似的大喊一声:“啊?!你们......唉——”

陆羽不解地反问道:“你叹什么气?”

“你是不知道......”虎志成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我们江湖中人谈情说爱最忌讳朝三暮四,若是认准了一个人要跟,那就是铁打的跟一辈子,谁都拦不住。”

陆羽单手托着腮问道:“然后呢?”

虎志成咽了口唾沫:“沐姑娘在亨通驿站救过我们,又在与蓝染仙人的交手中同我们并肩作战,她要是知道了飞兰花是你们出的损招......”

此时,陆羽嘴角微微一扬:“你以为贺君安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道理很简单,既然他会急急忙忙找我们两个商量,就意味着心里有她的一席之地,需要外人介入才能帮忙斩断情丝。”

顾恩亭点头附和道:“有道理。”

“如果贺君安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他根本不会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至会亲自去拒绝,犯不着我们帮忙出主意去应付两仪宫的小娘们......”话还没说完,陆羽忽然感觉脖颈凉嗖嗖的,低头一看,居然有一把剑抵在他的喉结上,吓得他顿时大惊失色,“啊啊啊啊啊——”

应千秋收起剑,用十分不悦的语气警告他:“坑坑洼洼脸,下次再敢用轻佻的话语信口胡言,我就直接送你去地府报道,听明白没有?!”

“懂......”

“坑坑洼洼脸......”顾恩亭收起折扇,忍不住掩面偷笑。

陆羽吓得连呼吸都停罢了一瞬:“两仪宫的仙女姐姐息怒......”

“谁是你姐姐?”

“那......妹妹?”

“你占我便宜?”

“我我我......”

此时,虎志成开口打了个圆场:“秋姑娘,有话好说......”

“我姓应!”

“啊这......”

“噗嗤——”顾恩亭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不好意思,下次我尽量憋久一点。”

“对了,你们刚才好像在讨论飞兰花和我师妹,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的来说,”陆羽朝着顾恩亭使个眼色,“就是一点小误会......”

不料顾恩亭起身就走:“突然想起来家里的衣服还没收......”

“回来。”

应千秋一句话的功夫,就让顾恩亭老老实实回到座位上,要多霸气有多霸气。

“在你们把话说清楚之前,谁都别想安然无恙地离开这个屋子,听明白没有?!”

陆羽和顾恩亭异口同声地回道:“明白......”

“谁先说?”

顾恩亭反应很快,马上就把陆羽卖了出去:“他。”

“你......”陆羽瞪大了眼睛,血丝都冒了出来,“别忘了飞兰花的点子是你出的!”

“飞兰花的什么点子?”说罢,面无表情的应千秋一脚踩在了茶几上,吓得他们两人同时虎躯一震。

“就是......”陆羽舔了一下嘴唇,“我在花园里培养了几朵飞兰花,然后他看到了就......摘了下来......再后来就......发生了一点点小插曲......至于这个小插曲是什么样的......”

应千秋用凶巴巴的语气命令道:“快一点!”

下一秒,满心恐惧的陆羽顾不得思考,用极快的语速将事情和盘托出:“贺君安把摘下来的飞兰花扎成花束送给了你师妹,你师妹特别开心欣然接受,情况就是这样的。”

话刚说完,顾恩亭的表情瞬间僵硬,压着声音对陆羽来了一句:“大哥,委婉两句你会死啊?”

“我可能真的会死......”

“贺君安......”应千秋暗暗握紧了拳头,“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又有登徒子看上我师妹了。”

“这个又字用得很灵性,”顾恩亭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难道她以前有过相似的经历吗?”

“关你什么事?”

顾恩亭马上闭上了嘴巴:“......”

“应姑娘息怒,”没等陆羽想到糊弄她的借口,虎志成抢先一步,在他之前开口道,“虽说是他们两个出的主意,但初衷还是好的,请您手下留情!”

“好家伙,”陆羽用一种看猪队友的眼神打量着虎志成,“少说两句你会死啊?”

“呃......”

“噢?”应千秋听了虎志成的话,浑身上下的霸气顿时变成了杀气,吓得顾恩亭和陆羽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坑坑洼洼脸,贼眉鼠脸,你们帮忙出的主意?”

“贼眉鼠脸......”顾恩亭眨了眨眼睛,接着看向身后的虎志成,“他长得挺端正的,怎么就贼眉鼠脸了?”

陆羽毫不留情地来了一句:“说的是你。”

“哇,你礼貌吗?”

“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应千秋的眸中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希望你们在九泉之下能够理解我的极度不爽。”

两个大男人像是点头娃娃一样拼命点头:“说说说!!!”

在应千秋的威胁之下,陆羽将当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言辞之中着重强调了自己只是从犯的性质,真正的主犯是顾恩亭,而顾恩亭则是反过来,强调了自己只是提出了一个玩笑,具体是陆羽把它实现成了一个骗局,看得出来,他们双方的态度十分诚恳,希望争取到她的宽大处理。

然而,听完他们的陈述后,应千秋的滔天怒火并未如期而至,脸上更多的反倒是疑惑不解:“奇怪,她喜欢的明明是寒心堇,没有喜欢过飞兰花......”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一声惊雷,吓得陆羽又虎躯一震,接着下意识地想躲到桌子底下去,没想到正巧撞见了顾恩亭。

“顾兄,这么巧?”

“没想到陆兄你也怕打雷?”

“哈哈哈,我们真是有缘分......”

两人扭头一看,发现应千秋也蹲着身子,看姿态应该是想进桌子:“你也......”

“嘁,”应千秋愣了一下,随即浮现出不爽的表情,但尴尬的红晕却出卖了她的本心,“我才不是怕打雷,就是看到你们做出奇怪的举动,心里有点好奇......”

“掌柜的,”虎志成打开窗户抬头仰望风起云涌的天空,“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忽然乌云密布,看样子马上要来一场倾盆大雨了。”

话音未落之时,来自林府的不速之客迈过天垣小苑的门槛,向着前厅一路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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