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贺君安十分不爽地啧了下舌头，“又来了......”
“你......”另一个他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他，表情忽然变得十分惊恐，不由得往后退了小半步。
“嗯？”
“又是你......”
“这一次居然没有变回源神的形态，”贺君安看着自己的手掌，脸色突然一黑，不禁露出了阴沉的笑容，“呵呵，看来她的力量越来越弱了......”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公孙起感到格外惊愕，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沫：“怎么会出现两个君安？”
“他们是同一个人，也不是同一个人，”涂山亚弥双臂抱胸，眉宇微微一皱，神情变得格外凝重，“感觉就像是一个整体被强行分成了两个部分一样。”
“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不灭煌炎崩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屁，转眼便将紧张的气氛吹得一干二净：“呼——舒服了！！！”
“好臭......”贺君安捂起了鼻子，“你这家伙的臭屁破坏力惊人，下次可不可以飞远一点再放？”
“不好意思，”不灭煌炎收起高傲的姿态，向着贺君安低下了头颅，“主人......”
另一个贺君安，公孙起和涂山亚弥同时露出惊异的表情：“主人？！”
“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不灭煌炎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道，“在你们眼前的这位大人，曾经是统领古神的主宰者......”
“别说了，”贺君安打断了他，“等以后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告诉他也不迟。”
“是——”
“等一等，”另一个贺君安逼上前一步，“什么叫时机成熟......不要堂而皇之地当谜语人！”
“有的时候，所谓的知道不一定能够给你带来好处，适当地保持一定程度的无知是有益的。”
“我想知道。”
“......”
“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没有其他的答案。”
“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和你一样。”
“为什么你能代替我控制我的身体？”
“这具身体有我的股份。”
“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在一个人的躯体里活动？”
“为什么不可能？”
“呃......”另一个贺君安顿时语塞，“难道我......精神分裂了吗？”
“明空心界的存在意义可不是造成你的精神分裂，”贺君安的嘴角微微一扬，“而是为了用法阵禁锢住你的源神......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反派。”
“我的源神......”
“我就是你的源神......”贺君安顿了顿，接着说道，“不，准确地来说，我是被分割出来的一部分源神。”
“原来如此，”涂山亚弥掂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我会有源神？”另一个贺君安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明明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存在，我却拥有这个世界的某种力量......”
“你也好，我也罢，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固有存在。”
“呃......”
“只不过在分割的时候，后悔、欲望、憎恨......那一部分负面意识下的记忆全部存放到我这一侧，相对的，你这一侧则是留下了最为纯粹的一部分......也就是所谓的善。”
公孙起连忙问道：“是谁把君安的源神分割开了？”
贺君安摇了摇头：“无可奉告。”
他接着追问道：“有办法把你们两个合到一起吗？”
“有，”贺君安点了点头，“一共有两个条件，其中一个是分割源神的封印彻底解除，另一个就是要他接纳我这样一个存在。”
另一个贺君安惊讶到说不出话：“......”
“今天已经回答了够多的问题，”贺君安耸了耸肩，“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再谈后续的事情......就这样吧。”
“不，”另一个贺君安果断拦住了他的去路，“把话说清楚......你......不，是【我们】......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过去？”
“......”
“为什么保持沉默？”
“我再郑重其事地知会你一次......”贺君安的口吻十分严肃，严肃到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知道过去种种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求求你，”另一个贺君安暗暗握紧了拳头，“告诉我......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以贺君安的身份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又为什么带着空白的记忆回到这个世界......我想知道！！！”
“与其绞尽脑汁地知道一切，倒不如维持现状，平日里你与喜欢的女孩子们打情骂俏，遇到危机的时候叫我出手帮忙，难道这样不好吗？”
“不好......”
“哈？！”
“自从你出现以来，我的眼前时不时会闪过一些未曾经历过的画面......记忆中不存在的人......非常非常非常多的人......她们遭到惨绝人寰的屠杀，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之中。”
“呃......”贺君安不禁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她们似乎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却唤不出她们的名字，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段记忆突然钻进我的脑袋？！”
贺君安阴沉着脸，没有回话，眼眸中满是纷繁错杂的情愫：“......”
“那一段记忆是真实的吗？”
“......”
“是过去发生的事情，还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
“不要当谜语人了！！！”
“非常遗憾，”贺君安的语气变得逐渐低沉，“记忆是无法虚构的，她们的死亡也是真实的。”
“呃......”
“咕——”不灭煌炎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主人，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要说出来......”
“没事，”贺君安勉强露出一抹笑容，“过去这么久了，我已经......不怎么痛了。”
“像这样的切肤之痛，不是倚靠时间就可以消抹的吧？”
“至少能帮我冲淡回忆中诞生的苦涩。”
涂山亚弥的眉宇微微皱起，语气也变得低沉下来：“看样子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故事。”
“何止是不怎么美好，”贺君安的笑容中透着一丝惨淡，“简直是糟糕到爆炸......关于【我们】的故事，要追溯到大崩坏之前的上一个时代说起......那是一个遵循着某种既定规则与意志，正义与邪恶不断诞生、进化、斗争、毁灭，历史的车轮始终循环往复的愚蠢旧世界。”